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半城就要被一拳轰杀时,一道浩然清光忽出现在苏半城身前,挡住叶青的拳劲。
“王孙,帮我杀了他……”
见状,苏半城兴奋道。
“走……”
不过,回应他的是浩然清光卷拂,裹挟着他迅速向远处掠去。
“我说王孙,你跑什么?”苏半城不解。
然话音未落,就见空中有血光如雨,直奔楚王孙和苏半城而去。
楚王孙挥舞衣袖,骤起狂风,狂风呼啸,将漫天血光吹散。
但就是这刹那的功夫,数道人影已由远而至,将楚王孙苏半城团团围住:“楚王孙,交出十方浮屠,本王可饶你一命!”
“十方浮屠没有在我手中,北王公如何才肯相信?”楚王孙说道。
“既然不在你手中,你为何要跑?”北王公面色难看道。
“北王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我为何不跑?”楚王孙淡淡道。
“你若不心虚,又何惧本王搜查。”
北王公冷冷道:“总之,若十方浮屠是你们拿的,乖乖交出来,本王可既往不咎;若十方浮屠不在你们身上,本王搜查清楚后,自会放你们离开。”
“王爷,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吧?”楚王孙道。
“强人所难?”北王公冷冷一笑:“你们无端闯我地盘,图谋本王之物,本王别说是搜查你们,就算是杀了你们,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劝你们最好识相一些,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北王公明鉴,十方浮屠真的不在我们兄弟身上。”
苏半城也大概弄清楚发生了何事,显然北王公也没得到十方浮屠,而是认为十方浮屠在他们手中:“事实上,十方浮屠,在他身上。”
苏半城陡然看向叶青,笃定道:“就是因为发现了此事,他才要杀我灭口。”
话落,北王公等人的目光,悉数集中在叶青身上。
叶青杀苏半城之事,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故而苏半城的话,颇为令人信服。
“我说我之所以杀他,是因为他手贱,而不是因为十方浮屠,你们信吗?”叶青摊了摊手,他没有逃走,别看北王公出现后,目光一直在楚王孙身上,可实际上早已暗中锁定了他。
况且他这一逃,等于坐实了苏半城的话,嫌疑最大,到时候北王公绝对会重点对付他,得不偿失。
最主要的是,十方浮屠真的不在他的手上,他为什么要背这个锅。
闻言,苏半城嘴角抽了抽,脸色阴沉道:“哼,我亲眼看到你收取了十方浮屠,还敢狡辩?”
“蠢货,若我真的拿了十方浮屠,第一时间就逃了,怎么会和你在这里纠缠不休。”
叶青瞥了一眼苏半城,看向北王公,诚恳道:“北王公英明睿智,定分清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当然,为了证明清白,北王公但有吩咐,我定当配合。”
“很好。”
北王公扭头看向楚王孙和苏半城:“他已经同意了,你们呢?”
“好,山河贝储物诡器,我们可以让你查。”楚王孙沉默片刻道。
“这些,不够!”北王公道:“还有你们的识海神魂。”
“北王公,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楚王孙语气渐冷。
“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北王公冷冷道。
“楚王孙,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是大祭酒的弟子,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见楚王孙沉默不语,丁不仁面露杀意:“别忘了,这里可是北海,是我北王府的地盘。”
“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丁不仁直接向楚王孙抓去。
“滚开……”
看到丁不仁靠近,楚王孙挥舞衣袖,劲力排空,欲阻止丁不仁靠近。
“噗……你……”
然下一刻,丁不仁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
“嗯?”
楚王孙直接给愣住了,伸出的手都忘了收回来,他先前只是为了阻拦对方靠近,下意识所为,根本就没用力好吧。
毕竟,现在还没到和北王公彻底翻脸的时候,他忌惮本王公不假,原本合他与如半城之力,就算对上北王公等人,亦能不落下风,可偏偏苏半城身受重伤,而他先前在十方浮屠中,亦神魂损耗严重,反观北王公等人多势众,所以他落于下风,故对北王公忌惮不已。
当然,北王公对他们也有所忌惮,毕竟他和苏半城皆不是常人,一个是楚国稷下学宫大祭酒的弟子,一个是楚国圣人青帝的大弟子,若贸然杀了他们,这种后果,北王公也难以承担。
所以,双方都有所忌惮,正因为忌惮,才有可谈判的余地。
目前,看似北王公他们咄咄逼人,不留余地,但事实上还没有到对方最后的底线与鱼死网破的地步,仍有谈判的余地。
因此,他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自然不会对丁不仁出手。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轻轻碰了一下,丁不仁就飞了出去,碰瓷儿的都没你这么离谱好吧。
“楚王孙,你好大的胆子!”
“给脸不要脸,找死……”
见状,数名与丁不仁交好之人,勃然大怒,向楚王孙杀去。
“这是误会,请听我一言。”楚王孙挡开几人的攻击,急忙辩解道。
“等我抓住你,再听你慢慢解释吧。”
先是到手的十方浮屠不翼而飞,现在就连瓮中之鳖的楚王孙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北王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大声道:“所有人一起上,抓住他们。”
闻言,北王妃陆道翁等人再不犹豫,向楚王孙冲去。
顿时,几人大战在一起。
只是没有人发现,一旁的叶青眼中,有幽光一闪而逝。
楚王孙是不弱,但北王公一方人多势众,再加上楚王孙还要分神保护苏半城,所以没过多久就落于下风。
“我再说一次,十方浮屠真的不在我们手中!”
楚王孙一掌拍出,真气沛然如江流,将北王妃几人迫退,声音漠然:“莫要欺人太甚?”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们逼我的。”
北王公脸色阴沉,冷冷道。
“好,很好……”
见再无转圜的余地,楚王孙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手中出现一把竹木戒尺。
戒尺古朴,长约七寸,上篆仁义礼智信五字,寻常无奇。
“圣人曰:仁义礼智信,五常之道也。”
楚王孙轻声说道,寻常无奇的戒尺之上,泛起圣德之光:“故人无信,无以立;人无智,无以存;人无礼,无以生;人无义,地不亲;人无仁,天弃之。”
言罢,楚王孙手持戒尺,平平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