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话的语气明显不是上下级,也不生疏,甚至很熟悉。
所以穆乐这些人很快就意识到,该走了,纷纷拱手,退出屋子。
看着燕忠也要退下,静一也反应过来,美眸闪烁了一下,改口道;“陛下,先出去吧。”
“燕将军的伤不能拖。”
秦云点点头,抿了抿嘴唇:“有劳师太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静一的黛眉微蹙,听到那五个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她也不可能表达出来。
……
两天后。
战后休整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秦云的预估,没有好几天根本没办法清理战场,调兵遣将。
因为闪电战而来,将士们的身体,包括战马都疲倦到了极致,为了能够高效完成军事行动,秦云也只好按捺下打垮光复军的心。
但古关的独孤瑾,在秦云的授意下,已经开始了取缔完颜洪烈政权的一系列措施。
譬如收容难民,造势安天下,重建战场等等……
这些没有强大的财力和国力支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一点上秦云几乎碾压了完颜洪烈,包括完颜大帝。
一时间,坐拥女真地盘最少的秦云,成为了民心所向,数不清的难民扎堆而来。
但随之
而来的也有危机,很多大夏将领遭到了杀手伪装的平民刺杀,但好在有所准备,基本上没有造成死亡的恶果。
光复军方面,彻底被打怕了,久久没有动静,只不过在频繁的做出防御姿态,进攻北方彻底停滞。
双方,陷入短暂僵局!
但北方金城,于第四天傍晚,事态爆发!
耶律燕携带赤泊入金城,想要弹劾梵音,清君侧。
原本这是绝密,不可能泄露,但而今的金城已经远远不是耶律燕离开的那个金城了,完颜大帝的病重,加上女真战火纷飞,亡国在即,给梵音了太多机会。
不能说她可以一手遮天,但也绝对是爪牙林立。
白雾从炉子中缓缓升起,镶嵌满了玛瑙的凤座上坐着一个精致妆容的女人,眼线锋利,不失美感。
梵音的脚下,匍匐着心腹手下,她倾国倾城的脸蛋有一丝阴沉:“耶律燕到那了?”
“回帝后,还有三个时辰就抵达金城了。”
梵音的眸子闪过一道杀机,赤泊的出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她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人,去把赤泊杀了。”
“另外,领大帝的口谕,就说耶律燕没有圣旨,私自入金城,想图谋不轨,直接拿下,打入囚牢!”
闻言
,她的手下不乏一些官员,此刻震惊,惊悚的抬起头。
“帝后,这……”
“大帝不是在睡觉吗,口谕从何而来……”有人结巴的看了一眼宫殿的后方。
梵音眯眼,细长双眼已经逐渐有了权力的味道,冷冷道:“本宫说的,你是不是听不懂?”
那人一颤,脸色苍白,连忙磕头:“是是是!”
“我等立刻去办!”
梵音冷哼:“滚!”
众人连连磕头,而后被吓的屁滚尿流而去,半分不敢停留。
等人走光之后,整个宫殿安静的落针可闻,梵音一个人置身其中,美眸不断闪烁,危机感愈演愈烈!
她知道这肯定是秦云的手笔,如果那些消息被捅出来,那么无论是金城,还是光复军的帝营,都不会容下她。
就算现在杀掉赤泊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纸包不住火,而且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秦云给盯上了,这是让她最惧怕的一点。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情忐忑无比的时候,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殿后传出来。
“你……你这个贱人,你刚才说什么,假传圣旨?!”
梵音面容惊悚,猛的回头!
发现完颜大帝扶着柱子,披头散发,已经虚弱的走
了出来。
才短短一年,他愈发苍老,心力憔悴,头发全白不说,脸上更是有一股说不清的死气!
很难想象,他在一年前,还豪气万丈的要跟秦云搬手腕,或许真是时也命也,天理循环,人人不可避免。
“贱人,滚过来,咳咳!!”完颜大帝用尽力气在嘶吼。
梵音从骨子里是怕他的,此刻面色苍白,脑子里就一个声音,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会醒来的?
缓缓站起来:“大,大帝,臣妾是看你病的太重了,不敢通知,但耶律燕他的确心怀不轨啊,他没有手谕,就……”
完颜大帝解下玉带,步履蹒跚的冲来,咬牙怒骂:“你这个贱人,还敢骗朕?”
“朕还没有死!”
啪!!
他狠狠的抽在了梵音的身上,直接打裂了宫装。
梵音惨叫一声,跌落在地,剧烈的痛苦让她绝美脸上浮现了一丝戾气,猛然看去,直接撕破脸:“老东西,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吗?”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离死就只差半步了,你以为你是谁?”
她站了起来,一把推翻完颜大帝。
完颜大帝也算是个人物,但可惜濒死了,轰隆一声,硬生生是被推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痛苦无比,剧烈咳嗽,面色苍白,狰狞的看着梵音:“你这个贱人,你竟敢推朕!”
“来人,来人啊,咳咳咳!”他剧烈咳嗽,连自己爬起来都做不到了。
啪!
梵音狠狠一个耳光抽了上去,反正也被发现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做绝了。
完颜大帝被抽的嘴角溢血,被气的浑身颤抖,嘶吼:“贱人,你敢打朕?”
“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朕要灭你九族!!”
梵音居高临下,目光憎恶,鄙夷道:“打了你又如何?哼,实话告诉你,你每天喝的药都是从本宫的宫里送出来的,你当初上位的手段,被本宫用在了你自己的身上,没想到吧?!”
听到这,完颜洪烈猛的变色,瞳孔放大,终日打鹰,却是被鹰啄了眼睛!
他遍体生寒,颤抖道:“你,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朕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梵音凉薄一笑,恨意十足:“当然有好处,你怎么对本宫,本宫就怎么对你,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她忽然一字一句:“阜阳,青玉,都不是你的孩子!”
“哈哈哈!!”她猛然放声大笑,有些癫狂,放肆无比,一吐多年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