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听到崔县令下令进攻,纷纷手持单刀往碧莲酒楼里冲。
冲进酒楼大堂一看,五六十个壮汉,缩在离楼梯最远的三张桌子旁不敢吱声。
他们也不理会这些人。直接往楼上冲。
一楼大堂这些队员暂时由尉迟宝琳统领,他早已经叮嘱过众人,不得到命令,不准动手。
否则那些衙差乡勇和打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尉迟宝琳明白目前的形势,现在楼上有张秀带着三十个人在上面,不可能出问题。
因此,尉迟宝琳在楼下,做好安排后,暂时按兵不动。
此时,楼上的莫凡知道对方已经冲过来。
连忙跟林景然告了个罪,走出包间。
林子轩顺势站起来就想跟着出去。
被林景然狠狠瞪了一眼,又赶紧坐回椅子上。
莫凡走出包间,若无其事般的跟张秀说了一句:“这些打手和崔县令父子,打死打残不论,那些衙差乡勇打轻点。”
“遵命!”
打手们上到二楼,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过道上几个壮汉狠狠的打了个反冲锋。
仅仅十几息时间就被队员们打得抱头鼠窜,又退出了酒楼。
张秀等人也不追出去,返回二楼继续守着。
崔县令见打手们被打出来,气得七窍生烟。
冲着衙差乡勇们一挥手,叫道:“所有人给本县冲进去,打杀獠人叛逆。抓住首领,本县重重有赏。”
得到命令,所有衙差乡勇打手们一窝蜂往酒楼里冲。
崔县令父子也跟着进去督战。
待到崔县令等人全部进入酒楼。
尉迟宝琳大喝一声:“敌袭,有敌袭!”
“打杀贼人,保护将军!”
边说边亮出单刀,带人冲过去,堵住酒楼的大门口。
一时间,楼上楼下,到处都在喊着:“有敌袭!保护将军!”
此时,崔县令等人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
楼上楼下的队员,从两头发起冲锋。
排在前面的队员,都是像尉迟宝琳那样体格健壮骁勇善战的的精锐。
在队伍最前面的打手们首当其冲,刚上二楼,就被队员们一阵穷追猛打。
很快,能躺在地上叫的只有两三人,其他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楼下的战斗也非常激烈。
尉迟宝琳挥舞着一根疯魔棍,来来去去就是三招,竖劈斜劈横扫。
尉迟宝琳力量奇大,疯魔棍势大力沉,根本没人敢正缨其峰。
衙差乡勇们纷纷后退,到了最后退无可退,站在前面的乡勇都吓得要哭了。
一阵打杀后,崔县令和他带来的人全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崔县令右肩被劈了一刀,刀伤深可见骨,跌坐在地上。
旁边躺着他的儿子崔恒,浑身血肉模糊,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不知死活。
跌坐在地上的崔县令,欲哭无泪。
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打得那么惨。
也不明白莫凡的身份,只是隐约感觉莫凡应该是一名武将。
包间里的莫凡,听到外面打杀的声音越来越小。
于是站起来,对林景然笑道:“岳父大人,还请您一起去做个见证。”
林景然早已经对这个女婿佩服得五体投地,欣然应允。
二人慢慢走下一楼大堂。
下面一片狼藉,鲜血染红的整个大堂的地板,兵勇们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让人不忍直视。
崔县令见林景然和莫凡走下楼。
有气无力的冲林景然喊道:“林景然,你居然敢袭击上官。你这是谋反,本官定要上书朝廷,参你一本。”
莫凡和林景然也不理他,径直走出酒楼。
“来人,搬两把椅子出来。”
莫凡吩咐一个队员道。
很快,莫凡和林景然就坐在了酒楼门口的椅子上。
旁边,张秀拿着笔墨纸砚坐在桌边负责记录。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今天是他们觉得,七八年来最开心最痛快的一天。因为贪官崔县令父子被人打杀,现在生死不明。
“把他们给我拖出来!”
莫凡对身边的队员叫道。
崔县令父子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从酒楼大堂拖出来,扔在门口的空地上。
莫凡拿出自己的官印和银鱼符,向周围的百姓展示,又在崔县令面前晃了晃。
“崔县令,本将军莫凡,官拜从四品明威将军,授封万昌县开国子爵。”
“你为何调集这许多人袭击本将军?”
莫凡故意当着众多围观的百姓的面,大声质问崔县令。
崔县令看了莫凡的官印和银鱼符,已经明白,今天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儿子,悔不当初。
这一切都是拜自己这个儿子所赐,这个坑爹的儿子,都是自己从小宠出来的祸端啊!
“禀将军,下官并不知道,将军在这酒楼之中。”
“要是知道将军在酒楼中,下官是万万不敢带人来骚扰的。”
“下官是接到密报,说这碧莲酒楼里有田州獠人叛乱的主谋,才带人来的,没想到是将军在这里宴客。”
崔县令当官十余年,深谙其中关节,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将来就有机会翻盘,最多是多花些银钱。
说不定官职都能保住,到时候再耗费一两年时间,什么都可以赚回来。
“崔县令,刚才本将军可是在窗口喊过话了,向你表明了身份,你还要带人冲进去杀本将军。你这种行为,难道不是谋害上官吗?”
莫凡见崔县令想抵赖,厉声呵斥道。
“本官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林景然也不失时机的喊道。
“我也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立刻有很多百姓跟着附和。
“崔县令,现在你还要抵赖吗?”
莫凡又是一声呵斥。
崔县令眼见抵赖不掉,手捂肩膀,耷拉着脑袋在那里不说话。
“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脱谋害上官的罪名吗?”
莫凡大声吼道。
“说话,说话!不说话就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一时间现场群情激愤,喊打声如雷贯耳。
这些百姓被崔县令欺压了七八年,有的人妻离子散,有的人家破人亡。
一旦有人为他们做主,立刻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看那些百姓紧握双拳咬牙切齿样子,好像都恨不得冲上去将崔县令撕碎。
崔县令被吓得胆颤心惊,不敢再惹众怒。
“是的,下下下官承认!下官承承认!”
“来人,拿纸笔给他签字画押。”
莫凡连忙趁机尉迟宝琳将口供交给崔县令,让他签字画押。
崔县令哆哆嗦嗦的在口供上签了名,又按上手印。
“来人,将罪犯崔善德押进死牢,不得探视。”
“马上派人禀报桂州刺史。”
终于,这场智斗贪官的戏码,在阳朔县百姓们的见证下,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