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拒做外室,被糙汉宠成小祖宗

  出了靖国的地界之后,崔明远便不用再白日里躺在棺椁里了。

  走走停停快一个月,从北面出了靖国,就更加荒凉了。

  一行四人,赶了两辆驴车,装作是小商队,跟在大商队的后面,一路遇到过两股小盗匪,都用银钱打发过去了,并没有伤人。

  崔明远身上的刀伤好的差不多了,却还吊着手臂,面色苍白,身形也比从前消瘦了不少。

  整日坐在驴车上晒太阳,发呆,不怎么说话,也不笑,就连崔文给他找的书,他也扔到了一边。

  “请问你们可是东洲崔家的商队?我们是漠北顾家,奉命前来接应的。”

  顾欣骑在高头大马上,挨个商队问了一遍。

  听到顾家,崔明远的神情淡淡,眼神却闪烁着充盈了水光。

  崔文崔武是见过镇国公府护卫的,顾欣他们认得,却还是小心查看了镇国公府的令牌,才领他们到商队尾部,见到了崔明远。

  “崔公子,在下奉夫人和姑娘的命,前来接应公子。”

  崔明远听到姑娘时候,眼里显然有了波澜,紧盯着自己那条吊着的手臂,轻轻应了一声。

  顾欣只是对这位崔公子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什么,与崔文商议之后,决定到附近镇子上,先查看查看崔明远的伤势,再决定如何行路。

  顾欣带了会治跌打伤的大夫,给崔明远检查了伤势,又拿了许多祛除疤痕的药和调理筋骨的药给崔文崔武。

  将板车套在了马上,将两头驴送给了沿途一直都很照顾他们的商队,一行人便与商队分成了两路。

  盛京,崔家次子,十七岁的才子,殒命匪徒之手,不免让众人唏嘘。

  伤心欲绝的崔家夫妇,张罗着儿子的丧事,整日里哭的死去活来。

  金家的几位嫂嫂险些觉得她们这位小姑子要活不下去了,便寸步不离的守了好几日。

  直到棺椁要发还回乡下葬,金夫人似乎才冷静了下来。

  崔老大人这些日子,因为伤心又病着始终未曾露面。

  但崔明远的棺椁要回乡的前一天夜里,崔老大人突然就召集了家中子孙。

  昏黄的烛光之下,崔老大人的两个儿子,两位儿媳,三个孙子,两位孙女,还有一位孙媳,哭成了一片。

  “莫哭。”

  嘶哑无力的两个字,让崔太守哭的更厉害了。

  “父亲,是儿子不孝,儿子愧对与您,近二十年来,儿子鲜少与父亲见面,如今团聚儿子却没发现......”

  “守正,吾儿......不怪你。生老病死乃万物规律,顺其自然便好。”

  “你心存志向,天命高远,父亲骄傲。”

  “守诚,吾儿,你性情稳重敦厚,你哥哥在外为民为国,你在家为了这个家也辛苦了,父亲很欣慰。”

  “此生我与你们的母亲有你们这两个好孩子,便是今生最大的福气。”

  “父亲走后,你们你们回乡守孝,三三年。三年后,或北上,或南下,自行选择。”

  “不要回盛京,莫要理会朝廷纷争,莫要与贵与那些贵人们有牵扯。”

  “父亲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崔老大人强忍着胸中的难受,几度压下咳嗽,顺了好一阵气接着道:

  “三年之后是否分家由你们兄弟自行商议,还还有些琐事,都记在了这里,待我走后,你们慢慢看吧!”

  崔老大人的眼神越发涣散,扫过屋内众人,最终看向了大门的方向,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却强撑着伸出了一只手臂。

  “父亲!”

  “父亲!”

  兄弟二人连忙起身搀扶,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崔老大人。

  “婉婉娘......”

  兄弟二人听到母亲的闺名,更是忍不住的掉下眼泪,轻声呢喃着叫父亲,眼里满是不舍。

  一双越来越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门前,热泪盈眶“莫要怪我不够周全,婉婉,带我走.....噗”

  一口鲜血喷涌,崔老大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崔家只在盛京舍灵堂三日,三日之后两副棺椁,与崔家众人,一同启程回乡。

  从今日起,这盛京内的纷扰,争斗与他们东洲崔家再无瓜葛。

  崔家的事情,在偌大的盛京之中,并未激起多大的涟漪,再提到东洲崔家之时,多数人也只是摇头道一句可惜。

  或是可惜崔家一门两进士最终还是没能将东洲崔家支撑起来;也或可惜了崔守正,状元出身,却在临进入内阁之时,因孝道折了前程;亦或是十七岁的府试案首,没能登科便命陨匪徒之手。

  周安澜的梦魇日日都在持续,寝殿内一批一批的换人,每日店内都需要人仔仔细细的清扫擦拭。

  却忍就散不去那股血腥味,于是熏香的量也越用越多。

  没过多久,周安澜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象,一度觉得是有人要索他的命,人也越发疯癫。

  晋王近日里也越发关注皇宫内的动向了,盛京城内的气氛莫名就紧张了起来,到夜里运河上的花船都没了踪迹,花楼中的歌声都少了许多。

  就在弓弦紧绷的时候,消失已久的李道长,又回到了周安澜身边。

  这一次,足足给了皇帝一个月的丹药,当天便让皇帝睡了个安稳觉。

  李道长得了丰厚的赏赐,却再度消失在了。

  晋王气急败坏的让人将盛京内外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这个破坏了他大计的李道长!

  也只能忍着恶气,继续隐忍,暂缓自己的行动。

  朝中和皇帝都没有察觉到,本该回到盛京交差的秦王,却迟迟未归,甚至连传信都没有了。

  朝中无人在意,皇帝也不曾想起,作为罪魁祸首的晋王自然更不会将事情捅出去。

  就这么一直压着,一直到一月之后,有人在朝堂上提及起秦王,才有人察觉到,本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回来交差的秦王,却到现在也没回来。

  周安澜拧着眉派人去找,紧接着又收到了西凉王夺了蜀地两城之后,又调转了头,前来攻打靖国的消息。

  才刚刚好些的身子,瞬间又被气的头疼不已。

  “马奎这个逆贼,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是个傻子吗?

  年前打了靖国吐蕃国,年后开春了又跑去打了蜀地,他把他这些比邻的邻居都给得罪了一遍,是不想活了吗?

  “出使列国,寡人要集结各国力量,绞杀这个叛贼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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