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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怪哉

寻金铁卷 香煎带鱼 3315 2024-02-27 20:32

  历史上自恃美貌,却最终而因此香消玉殒的女人不在少数。

  旧时候的皇宫,就是个名利权势争做一团的修罗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不长命。要说这里头死的最惨的,顶数西汉时期的戚夫人。

  据说这女人长得是倾国倾城,还特别擅长歌舞。后来跟汉王刘邦生了个儿子,叫刘如意,更是仗着自己当初受宠,几次三番地想要让刘邦改立这个如意为大汉储君。吕后是个什么人啊,她自知自己是年老色衰,论美貌肯定也争不过戚夫人,但是侍寝之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储君之位那可是原则问题。

  吕雉是个什么人,那是华夏神州历史有载的第一位皇后。这么些年陪着汉高祖是攘夷平反,安国定邦,政治方面的头脑哪能是一个区区戚夫人能摆弄明白的?汉高祖刘邦驾崩以后,吕雉独揽大权,自然不能放过戚夫人这个恃宠而骄,不自量力的蠢女人。

  赶等吕后掌权之后,先是弄死了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后来又斩了她的手脚四肢,剜了她的双眼,烟熏两耳,下药拔舌,把这戚夫人给扔进猪圈茅房,起了个名字叫“人彘”。这“彘”在古时候就有猪猡之意,实际上也是吕后借此泄愤立威之举。

  “这娘们真是惹不起啊,最毒妇人心,老祖宗说得可真他娘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杜老四听得直嘬牙花子,撇着大嘴嘀咕,“可是话说回来,你说这七……”

  梁布泉翻了个白眼:“七子尸!”

  “啊!不管他七子还是八子,老子还是儿子吧!”

  杜老四大手一挥,“七子尸跟戚夫人有鸡毛关系啊?”

  “吕后这娘们再祸害人这一方面,的确是天马行空创造力惊人,所以后来一些歪门邪道的火居道士,就借着她的发明,研究了个新的养尸方法。”

  梁布泉指着屋里的那口大箱子嘀咕道,“那帮家伙会把人斩手断足,削耳剜目做成人棍给泡到缸里,缸里盛着酒,一方面杀菌消毒,另一方面还能给人起到麻醉的作用。封缸入棺,养足七七四十九天……”

  杜老四被梁布泉给恶心的直骂娘:“去他奶奶的吧,我看那帮王八犊子就他娘的是欠啥!好赖给人一个痛快啊,这他娘的干什么玩意?泡药酒呢跟这?”

  “酒,取水火二气。水纳阴,火聚阳,酒缸里头藏活尸,这叫自定阴阳之局。封缸入棺,缸属土,棺属木;土主饲育,木掌生发。这五行里头,唯独少了一味金气。”

  梁布泉定定地盯着屋里的那口箱子,“金司凶杀之气,正是那缸中的人棍本身。这酒缸沉尸,不是为了养尸,而是为了养虫。我前头就跟你说过,人死了,那就他娘的是死了,除了有外物入体,诈尸成鬼的这种说辞,就他娘的是无稽之谈!能驱使死人尸变的,不是阴气鬼气,而是他娘的活虫毒菌。七子尸的虫引,就是那缸里泡出来的怪哉!”

  “你咋越说我就越迷糊呢?啥玩意又怪哉啊?怪啥啊?啥玩意怪啊?”

  杜老四一胡噜脑袋,挣着两条胳膊就要往里头闯,“再一个,那他娘的大箱子跟那关着呢!你这玄玄乎乎地说了一大通,我是酒缸也没看着,人棍子也没看着,说的倒是热闹,那金得海呢?我猜啊,那口箱子十有八九就是个地洞暗道,他是在里头喊了一溜十三遭,最后钻箱子暗道逃出去了!你们在这呆着别动啊,我进去看看……大不了遇着啥怪物了,老子一枪崩了它的脑袋!”

  “你去吧!老马,你把手撒开让他进去!”

  梁布泉抱着个膀子站在旁边,倒是当真没有拦他的意思,“请君入瓮的局,看见没有?用不着请,这傻子自己就往里头进!你去吧,进去了大罗神仙都他娘的救不了你!”

  杜老四的一只脚已经悬在了门槛子上头,听见梁布泉这么说,咬了半天的后槽牙,还是没胆子把那条腿跨进去。急头白脸地又冲到了梁布泉的身边,开口就是骂娘:“我他娘的……那咱们就跟着杵着?进不去,那咱们走?”

  “走不了……”

  马士图在旁边叼着烟袋锅子也跟那拱火,“我听我爹说过,怪哉这玩意是牢狱之灾的怨气化身,红身人脸,本身倒是没啥威胁,但兹要是让这玩意给钻进了肉里……啧啧啧……”

  杜老四一把就拎起了马士图的脖领子:“你他娘的啧啧啥,跟个耗子似的!这玩意钻进肉里能咋的,还能给老子吃咯?”

