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李贝菈的悉心劝导下,也被装上了小狗义肢,塞进了斗兽栏。
这时,确定了斗兽双方身份的司空家裁判站在台子上,拿着麦克风喊着。
“买定离手,能买定离手啊!”
“左面是来自东澜市的叶傲天,试图咸猪手一名LV6的高级猎人!”
“右边是来自黑城市的曲丹,犯下多起强奸杀人案!”
“参赛双方躯干体重相差无几,双方赔率五五对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李贝菈带来的男人被对方压在身下,一个劲地啃他的头皮,下面还一个劲捅他裤子。
男人玩了命地求饶,可哥俩只能活一个,再求饶怎么也没用。
强奸犯的主人望向李贝菈,一脸的戏谑:“贝菈小妹妹,你找的斗兽品质还是不咋地呀,你刚才下注多少来着?三百个?”
“要你管!谁输谁赢还未必呢!”李贝菈挺着小脂肪包嘴硬道。
人如野兽般厮杀的画面,属实有些恶心,楚元良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
就算他也不是什么人暖心善之辈,但猎人一族的疯狂程度明显超出了楚元良的认知范围。
李贝菈却看得相当起劲:“翻身啊!咬他咬他!”
不过多时,李贝菈带来的男人就被对方给咬死了,当即唉声叹气起来。
三百个万又打水漂了。
“走!看我跳舞去!”
李贝菈扯了一下楚元良没扯动:“你咋了?”
“贝菈,你说猎人一族算是好人吗?”楚元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李贝菈扑哧一下笑出声,用清脆可人的少女音回答。
“那你算好人吗?都当猎人了,还装狗嘚儿呀”
……
半小时后,李贝菈出现在广场中央的舞台上。
她的节目显然跟之前死核摇滚截然不同,红色的光幕与漆黑的空间形成对比,一股魔幻邪恶的氛围充斥全场。
舞台的正中心,她身着白色紧身装,就像一只白色的天鹅翩翩起舞。
小小的身板不会引起他人的欲望,只会令她更加楚楚动人。
音乐柔和悦耳,是楚元良从未听过的曲子,随着李贝菈腰肢的扭动,时而柔美时而跌宕。
台下舞区的猎人们都安静了,就连一直处在服务中的司空家,也有人矗立原地,静静看着台上贝菈的舞姿,就像在观赏一场倾国倾城的盛世佳人。
楚元良站在台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小丫头。
宛转悠扬的音乐步入低谷,灯光也变得昏暗。
李贝菈犹如一只虚弱的小鸟蜷缩在舞台中央惹人怜爱,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说话。
讲述着人世间的不公无情残酷怪诞。
一个柔弱的女孩在这样的世界中,又该如何生存。
下一秒,音乐宏大伟岸!
灯光也从昏暗转为刺目的红!
李贝菈的舞姿骤然加快,一跃几十米高,像一只直上云端的白天鹅,在空中做出一个又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优美舞姿。
所有人眼中的画面犹如潘多拉的魔盒,愤怒与疯狂地宣泄着压抑在每个猎人内心深处的情感。
台下的猎人们歇斯底里地怒吼,没有任何信息地怒吼。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雾,无数在斗兽区死去的人棍被扔上台,摔在贝菈纤细柔美的身姿旁。
忽然楚元良在这些咆哮的人群中见到了哭男,那个刚才一直理智的哭男。
他此时一改方才冷静绅士的神态,与其他猎人一同乱吼乱叫。
或者说,每个猎人都要压抑着内心的疯魔。
猎人只要活着,就要在阈限空间中经历成千上万次死亡。
因此越强大的猎人们就越草菅人命,越不在乎其他生命的感受,无论是人动物还是它者。
以至于相信,生命的本质就是取悦自己,变成一群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他们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凡人,才能与世界占绝大多数的凡人共同生活。
这一刻,楚元良似乎读懂了这群疯子存在的价值。
守护世界的英雄们,全都疯了。
他们被自己的能力折磨至疯癫,因此才需要一场又一场的狂欢来发泄。
他们偏执记仇冷血易怒,但讽刺的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比猎人们疯的还厉害。
想想那些斗兽栏中的渣滓们。
它们已经,不是人了。
舞蹈结束,李贝菈身着白色舞衣下台,却只见到楚元良离开派对的背影。
小丫头沉默片刻幽幽地叹了口气,来到酒吧区域坐下。
她小酌了一小会,忽然前面的门被人暴力推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影从中连滚带爬地冲出。
这人躺在地上好几秒才缓缓起身,刚好见到打量自己的小丫头。
“贝菈?”
……
深夜,特勤局单人宿舍。
严明躺在床上,紧闭的眼皮不停抽搐着。
随后眼睛陡然睁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缓缓起身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来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离开宿舍,长廊漆黑一片,他神情微怔,不由得将这个场景与医院的灾变联系在一起。
严明只穿着单薄的衣物离开宿舍楼,来到距此不远的档案间。
翻阅起那天医院灾变时的一切记录。
可是到结束,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天遇到的猎人,真的死了吗?”
严明回忆着那双沸腾的眼睛,他内心的悸动依旧不减。
虽然他曾口口声声说猎人是疯子,完全不需要在乎他们的生命。
但当严明看到身负重伤的猎人从高楼坠落,还是会去救他。
根据全球国家的官方记载,猎人是孤独的战士。
他们从不抱团,也没有组织支撑,却能频繁出现在灾变发生的区域。
淡漠生命,没有基本道德。
虽然原因未知,但包括北境在内的各个国家,都将猎人视为灾变发生的根本原因。
只有猎人死光了,灾变才不会发生。
“但这是为什么呢?妳们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灾变地点?”
“为什么,妳不逃走?”
严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个女人。
长发及腰面容模糊,身着殷红色的晚礼服,挡在严明的面前。
直面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烈火中挣扎扭曲的灾变怪物群。
“如果你离开那天,我们能把话说清楚,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