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眼中寒芒一闪,就要动刀杀人。
这时候!
项胜男上前,用精致的玉手压住了刀柄,黛眉微蹙:“陛下,这样不妥。”
“比起杀了他,留着更有用。”
秦云平静道:“你说有遗旨线索,要朕亲自来见你,跟他有关?”
项胜男摇头。
“那不就结了。”
“项姑娘天姿国色,有功劳在身,不容诋毁,朕帮你出这口气。”
说完,他右臂一挥,长刀抡起。
在觉明苍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目光中落下!
噗呲!
西瓜大的人头飞上高空,随后滚落在地。
鲜血溅射,尸首分家!
项胜男吓了一大跳,侧开身子,下意识躲到秦云背后。
美眸带着惊慌,怔怔看着他。
这个男人,说杀人就杀人啊!
这也,太果决了吧。
这给项胜男的心造成了不少的冲击,对秦云的认识更进了一步,狠是狠了一点,但很男人!
此刻,秦云表情却无比淡漠,仿佛是砍一块木头似的,把刀扔给锦衣卫。
环视四周。
“项家的损失,都算朕的。”
“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朝天庙要跟朕摊牌了,朕必须找到遗旨,才能放心动手。”
项胜男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
简短道:“鼠疫源头,就在终南山的朝天庙,我十分
确定那些病鼠就是从那跑出来的!”
“至于先帝遗旨,据项家的眼线来报,慧生的袈裟,就是遗旨!”
闻言,秦云一震!
即便如丰老,也是惊诧,久久无语。
查了这么久的遗旨,居然就在慧生的身上穿着?
项家的能量,又是怎么查到的?
这多少带点离奇。
项胜男继续道:“我知道陛下很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遗旨的事属于绝密,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追查鼠疫源头的时候,我想起了很多年的那次鼠疫,所以怀疑起了朝天庙。”
“便调出资料,想要查证。”
“最后在我姑姑遗留的手札里,找到了线索。”
说完,她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札,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秦云打开一看,她用手指,指了指某处。
那里娟秀的字体写着“暮秋十一月,随陛下临朝天庙拜佛祈福,慧生主持讲经,陛下大喜。”
“秘密赠慧生主持袈裟一件,赐字三十,算作圣旨,内容不详,”
看到这!
秦云的手抖了一下!
是真的!
没想到让自己头疼许久的先帝遗旨,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甚至就穿在慧生的身上,自己没有发现。
他努力回想,上一次见慧生的袈裟,的确有些年份。
“陛下!”
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将他拉回思绪。
“陛下,不好了,朝天庙的民众越来越多,他们为了能够活命,受到朝天庙众僧的蛊惑!”
“竟……竟公然攻击禁军,企图冲破防御线!”
“已经有了人员伤亡!”
闻言,秦云脸上直接浮现滔天的杀机!
遗旨的线索,有了,他再也不怕什么了!
“混账东西,还敢为非作歹!”
“立刻移驾,前往终南山!”
“让寇天雄增兵三千来见我,朕这次要将朝天庙彻底,连根拔起!”
锦衣卫拱手:“是!”
“孙神医呢?”秦云忽然想起,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急迫。
毕竟救治百姓不能落在朝天庙身上,而孙长生是唯一可以救治鼠疫的存在。
项胜男张开红唇,准备说什么。
只见演武场上,孙长生冲了出来。
身边跟着浴血的项飞羽。
“哈哈哈!”
“老夫找到解药了!”
“老夫找到了!”
“鼠疫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他仰天大笑,几乎有些疯狂!
可以看见,这老头浑身都是药渣子,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几天没睡觉了。
闻言,秦云露出喜色,赶了过去!
“孙神医,真的研究出来了么?”
孙长生激动的抓住秦云手,脸色涨红:“陛下,真的!”
“老夫尝试了一千多种方式,终于将药材的比例搭配好!”
“鼠疫之患,即可能解!”
秦云大喜,拉着他的手就往外冲。
“孙神医,走,跟朕去朝天庙,那里大批百姓聚集,受朝天庙的蛊惑。”
“再不解鼠疫,慧生那狗和尚,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孙神医严肃下来,蹙眉道:“陛下,待老夫写下药方,再走不迟。”
“您得快速将药材,人手配足。”
秦云停下脚步:“快写!”
项家子弟眼疾手快,迅速拿来纸笔。
孙长生奋笔疾书,全然不顾四周的烽火尸体,写满了整整一宣纸!
交到秦云手上:“陛下,这些药材是需要的种类。”
“鼠疫可怕,已经死了数千人,得赶快一些!”
秦云二话没说,大声道!
“来人,传朕圣旨,让帝都顾宰相主持运输。”
“御医院配合,搜集所有宣纸上的药材,运送来江北!”
“但凡阻拦者,杀无赦!”
“是!”锦衣卫大吼,干劲十足,迅速策马狂奔,回帝都传讯。
原地。
项飞羽跟项胜男对视一眼。
由项胜男主动开口道:“陛下,若不嫌弃,项家可以帮忙。”
“帝都运来药材,太慢了。”
“朝天庙外急需,项家能搞定。”
秦云看向她,又
看了一眼负伤的项飞羽,再看一片狼藉的项家。
抿了抿嘴唇:“好!”
“朕……事后会给你项家记头功。”
项胜男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一旁的项飞羽却是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皇帝虽好,但自己女儿可能会被欺骗。
婉拒道:“陛下,项家所做只是为江北两岸的百姓,您的好意,多谢了。”
秦云挑眉:“放心,朕不强迫你什么。”
“但有功要赏,有错要罚,这是自古不变的规矩。”
“朕走了!”
说完,他不容项飞羽再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果断中,带着一丝潇洒。
锦衣卫保护着他,还有孙长生,如潮水一般退去。
望着他的背影,项胜男有一丝丝入神。
那股果断,是她为之敬佩的。
“咳咳!”项飞羽轻轻咳嗽,面色不悦。
项胜男反应过来,过去扶他:“爹,你的伤?”
“你还知道老夫的伤?眼睛都快跟着皇帝走了!”
“爹说过很多次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不适合你,你不要再有那些想法了!”他语重心长道。
项胜男苦笑:“爹,你都在说些什么呢?”
“女儿只是觉得陛下的性格是个杀伐果断的皇帝,为之敬佩,仅此而已,这怎么就跟男女之情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