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惩罚
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两人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没人会在通讯如此发达的年代下敲门打扰顶层的瞳鬼,除非
他没接电话。
圆筒上显示了7个未接来电,因为瞳鬼怕吵的缘故,电话都是靠电流显示或感应的,谁也没听到。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瞳鬼不爽地在狐允让身上直哼哼,他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圆筒身上砸。
圆筒从地上翻起来过去开门,男人起了身,一拽被子盖住死鱼般的狐允让。
脚步声络绎不绝。
K一脸严肃地走在最前面,身后是缩着脖子的虫牙。
重新见到狐允让的雀华露出震惊的神态,血媚捂着嘴一脸“哇哦”,曾在电梯里看到过的那个五彩寸头跟在女人后面,她姨母笑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玩味和自信。
此情此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狐允让本就只露出一双眼,现在更是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伪装尸体。
瞳鬼作为一名青年男性,总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只是和女人盖上被子看夜光手表,如今目的达成,他懒洋洋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事?”
虫牙瞄了眼上半身赤裸满身伤痕药水的瞳鬼,心说还是大哥你厉害啊。
他回去之后就睡得昏天暗地,这人竟然还有精力玩女人。
难不成自己真的老了......虫牙回想起那天雀华跟自己说过的话,心里的小人在哭泣。
K冷峻着一张脸,厉声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瞳鬼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他皱眉从衣柜里抽了件T恤套上,随着众人走出房间。
“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了!”
K脸黑得不行,手里青筋尽显,佛珠被他捏得嘎嘣响,众人大气不敢出。
“无组织无纪律!两个人就敢跑去端多米诺老巢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着?!钏叁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全他妈给我忘了!”
瞳鬼忍不住辩驳:“可我......”
“你给我闭嘴!”他狠狠剜了瞳鬼一眼,“僭越组织擅自行动!我首先要说的就是你!”
瞳鬼没声音了,K雷霆震怒地训斥了一个多小时,从对挑战组规的瞳鬼虫牙二人的讨伐,到敌我双方的利弊与多年纠葛分析,再到合城诸多组织内微妙而危险的平衡关系,最后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恶气。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赏会赏,但罚也要罚!”K冷声道,“瞳鬼,你接下来早七晚九地去上一个礼拜学,上课不准睡觉玩游戏,校服要穿,作业也要写。”
“什么?!!”本来就压着一肚子气的瞳鬼瞬间火山爆发了,“一个礼拜?!”
“老子不去!”
每次犯了错,不是要去上那个傻逼学就是要去考那个傻逼试。
瞳鬼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何况教的考的还简单得跟1+1似的,同学老师也那么的二百五,上学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K最初让瞳鬼上学,本意是让他体会体会正常的人类社会,而不是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只是瞳鬼实在抗拒上学,而他又不是个喜欢大材小用的昏君,久而久之,也就随他了。
可瞳鬼越长大越无法无天,打骂都不长记性,于是后来,K就常把这件事作为对瞳鬼的惩罚。
“你再说一遍。”
瞳鬼咬紧牙关,怒眉倒竖:“一个礼拜太长了,不可能。”
K睨了他一眼:“五天。”
“半天!”
他一节课都上不下去!
“......”
K一锤定音:“四天,别再跟我讨价还价。”
他话锋一转,眼直刺来:“虫牙,你禁欲三个月。”
虫牙:“......”
他目眦欲裂:“三个月?!”
这跟把我阉了有什么两样?!
他也开始讨价还价:“不不不老大,一个月吧一个月。”
K狞笑道着捏爆了颗佛珠:“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吧?”
虫牙心里一咯噔,他没那个本事,可不敢像瞳鬼一样恣意专横。
“那那两个月?”
“就三月。”K上下扫了他一眼,“给我在家待够了,别老出去撒孩子。”
虫牙:“......”
老子都戴套的好吗!
噬桃好戏看够了,心满意足地走了。
雀华拍了拍哭唧唧的虫牙安慰道:“没事,养好身子咱们还能再战五百年。”
虫牙:“......”
虫牙怒的给了他一拳:“放你妈的屁!老子身体好得很!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好得不得了!!”
