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应应?”
“嗯?”
“你不困了对不对?”
“很困啊。”
我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下颌卡在他胸骨中间,认认真真道,“我还是想稀罕稀罕你,你不愿意可以一脚给我踢出去,孟医生……”
卧室里的灯彻底熄灭了。
一直到了天际露白,孟钦抱着我去洗了澡,帮我穿好衣服,我靠在他的怀里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来还想着得早点起来,别让谁进来看到不雅观的画面,可也不知道是前一晚熬了通宵,还是说孟钦的香气太让我安心,竟然真的睡死了过去。
醒来我看着窗帘后面透进来的微光,自己还有点懵。
左右看了看,孟钦没在,拿过手机才发现又睡到了下午一点。
我抓了抓头发下地,衬衫都睡得皱皱巴巴,正想去洗漱,推开门又是瞬间清醒。
苏清歌坐在沙发上,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
许是坐了很久,她身前的茶几上还放了一本杂志,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耀进来,给她的轮廓镀了一层典雅的金边。
听到卧室的开门声响。
苏清歌抿着咖啡不露声色的看了我一眼。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盛怒的情绪,平静的反而让我心慌。
我杵在门口没动,甚至忘了要和她打声招呼。
苏清歌不急不缓的放下咖啡杯,又翻了一页杂志,看着页面上的内容淡淡启唇,“先去洗漱吧,不要总是让我看到你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哦了声,压抑着慌乱去到洗手间,弯身刚要洗脸,又睁大眼看向镜子。
衬衫的领扣还开着,露出的锁骨和脖子都是红痕,估计都让苏清歌看到了!
没空多想什么,在苏清歌面前我的脸早就丢尽了。
我赶忙把衬衫扣子系好,找出没开封的一次性牙具。
回到卧室穿好风衣外套,这才还算得体的坐到苏清歌对面。
“容棠接到电话赶回医院了,他的导师余教授心脏病发作了。”
苏清歌合上杂志,慢悠悠的说道,“早先余老的心脏就做过手术,容棠观摩了手术全程,这一次余老的心脏病发作,需要二次手术,紧急调了容棠过去辅助,术后容棠还要留院为余老的病情变化做记录,至少要忙上一周……”
“苏阿姨,那孟钦的身体全都恢复好了吗?”
临睡前我俩都出了很多汗,还洗了澡,再摸他心口也没那么热了。
烧肯定是退了,但怎么说他都刚出完车祸,还是应该静养几天。
我问道,“会不会太辛苦了?”
苏清歌笑了声,“你还会关心他?”
我喉咙一堵,哑然。
“听说容棠是后半夜把你从楼下的小花园里抱回来的……”
苏清歌漫不经意的说着,“至于你们俩在卧室里做了什么,疯了多久,你不比我有数?他身体恢复的好不好,能不能胜任工作,你还需要来问我吗?”
她眉眼略有犀利道,“真要担忧他的身体,你又何苦跑来医院,让他不得安宁呢。”
“……”
我识相的消音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都要被我说烂了,再讲也只会惹人烦。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
苏清歌声腔淡淡的继续,“众所周知,对一名外科医生而言,最为宝贵的就是罕见疑难病的临床实践经验,院里把机会给了容棠,虽然他会辛苦一些,亦算是能者多劳,借此机会,我正好跟你聊一聊,你能猜到,我要找你聊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