四个汉子走近,晓军施礼道:感谢几位大师助拳。我心说可不是咋地。
为首的冷冷说道:“不必多礼,三少吩咐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办成的。”
晓军笑了一下,眼里又出现那种针尖一样的神色。
我心里一跳。
天色暗了下来。
耍尿迷对着其中一个工人交代了一下,转身走过来。晓军环顾一下大家,说道:“走吧?”
我张嘴结舌,指着耍尿迷说:“这傻逼也去吗?”
耍尿迷笑着跳过来,和我搂打在一起。我好容易按住他,揪着他的脖领子说:“你踏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不怕死?”
耍尿迷吃力地从我胳肢窝伸出头来,问晓军:“军子,你是不是真的见到脏脖子了?他真的做了帝江的护卫?”
晓军认真的点了点头。
耍尿迷笑了起来,这笑带着真挚,头一次没有那种尿迷兮兮的感觉。他说:“嘿!真好!这可比养鸡威风多了!”
夕阳最后一抹余光打在我们身上。
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就好像忘不了赵其武,我也忘不了耍尿迷何勇。
鬼子楼像个阴暗的巫师矗立在我们跟前。大门虚掩,晓军慢慢推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众人鱼贯而入。这座楼年久失修,久已荒废,冷峻寂寥,更像是一处墓地。本来晚上就略带凉意,进的楼来更觉得寒冷。众人边走边东张西望,行不多远,听得背后“吱呀”一声,众人汗毛竖立,齐齐转身。
不远的一个房间,门慢慢打开,一个老人佝偻着走出来。这老东西太老了,老得好像眼都睁不开了。他勉强张开双眼,用浑浊的眼球看向我们。双方对峙无语。
慢慢的,老人把手举起来,把拇指和食指张开,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晓军沉声说:“不错,我们是第八拨。”
老人咧嘴无声的笑了,露出血红的牙龈,嘴里没有一颗牙齿。
老人从门里拿出一样东西,慢慢把它竖立起来。
我笑着说:“这老头儿投降了,举白旗。”
魁梧冷冷道:“这是招魂幡。”
耍尿迷气急败坏道:“这老王八蛋!”
老人慢慢隐去了。
小潘叹了口气。
众人继续浏览。我东张西望,悄悄对晓军说:“不对啊,人群越来越分散了。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这可是大忌之一。”
晓军却看向小潘。淡淡的夜色中,这美神沉默无语。晓军突然笑了,说:“正常时空,不怕。”
大家稀稀拉拉上了二楼。在楼里走了一段我才明白为什么从外面看总是有红光黄光闪烁,这都是楼内走廊老旧的声控灯作祟。灯光明明灭灭,打在人的脸上显得表情诡异可怕。走廊两边是式样相同的房门,有的紧闭,有的半掩,有的直接洞开。
我走到一扇门前,好像并没有推门,这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房间里有几张病床,病床上居然都有人!有的斜靠在床头,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军装;有的全身缠满绷带,直挺挺的躺着,已经看不到本来面目;还有的只有一条腿,拄着拐,往窗户外看去...他们听到门响,齐齐转过头来,包括床上缠满绷带那位,一同对我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