血媚在心里为瞳鬼的遭遇放了个30000响的鞭炮庆祝,在门口为狐允让留了包避孕套,想了想,又放了包避孕药。
万一瞳鬼不当人呢?是吧。
但总的来说,这次多米诺组织被一锅端,对于纸牌而言,还是利大于弊的。
为了尽快安抚好瞳鬼和虫牙两个功臣,K前脚一走,机器人后脚就推着三个小推车上来了。
瞳鬼在走廊里疯狂拆家,几棵装饰的奇珍异植被他撕得稀巴烂,特质墙壁也留下了他拳头的深坑,动静之大狐允让都听见了。
她焦头烂额地和圆筒一起把卧室收拾得纤尘不染,飞快洗漱好坐在桌前写起作业来。
瞳鬼伤口尽裂杀气腾腾带着两拳头血回来时,她手心浸满汗水,抖得差点连笔都掉在了地上。
除了巨款到账,三个小推车分别是三箱百万红酒,它们精致地摆在防震一流的极品礼盒里,瞳鬼看也不看地粗暴拆开,抓起一瓶就开始暴殄天物地牛饮起来。
沉郁的红酒香瞬间晕满了整个房间,狐允让闻着味都有些醉了。
瞳鬼一口气喝了三瓶,延迟而浓烈的酒劲泛上来,他眼下带上了点微红。
地上酒瓶肆意倾倒,男人支着身子站起来,慢慢朝狐允让走去。
狐允让心肝肺都哆嗦了,酗酒家暴四个字在脑内霹雳炸响,她的脚尖绷得很紧,像一张逃命的弓般蓄势待发。
“写完没?”
瞳鬼站在狐允让身后,两手撑在桌上,男人人高马大,带着酒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狐允让被他圈在身前,感受到他胸腔震颤的起伏,彻底被禁锢住了。
她冷汗直冒:“写写完了。”
“写完了?”瞳鬼染酒的声音愈发的沉懒,他单眼微眯,“我看看。”
男人维持左手撑着的姿势,右手勾着水笔随手翻开一张数学试卷,三两眼一瞄就在一题后打了个叉叉。
狐允让睁大双眼,看着他跟玩似的几下子就改完了一整张。
男人的叉叉和他的字迹一样,又大又狂,四页纸就落了三个叉,看起来却像打满了一整张,全错一样。
操!狐允让崩溃大骂,某猴搜题你他妈靠不靠谱啊!
“这么简单......”瞳鬼嗤笑一声,拎起那张卷子在她眼前慢慢抖了两抖,“竟然能错这么多。”
他放下卷子坐到桌上,敲了两下试卷道:“怎么罚你,嗯?”
狐允让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瞳鬼的视线在她身上飘啊飘:“让我想想...你最讨厌什么......”
狐允让惊骇地瞪大了眼,心脏狂跳不已,连连求饶:“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瞳鬼歪着脑袋看着吓得惨白的狐允让,玩味又异样地勾了勾唇:“你果然最怕这个。”
其实他也没想这么做,太Low了,更何况他还想......
100分的占有欲值能高达100000000分的瞳鬼,一点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在某人身上闻到其他男人的味道。
《无声的中国》里有一句话......
中国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而眼下,就是一个契机。
自矜自骄的瞳鬼不可能开这口,他要让狐允让亲自开口。
“我错了我错了......”狐允让惶恐不已,不停地重复一句话,脑中激烈地像翻车般轮转起来,要怎样才能让这魔头满意而自己又不用受屈辱之苦?!
想啊!快点想啊!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了,狐允让嘴唇煞白。
激烈的利弊权衡之下,她觳觫着说了出口:
“我我可以,陪陪你睡觉。”
瞳鬼露出了戏谑嘲讽的眼神:“这是惩罚还是奖励啊?”
“求求你了,只要不让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瞳鬼一字一句咬着,戏弄道,“是你狐允让,求我,睡你的。”
“......嗯。”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我求你的。”
终于尘埃落定的瞳鬼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生出爽意,只是这意思才刚冒出个尖儿,就被想到即将要上学的恼火压了下去。
凭什么他得去上学这家伙就可以在家舒舒服服躺着?
瞳鬼看着魂不守舍的狐允让,不爽地动了动小腿:“这几天狗喂了没?”
“狗不是被你送回家了么?”
“......”
瞳鬼无理取闹道:“送回家就可以不用喂了?!”
狐允让凿凿有据:“我没有家门钥匙,怎么喂?”
“......”
瞳鬼蓦地瞪起眼睛。
嘿呦!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他恶狠狠地又从身侧抓了张数学卷子,狐允让再次心梗起来,还好这次某猴很给力,一道也没错。
男人又换了下一张物理卷子。
一连换了四张,可算让他逮到个错处了。
瞳鬼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个巨大的叉叉,洋洋得意道:“嗯?”
明知这货就是为了找茬,狐允让还是跟着指尖发硬,她极力压住愤恨:“你你想怎么样?”
“跟我一块上学。”
怎么样?怕了吧?瞳鬼饱含恶意地笑了。
“......”
哈?
狐允让懵逼一瞬,不过这个要求可比一些变态要求好太多了。
虽然但是,她还是装作害怕的样子和瞳鬼虚与委蛇了一番,等到这个恶劣的家伙终于爽了,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总之最后,也不知道瞳鬼做了什么手脚,她真的重返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