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大没出来
看着瞳鬼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狐允让紧张得脚底发凉:“鬼鬼哥......我不是故意的。”
瞳鬼走到她前面,鼻子嗤了口气:“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受罚了么?”
“我再去给你换个水......好么?”
“不好。”
“鬼哥!”
门外嘈杂的人音传来,狐允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瞳鬼微微皱了点眉,指示道:“去,把地拖了。”
“嗯!”
瞳鬼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堆人,他声线怠慢:“什么事?”
最前面的花葬道:“鬼哥,你进过房间了么?”
在雀华背上的虫牙补充道:“黑白房间!”
瞳鬼左眉微挑:“你们也进去了?”
他让了点路:“先进来吧。”
大部队往里涌去,血媚讶异地看着浑身湿透的狐允让:“呀,小狐......”
狐允让冲她笑笑,瞳鬼嫌斥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把衣服换了?”
“哦......”
狐允让在洗手间关上了门,花葬坐在椅子上:“鬼哥,你进的是白的还是黑的?”
狐允让换完衣服将耳朵贴在门上,瞳鬼就靠在浴室墙边,好笑道:“白的。”
花葬啊了一声:“那跟我和夜惑是一样的!你怎么过的?”
瞳鬼:“我听到三楼中间那扇房里有动静,就把门捶破了。”
众人:“......”
他一副这不很简单么的样子,让花葬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什么叫声,他根本没听到......什么捶门,根本捶不爆......
雀华咽了口唾沫:“他俩都不是这么过的。”
夜惑首先开启了他的第二遍,花葬再听一遍也还是很感慨,虽然自己没看到一楼的字,但还好没出去。
血媚说了自己的遭遇,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狐允让凝神听着,掰着手指盘算道:
这么说,瞳鬼进了白的,她进了黑的。
黄金路进了白的,血媚进了黑的。
花葬柳嫣进了白的,虫牙缪绒洲黄金昭进了黑的......
花葬最后说了他的通关过程,瞳鬼眉心微微蹙起。
雀华越听越惊讶:“所以老大究竟在哪个房间?”
瞳鬼:“很显然,他在夜惑那个房间。”
狐允让眉一挑,那么夜惑K进了白的,雀华进了黑的......
虫牙差点被口水呛死:“难不成夜惑踢出去的那个......!”
瞳鬼:“不,那个不是。”
“他没出来。”
雀华瞳孔掠大一瞬。
没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言而喻,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心头都乱杂着情绪。
大家都是K招兵买马进来的。
老大没了,那纸牌还在吗?
这么多年,虽然他不亲自上战场,但外交方面基本都是他出马的,因为有他,几人才可以在法律维系的社会肆意行走......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法治社会了,但K仍在纸牌起到不可或缺的调和与维系作用,保持着纸牌成员微妙的平衡。
没有他,他们真的能“团结”在一起吗?
没有他,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立个新王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花葬抿紧了唇,很顺畅地想到了瞳鬼。
组织纸牌,身为老大的人为什么叫“K”,而身为成员的人为什么叫“鬼”?
其中原因恐怕是不言而喻的,K从来就没避讳把瞳鬼当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瞳鬼是最合适的人选,却也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君者,一手执刀,一手仁心......他为王的话,他们几个,真的能在他手下讨到好吗?
可他们的队伍不能没有瞳鬼......这人虽然冷漠,但是强大。
这么多年的战友做下来,求求他该帮的都会帮......有瞳鬼在,末日生存简直安心不要太多。
因此K的作用就更显得更重要了。
K此人,曾经征战杀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信仰上了佛教,骨子里多了些许岁月沉淀的温柔。
他无疑是最适合领导的人,也无疑是唯一一个能“管得住”瞳鬼的人。
现在这股平衡打破了,几人如坐针毡,房间里涌动起了一股人心的暗流。
瞳鬼的面色依旧寻常,就像听到随便什么人死了一样:“走吧,难不成要在我这儿呆一晚上?”
雀华面色沉重,背着虫牙走出了房间,余下几人也是一脸凝肃,渐渐的房内没人了。
瞳鬼脸色冷下来:“还不出来?”
狐允让一个激灵立马打开了门,巴结笑道:“哈哈......鬼哥。”
瞳鬼坐在床上,两腿大敞,摸上了紫御:“我不是说了......”
“不好么?”
那剑一寸寸地拖出剑鞘,狐允让僵直地看着那利剑的寒光,瞳鬼一眼睇来,她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错哪了。”
她舌头打结,磕绊道:“错错错在不该该喊你。”
“......”
瞳鬼眼底闪过精光,直视她:“老子什么时候因为这个罚过你?”
狐允让一吓,嘴巴跟不上脑子:“错错错在打翻水桶!”
“嗯。”
瞳鬼恢复了正常,慢悠悠地说:“哪只手打翻的?伸出来。”
狐允让战战兢兢地伸了右手,手里已都是汗。
瞳鬼拿着剑鞘往那掌心打去,她疼得脑子瞬间一抽。
一下两下三下......
狐允让的手举得越来越低,五下过后,她已经抬不起手了。
瞳鬼越打越怪异,总觉得这女人越养越娇弱了。
不是给她吃了药么......
瞳鬼拿到的增强体质的药丸基本都进了狐允让的肚子,他还想打第六下的时候,剑鞘在半空中收住了手。
他感觉自己没用多大力,狐允让已经觉得手快残废了,她手垂着,看瞳鬼把剑重新插回了剑鞘。
左右瞳鬼也没多大火,只是不爽,他说:“行了,下次要长记性。”
就这还不如手断了呢......狐允让心说,我再也不要找瞳鬼了。
她回忆着......虽然自己是很讨厌瞳鬼,但事实是,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了这个强大的男人。
他太厉害了,像是什么事都能解决,轻松得你只需要喊一句鬼哥就好。
这很难......不让别人依赖上他。
因为他是会帮你的......只要你态度好点。
“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不是错觉,狐允让就是越来越放肆了,偏偏他还拿她没办法。
不耐疼,一打就这副死样子,打死了还要喂药......
这是瞳鬼第二次问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照理说,他是不屑于了解狐允让是怎么想的,可事实是,他就是这么做了。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妙,就像在做一道无解的题目,用了无数种办法都找不到出口。
瞳鬼的询问带上了迫切,他需要答案,他不能没有出口:
“老子问你话!”
狐允让想了一百个借口,但发现每一个都背离她真实的意愿。
她太紧张了,飘到空气中的话都带上了汗:“我......我不......可不可以打轻点。”
她原本想说她不想挨打,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她无法承受说前者带来的后果。
没了体罚,还会有别的惩罚,别的惩罚是什么?她承受不住。
“......”
毫无意外的,瞳鬼沉默了,半晌,他道:“我打的很重么?”
“嗯......”
狐允让的声音很轻,和她的手一样无力,瞳鬼深呼吸几口,有种气堵着呼不出来的感觉。
他拿着紫御下了楼,房门重重甩上的一刻,狐允让力倦神疲地倒在了床上。
他又去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