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开
有惊有险,平安归来,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回到宗门,为了不打扰长留剑仙休息,很快就散了。
发了财的李柳二人,躲在房间里挑挑拣拣,李柳找了一会很泄气,一把宝剑都没有,好意思叫御剑门。夜小天不客气地拿走了不少灵石,想了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在夜小天的授意下,李柳挑挑拣拣,送了不少东西给春桃,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长留剑仙的这番表态,其实比那些宝物还要值钱,没有哪个人敢忤逆现在的长留剑仙,就算是闭关的宗主也不行,那血淋淋的两具元婴尸体还历历在目,谁也不会再小看这个好似少年一般的剑仙。
宫羽一直高看一眼长留剑仙,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认识一番。这次的事件,宫羽知道,长留剑仙的大名会越来越盛,还不趁着近水楼台结交一番,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宫羽搬出宗主的身份,狐假虎威一番,说动了所有的长老,热情洋溢的去邀请长留剑仙做客,只不过等着他们的是一个硬生生的闭门羹,他说他要练剑,哪个敢废话;退而求其次,只有肖长老参加他们的宴请。
夜小天忙着学习新到手的《天地冥想》,也没功夫应酬,众人都有些失望,特别是一人看着夜小天的拒绝,联想到自己,心里很难受。
几日过后,待事件平息,毕方感恩戴德,非要拉着春桃来道谢,李柳不居功,“不用谢我,是公子让我帮你们的,说是看着可怜,能帮就帮一下”。
毕方再次找到夜小天,非要让春桃给夜小天磕头,夜小天死活不让,“夜公子,您不仅是劣徒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再生父母,这礼节怎么都不过分”。
春桃神色复杂的看着一直拒绝的夜小天,心里有太多的话语想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记得这个人宽厚坚实的背影,还有救她于水火的恩情。
夜小天这人喜欢用情与人结交,简单来说就是看得惯,乞丐都能聊两句,看不惯,敷衍你都不用心。“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嘛”。
“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夜公子不要拒绝”,毕方实在拿夜小天没办法,他手上太有劲了,拗不过他,就打算换一种方式。
“但说无妨”。
毕方颇有些踌躇的说道,“小老儿略备薄酒,冒昧邀请您及长留剑仙,聊表心意,不知意下如何”。
夜小天看着毕方,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有些感慨,就爽快的同意了,“敢不从命,李柳那里我先替他同意了,你就记得多弄些好菜好酒,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好好好,都使得”,毕方喜出望外,老脸上的笑容就像绽放的花朵,不好看,但是很有人气。
毕方原本就没有打算夜小天同意,人家施以援手,有大恩于他,地位与声望只会越来越高,关注他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他深知自己没有资格请到别人,宫长老这般热络,不也吃了闭门羹嘛。
毕方是老实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感恩的好办法,这才冒昧动问,开口他就后悔了。不曾想,恩人这般给面子,他告辞的时候毕恭毕敬的行了道礼,这才满意而归。
春桃一句话也没说上,有些可惜,不过想到还有见面的机会,心上多有一份期待,脸上多了一分笑容。
当晚,毕方的小院里,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全是师徒两个亲力亲为。毕方看着春桃原本打算摆弄仙家滋味后,很是难得的在自家徒弟面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东西可以不贵,但是心意一定要足。宫羽长老为何请不动恩人,因为有所求。恩人为何愿意答应我,因为共情。春桃,为师一直以来都以你为骄傲,但是为师有一点没做好,修道不仅仅只是攀高峰”。
说到这里,毕方指着自己的心口,“修行修心,缺一不可啊”。
春桃也收敛起自己往日的冷漠,乖巧的点头,毕方老怀大慰,儿女再有本事,也不能远离人道。
“师父,是否会怠慢了夜公子”,春桃看着一桌子看着热闹,其实半点不贵的席面,还是有些担心。
毕方脸上有些得意的色彩,“你当师父老糊涂啊,心意心意,也不能只有心意,没有压场面的好东西,心意也看不出来。