  “食脑吞髓,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梁布泉悠悠地哼唧道,“一虫入体,为彘;二虫入体,为魅;三虫入体,为魋……七虫入体,为魇,就是我刚才说的七子尸。我在瞅着了那口大箱子的时候,才算弄明白这股怪味是从哪来的。恶臭里的血腥气,是屋里头的活尸,土腥味应该是藏在暗处的鬼耗子,那股子香甜味十有八九就是泡着人棍的酒水。现在这房子里头百分之百是藏着养尸的虫子,咱们要是走了,这虫子兴许就会趁着夜色,跟那几只鬼耗子合起伙来祸害人。咱要是进去,这缸里的虫子立刻就得爬到咱们身上,给咱们变成七子尸。”

  “还他娘的进不得退不得了呢!”

  杜老四发起狠来,哪管你是七子尸还是八子墓?不知打哪拎出了一只火折子,把前头的洋火拿鞋底给划着了,作势就要给它扔进房子里头,“你先头不是说,但凡是虫子就指定是怕火吗?老子给它们全都烧咯!”

  多亏了梁布泉手疾眼快,火折子悬在天上的时候,让他一个纵身起落,抬手就给半路截停。这一手鹞子登天的功夫使得漂亮,只可惜他梁布泉向来懒胳膊懒腿,赵友忠的拳脚功夫,他是明白门路却从来都没练过,手上自然也没那老家伙有准头。一把手捏在了火折子的暗火上,烫的他在半空之中是一阵的怪叫,随后后腰着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王八翻盖,俩腿一蹬。

  杜老四在旁边乐得直拍大腿:“你个傻玩意,在这装啥大尾巴狼呢?哎妈呀,可他娘的笑死我了!”

  “我去你奶奶个孙子的,你他娘的要是把这房子点了,老子还拿啥调出来那群鬼耗子!”

  梁布泉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看那模样活像是条大肉蛆,“还看啥热闹啊,拽我一把啊!我他娘的尾巴根好像摔折了……可疼死老子了!”

  还是马士图会来事,捻灭了手里头的烟袋锅子,一把给梁布泉扯起来,可碍于他摔疼的那个位置实在有些私密,寻思了一会,终究是没敢给梁布泉揉揉。

  杜老四拿眼角斜着梁布泉,抱着个膀子毫无悔恨之意:“那你说咋办!这老些个人在这陪你干耗?眼瞅着天都他娘的快亮了!老子可是两天两宿都没合眼了,你是夜猫子,也让老子在这点灯熬油?我可告诉你,老子正他娘的着急睡觉呢……你要是没招,我可不在这陪你了!”

  “我说过没法子治这些个门道了吗?关键你他娘的也不让我说完啊!”

  梁布泉扬了扬手里头的鹰嘴匕首,“老子是干啥吃的?跟老子玩他娘的奇门阵眼?放他娘的狗屁!”

  望闻问切四字真诀,这闻子诀定脉是小,破阵是大。所谓的望山岚,闻地气,眼睛总比鼻子灵光,梁布泉先前也造不明白同样是寻岭子下矿,为啥赵友忠总是说他爹梁文生的本事要比嗅风的能耐大。自从上一次和老头子推心置腹地聊了一回,他才弄明白。在寻金铁卷的四字真诀里头,望字定脉,闻字破阵,问字驱兽,切字分金,虽然分开四卷的内容,卷卷都有寻岭下矿的能耐,但是这里头是有明确的工作职责,和性能划分,祖师爷在当初定下“一人不掌两卷”的规矩以后,也是担心他们万一散落在江湖各地会给饿死,所以在掰开铁卷的四分以后,也特地避免了“合则生;分则死”的可能。

  让他们金家后人,能够真正地形成“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的局面。

  论起大山里头奇门阵眼的门道,他们闻字诀的传人,那绝对是祖师爷级别的存在,甭说金得海这房里拜的是个请君入瓮的小局,就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高人,捣鼓出的释艮大阵,若是让他寻着机会,逮住了几只耗子,也能叫那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见梁布泉说得这么热闹,杜老四也来了脾气,咧着大嘴憨笑道:“咋的?你看出来应当咋收拾里头的虫子了?”

  “叫手下的崽子准备五谷各二两,三寸长的木棍子两根,棍子不要太粗,也不要太细,三指粗的最好。酒要烈酒,准备两缸;碗要海碗,准备七只。他不是要跟老子玩什么请君入瓮吗?”

  梁布泉朝着房里冷冷地勾了下嘴角,“老子就给他来个杯酒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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