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过几天,你又去医院找我,要送给我衬衫。”
孟钦淡着音继续,“那天你穿的很漂亮,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小女孩,可你一说话,还是小孩子,跟我强调,你打赌赢了。”
地里雷函数么!
我笑了,“那天你说在医院里收礼物会被其他人误会,我就要了你的住所地址,准备给你邮寄过去么!”
“重点是,那天我送你下了楼。”
“送我?”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没有吧,别欺负我喝多了好忽悠,你绝对没送我,那天是小崔……公司前台崔强送的我!他送我回去还让我吃喜糖,反正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儿。”
“我送你去的停车场,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孟钦的眸底深了深,欠身捻灭手里的烟,“在我儿时刚刚懂些事的时候,父亲便教育我,对于喜欢的东西,无论多么想要,多么想得到,都不能表现出来,不能开口去要,他说如果我主动去求了,就会很被动,逐渐失去掌控权和主动权,从而会衍生出把柄和软肋,所以我从小到大,没有求父母长辈给我买过任何玩具书籍,但凡是我想要的,总有人主动送过来,不需要我去求,唯独,你是特例。”
见我似懂非懂,孟钦自嘲般笑了笑,唇角牵着俊逸的弧度,“万应应,你是真有那份本事,面对面相处的时候,对我总是万般依赖,可只要你一脱离我的视线,就会抓不到影踪,嘴上说着感激,说我们是朋友了,却不知主动开口问询我的手机号码,我习惯性的点拨你,你又会错意,在院外给我描绘你住的房子有多大。”
“那时我便知道,你内心深处很敏感,你害怕我认为你生活的不好,再去找你的家人问话,看似你在向我炫耀,事实上,你只是想表达出自己生活的很幸福,变相的让我放心而已,再等到你让我给你发去家庭住址,我想我不发,你总该会急,可你直接失联了,倒是我又坐不住,想着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哦,那次是意外!”
这骨碌我听懂了!
“我端起猎枪了么,在家里昏睡来着……”
感觉到孟钦并不想掰扯这些,我咽下后面的话,给了他一个‘你懂’的小眼神。
反正我不是故意没给他回信息的,别整的我好像是故意钓他似的。
我要有那脑瓜子,还至于被拿捏成这样?
坐都不能坐,站着受训。
孟钦看着我笑的温和无奈,“万应应,你知不知道你这没心没肺让人又恨又气的模样有多招人喜欢,不,是招我喜欢,只能我来喜欢。”
我立马道,“那我能坐会儿吗?”
孟钦笑容深沉,音色微凉,“站直了。”
我赖唧唧的挺了下腰板,愤恨的嘟囔,“也没看你对我多喜欢,嘴把式。”
孟钦倒也不在意我说什么,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语气从容着,“有一次你搞出了大型械斗,我去警局带你出来,然后我对你说,我有点生气,你记得吗?”
哎呀!
怎么老翻旧账呢。
记性好到太让人崩溃了。
哪怕让我坐下咱俩边喝边唠也行啊!
“记得,你生气是因为钢笔被踩得剐蹭到了么!”
我压着不耐看他,“从笔录室一出来,你就说你有点生气……我都理解!”
那支钢笔被剐蹭到我也挺不开心!
“和钢笔无关,我生气的点在于你下意识的举动。”
孟钦很是云淡风轻的掀开了一段过往,“我进去后,握着你的手臂准备离开,可你挣脱了出去,拉着姜芸芸同学先走了,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