呵呵,师父早就准备好了,是你当年拜师的时候,师父花重金洞藏的仙酿女儿红,还一直藏着呐。原本打算等你找到道侣为你庆贺的,唉,不说那些,以后为师再补偿你。这夜公子一看就是好酒的,长留剑仙也应该不例外,哪有剑仙不喝酒的”。
春桃喜笑颜开,“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这种时光很久没有出现了,春桃的遭遇有些悲惨,一直被索取,直到遇到毕方才有好转,那时的春桃只会在师父的面前软弱。两师徒很是快快乐乐的聊了一上午,包括她的父母。
“尽孝,我已穷尽,无需再被枷锁。二老的以后,尽我所有,其余的可不能了”。
“哎,为师惭愧啊”。
“师父,该是我对你尽孝了”。
“好徒儿,切莫说这些,老夫好得很,以后的日子还长”。
傍晚时分,夜小天带着圆圈圈,和李柳并肩,在盛装打扮的春桃带领下,去往毕方的去处。
闻讯赶来的宫羽假装半路上遇到夜小天等人,“好巧好巧,长留剑仙和夜大师欲往何处?春桃长老也在啊”。
李柳一个叹气加白眼,“别挡路啊,没工夫理你。”
夜小天微微一笑,宫羽感觉多多少少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宫长老,你忙啊,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先行”。
春桃忍住笑,“一场家宴,改日再邀约”。
宫羽僵在当场,三人从容而去,说到底,还是修道修得脸皮薄了。
当晚,夜小天和毕方好好喝了一顿酒,李柳被破例允许,用小酒杯也解了馋,小脸蛋喝得红扑扑的。
春桃本不饮酒,敬了三杯酒后,面若桃花,双眼水汪汪的,安静的看着夜小天和自己的师父谈笑,酒杯空了立马倒满,不时用公筷给夜小天布菜,满眼都是一人,不用吃喝已是尽兴了。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夜小天谢绝二人的相送,踏着月色回去了。
李柳在路上问道,“公子,我看你还没喝尽兴吧”?
夜小天斜了他一眼,“少来,你就是想再多喝两杯,你以为我不知道?”
李柳用手捧着嘴,“嘿嘿,公子你别说,她们女修喝得果酒味道不错,甜丝丝的,反倒是那女儿红,劲好大啊”。
夜小天无奈的说道,“想喝酒就直说,有本事你去找雅乐师姐,她同意了我无所谓的”。
李柳赶紧站直身子,“其实我也不小了”。
夜小天毫不留情的打击他,“除了年纪不小,那都看着小。反正师姐没同意之前,你自己看着办”。
李柳眼睛咕溜溜的转,“临走前他们不是送你那么多的好酒,我就试一下好不好”?
夜小天一摊手,“你以为我想要啊,不多多少少收点东西,他们很难受的。再说了,那场面,我真的不敢多待,你看着我是大杯畅饮,其实坐立不安呐”。
李柳不解,“不会吧”?
夜小天赶紧开口为自己脱身,“什么不会啊,你没看那长老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嘛,本公子玉树临风的,又有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是正常现象嘛”。
“那倒是,想必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别人投怀送抱,你也就半推半就了吧,啊,大英雄”。妖姬早就按耐不住了,抓住机会出言讥讽。
李柳是个合格的捧哏,“剑灵姐姐来了”。
妖姬笑着回答李柳,然后冷眼看了一下夜小天,“是啊,来早了,耽误别人的正事了。”
夜小天赶紧解释,“不能够,我是有家室的人,没有动歪心思,你看这不是守身如玉嘛”。
妖姬看着路边的野花,“家花哪有野花香,更何况看得着摸得着的”。
夜小天赶紧拿李柳当挡箭牌,“哎哎哎,狗娃还在呢,孩子还小”。
李柳多精明啊,“公子,剑灵姐姐,我去练剑去了”。
妖姬看李柳走远了,瞪了夜小天一眼,“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晚上,妖姬果然说话算话,夜小天一晚上被细雪折腾得确实没睡觉,细雪有心折磨他,让他想看又不能看,不看又不行,想近身就是挨不着,哎,逗你玩。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睡觉,细雪入梦后更是为所欲为,苦恼了夜小天小兄弟愤怒了一晚上,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第二日,夜小天一行人就辞行了,肖长老带着众人离开,很多人有别样的心思。
长留剑仙早就开口无所谓什么修行地,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毕方感恩这次仙缘,他现在和弟子的关系融洽许多;春桃只注视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想着是否还有有缘相聚。
毕方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自己徒弟的心思,当日在酒桌上,他这般舍下老命去拼酒,还不是想帮帮自己这个傻徒弟。不过一个有意一个无情,毕方实在不愿意戳破这层窗户纸,就让一切都随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