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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五品三才阵

寻金铁卷 香煎带鱼 3747 2024-02-27 20:32

  “这只老王八贼得很,外头的动静太大,那老东西不敢出来!”

  赵友忠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还要疲惫,梁布泉也不知道那厢房里头,是不是也在发生着跟外面一样的恶战。

  现如今就他一个可以随便走动的大活人,要对付一条虫尸已经是不容易了,更何况这具虫尸显然已经成了气候,老鸹报丧走尸哭坟,这在老讲里头都是足矣让人伤筋动骨的大凶之兆,如果赵友忠再不出来,他们爷仨真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大宅子里头了。

  “大棺材里头装的活尸是公还是母?”

  眼下进不得,退不得,两个壮小伙子在这虫尸面前是一身的力气都使不上。

  梁布泉还能仗着赵友忠先前的指点活动活动筋骨,可张洪山只能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刀口舔血战场杀敌的绿林好汉。如果让他跟这条虫尸拼个你死我活,即便到了最后惨遭万虫噬心而死,那也总算落个痛快,就这么瞪着俩眼睛干看着,憋都能把他活活给憋屈死

  说话间,张洪山一手拽出了弹匣,把剩下的那点子弹,全都塞进了这把德国造的二十响匣子炮里头,看那副神情,大有一种同归于尽慷慨赴死的悲壮劲。

  梁布泉也不知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赵老瞎子为啥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自己刚被那条虫尸给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子,身上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现在就算喘两口气都拐着胸口针扎一样的疼。想要爬起来拦住张洪山,叫他别开枪是没指望了,梁布泉就索性起了眼睛,躺在地上等死。

  可赵老瞎子明显比他们还着急:“老子他妈问你们话呢,大棺材里头的,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有几个公的,几个母的?”

  “看不出来公母,不过那俩玩意的胸口子溜平,看起来生前也不像是娘们。咋?反正都他娘的要死了,你问这个干啥?”

  梁布泉大大咧咧地摆弄着手里头的鹰嘴匕首,心里面这个恨啊!

  想他原本老老实实地在山东呆着,要是没赶上饥荒,也不至于撇家舍业地往关东奔;眼瞅着快到山海关吧,要不是赵友忠楞说这老林子里头有宝贝,他也不至于放着大道不走,上林子里头来作死;遇上蛇王捡着了蛇含石倒是走啊,他没有,他要不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把宅子里头的宝贝给抬出来,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梁布泉就是被鬼给迷了窍,被猪油蒙了心,活该他今天喂虫子,下辈子如果再寻思盗宝偷金的事,他这辈子就他娘的算是白死!

  “双妃子母皇帝墓,那是死局,没有龙运官气镇不住;二丁君臣将军殿,咱们倒是能照量照量,这宅子里头是有人故意做局,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受了伤,让梁布泉的耳朵里产生了幻觉,他隐隐约约地听见,赵友忠似乎特别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小兔崽子,把老子给你的匕首,交给张洪山拿着!”

  “我把匕首给他有啥用啊!”

  “费他妈什么话,要想活命就照着老子的话做!”

  张洪山和梁布泉都让老瞎子给喊得一愣。

  收起盒子炮,接过了梁布泉扔过来的匕首,张洪山还在手里头掂量了两下。这柄匕首半臂来长,还冒着精光,虽说长短不及他那口精钢大刀的二分之一,但是握着坠手,竟然比那口大刀还要沉上几分:“是个好物件,可是你给我这匕首干啥?”

  “那活尸要是来了,你就捅它!逮着哪捅哪,最好照着心窝子捅,但是千万记住咯,你脚下站的地方,一寸都不能动!”

  赵瞎子的声音,好像是嗓子眼里卡着痰,上气不接下气,“小兔崽子,这宅子建的坐西朝东,整个风水格局都他娘的变了。西厢房应着正南面,垂花门就在东边。东属木位做木德,南离北坎定水火,中央土位让张洪山用地位金德站上了,你把捡来的泥瓦扔到那口小棺材里头,补上土位,老子马上就把那老王八弄出来!”

  梁布泉是一刻都不敢怠慢,捧着刚从外院捡来的碎瓦,连滚带爬地跑向那口小棺材。与此同时,那具虫尸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拖着一身密密麻麻的大肉虫子,怪叫着就朝张洪山冲了过去。

  那张洪山也是个茬子,一双牛眼都要瞪出眼眶子了,耸背弓腰叉开两脚,握紧了匕首大喊了一声:“我去你亲娘姥姥的!”

  “噗嗤”一刀,就扎进了虫尸的心窝子里头。

  说来也怪,就听见滋滋啦啦的一阵铁锅煎油的动静,随后就是一股子燎猪毛的糊味,虫尸不叫唤了,老林子里头其他的百兽也老实了。张洪山只觉得手里头的匕首,突然间像是给扔进了火盆里头一样烫手,一把撒开了手里的刀,还不忘朝着那虫尸踹上一脚。

  捧在梁布泉手上的碎瓦,在同一时刻“哗啦啦”地倒进棺材,那尸体顿时就像是被山压住了似的,只能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挣扎,可偏偏就是站不起来。

  西厢房的门“哗啦”一声叫人给踹开,赵友忠满手是血,拎着个足有十来斤重,乌龟不像乌龟,蜥蜴不像蜥蜴的家伙晃悠着走出来。他伸手把一堆字画书本扔到地上,又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东厢房,把那只死王八踩在脚底下,对着梁布泉和张洪山招了招手:“趴下!”

