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笑着,手肘拐哒了他一下,重复唱道,“桂花的眼神勾人!”
武妹无语至极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对面那十六位充满好奇的祖宗,大概是觉得大势已去,不唱的话俺俩今晚恐怕连屋都出不去,他别了别脸,哼哼着挤出声音,“翠花美无暇”
对喽!
翠花上酸菜!
“俺俩从来不扒瞎啊!”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手臂和他勾在一起,对着一众亡灵抱拳,小福星上身一般,“祝您生活乐无边幸福常在!平安永远只要您多瞅我俩,那幸福保十年俺们两个就是”
武妹清了下嗓子,“忽……”
“最!!”
我瞄着他要吐出那个字,直接使出了眼神,加重声腔,带着他一起念道,“最美姐妹花!!”
真正的’忽悠’二字千万不能说出来!
“好!!!”
摘头的那位祖宗二爷十分捧场,拍着巴掌又让我们再来一曲!
他一高兴了可不得,瘪下去的脸颊都华佗在世的自己鼓捣好了!
看到没?乐呵了,这就是姐妹的强项!
不打针不吃药坐这就是跟你唠,什么,你不想唠?没事儿,第二套方案就是连唱带跳!
局面一经扭转,必须保持住热度,哄人哄鬼这方面我都在行。
要说让我表演个五雷掌,轰隆两声,那我指定做不到。
可要是来文艺,正好撞我手里了!
真不是姐妹自夸,咱身上的艺术细菌不要太多。
甭管是唱歌跳舞还是上戏曲,民间的还是高雅的,甚至是天桥底下搞杂耍的……
我属于全能型选手,只要你想看,就能演到你来叫停!
气氛随即热络起来,场面略有怪异,我跟着一群上世纪的祖宗们开起了party。
融入其中还挺爽,感觉自己这辈子没白活,跟古人开舞会,出门儿够吹了!
兴奋间,我身上的败气也跟着沸腾,黑气都在我的头顶冒烟儿。
“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背着一个胖娃娃啊咿呀咿得儿喂”
我牵着小男孩儿的手瞎跳着,他不知道我在唱什么,只是觉得有意思,“阳差姐姐,为什么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呢?”
“因为她要回娘家!”
我拉高他的手带着他转圈圈,“身穿大红袄,头戴一枝花回家就找她的妈呀咿呀咿得儿喂”
小男孩儿笑的是满眼童真,跳起舞来还很配合。
老实讲,他的手很凉,不是冰块儿那种凉,而是一种阴气森森沁透入骨的凉。
握着他细小的手指,仿佛是攥着寒冬的枯枝,感觉不到皮肉的触感,只剩暮年的残寒。
我心态和情绪依然两级,很清楚他们跟我是隔代人,而且还隔了好几代。
亦会想到他们家先前遭受的磨难,心底深处有种形容不出的无力感。
但我又是一个资深神经病,玩儿起来就会很嗨。
骨子里的令一个我被彻底激发了出来,马尾都跟着五摇四晃。
蹦跶正欢时,一颗人头突然落到了我怀里。
就跟隔空传来了一颗篮球一样。
我低头一看,人脸正好仰面对着我灿笑!
那位学过西洋医学的二爷一激动又摘头了!
并且还跟我来了传头互动,捕捉到武妹抽冷气的声音,我特别淡定的举高手里的人头。
人脸对着我笑,我也对着他笑,“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一边唱我脚下一边踩着舞步,哎人头交谊舞!
女眷们也朝武妹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