  两个愣头青看得一脸的云里雾里,老瞎子说完话,他们完全是下意识地矮下身子,先前被梁布泉安置好的几十根削尖了的木头,立刻从垂花门那头,好似暴雨一样地射了过来。

  十几根木箭全都不偏不倚地钉在了那条虫尸身上,这还不算完,老瞎子踩着褪壳龟的那只脚,死命地朝着那具虫尸一蹬,死王八拖着一地的黑血径直撞在了虫尸腿肚子旁边。

  成百上千条三尸虫一闻到肉香,立刻像是疯狗一样从虫尸的皮囊底下钻了出来,不出片刻,就把那只褪壳龟给吃了个骨头都不剩,原本灰白一片的虫尸,立刻变得像是煤炭一样,黑得油光锃亮。

  老瞎子又拿眼睛瞥了瞥张洪山,用手指头点着堆在西厢房旁边的书本字画:“朝着那开枪,打准点。”

  眼瞅着又是泥瓦镇尸,又是万箭穿心,张洪山早就被这阵仗给虎得一愣一愣的了,现在赵友忠的命令,那就是皇帝老儿的圣旨。当即抬起手里的盒子炮,对准了那堆书本字画,砰砰砰就是三枪。

  说来也怪,按理说子弹出了膛,甭管是打在柴火上,还是石块上,撑死了也就是崩出点火星子,要想生出火来,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可是张洪山的三枪刚刚打完,不知又从哪刮来了一股邪风,仅凭着子弹撞在厢房台阶上的那点火星子,竟然真的叫那一堆字画烧了起来,火借风势,还大有越烧越旺的架势。

  紧跟着,那具正院当中的虫尸就开始冒烟,不出片刻也在身上燃起了火来,霎时间黑烟滚滚,恶臭滔天,直到这时候,赵友忠才一面捂着鼻子,一面招呼着两个愣头青起身:“走吧,去外头避一避。”

  梁布泉恋恋不舍地从棺材里面站起来:“啥?废了这么半天劲,宅子底下的宝贝不要了?”

  “你要愿意在这呆着,那我们爷俩就先上林子里头找点野味填填肚子。”

  赵友忠又开始翻着大眼皮子装瞎,一手搭着张洪山的肩膀,一手拿着个要饭竿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板,真的说走就走,“不过话给你说在头咯,这虫尸少说也得烧上个一天一宿,浓烟里头的尸毒我可解不了,就算找着个明白人,没有个几万块现大洋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刚才行尸哭坟,兴许还有几只兔子野鸡没从那怪物的哭嚎里头回过神来,我们爷俩出去吃肉,你跟这守着吧!”

  梁布泉虽说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可是听见赵友忠这么一吓唬,自然也没了留下来的意思。财宝又没长腿,不会自己跑了,放着有肉不吃,守着这么个老宅子里头看烧尸,恐怕只有傻子才愿意这么干。

  还真照着赵友忠的话去了,宅子里的黑烟,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才散干净。这期间梁布泉也问过赵友忠身上的伤是哪来的,他本以为西厢房里头,这老瞎子也和褪壳龟展开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谁料赵友忠只是轻描淡写地随口答了一句:“我自己咬的。”

  一个大活人,干嘛要给自己咬成这样呢?有说了,兴许是那老瞎子饿疯了,或者是着急钓王八给急的?

  这都不像话。

  按赵瞎子的说法,褪壳龟生性凶猛,喜欢荤腥,可是又特别机警狡猾,常日里生活还过得去的时候,一般都会用一块煮得半熟,最好还带着血筋的五花肉来钓王八。可

  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赵友忠一来找不到五花肉,有了五花肉他还不如自己吃了呢,二来外头的活尸闹得厉害,有尸气镇着,它也不敢露头。这褪壳龟是左等不出,右等不来,就猫在西厢房的火炕底下,瞪着两个黄豆似的眼珠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赵友忠没辙啊,眼瞅着外头两个小子都要交代了,就只能一口把自己的胳膊咬烂,拿人血勾引这王八出洞。还真别说,那王八说不上是多久没尝过人血的滋味了,赵友忠的血一落地,那褪壳龟就立刻从火炕底下钻了出来,叫赵友忠直接一脚给踩断了脖子。

  怎么拔了院中的老树,他们三个是怎么连刨带挖地扒开了正院里的石砖黄土不在话下。忙活了一溜十三遭,仨人从老宅的地底下一气挖出了七口楠木包金的大箱子。

  打开其中的一口箱子,那里头亮闪闪,银灿灿,装着满满登登的现大洋,拿眼睛粗略盘算一下,一口箱子里的银元,少说也有一两万那么多,七口箱子里的银元,少说也有十万左右。

  “我日他个奶奶的,总算没白忙活,咱们仨这回可算是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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