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李立明让我们多休息，下午要出门，让店家觉得我们是玩累了才回来。

　　“我是不出去了”我说道：“最多去前边水田转转”。

　　张春来安静的在被窝里，中午阿约和明哥来找，我们也没出去。来涌泉这几天，张春来大部分时间用来休息，气色好了很多。

　　躺到下午一点，我肚子饿想去弄吃的。张春来见我坐起，他也跟着起身。

　　两人没等穿上鞋，电话这时候震动开来。一看是季秋，马上接听。

　　季秋在电话里直接告诉我说，根据我说的哈土古，她在教授的电脑上用词条搜索，找到一组可能有关的资料。

　　1965年，在山西太原出土七支0.5米左右长的牙齿，附近还有散落玉片，牙齿属于什么动物尚不明确。

　　在其中一支牙齿上，刻着两排商早期的‘俗体字’，那些字也有专家认为是夏朝后期的‘水文’，但两者又有些许不同。

　　由于文字古老，出土又是在山西省，所以当时有人认为这些东西是‘虞夏’时期产物。

　　“牙上刻字的内容是，哈土古，比留古申卜古，哈土古，衣古太比留申古”季秋说道：“你最好记下来”。

　　“有你呢！我不用记那么麻烦的东西”我说道。

　　“你………”！

　　“哈哈哈哈”我笑着说道：“这东西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季秋说目前尚不知晓，教授是在96年前后，整理一些其它单位送来的资料照片时才发现。当时与照片相关的记录不多，缺乏佐证，所以按词条收录之后，再没动过。

　　但是教授对我提供的情况猜测，一群人围着青铜器，嘴里念着这些字。从可能是‘仪式’上得出，这些字可能是‘念词’。

　　我也可以理解成祈语或咒语！

　　更有可能的是，这些字要用一种特殊的腔调念出来！

　　“照片我发给你，自己看吧！”季秋说完，挂了电话。

　　我瞅着电话，心里埋怨季秋，干嘛挂这么快！

　　张春来这时穿好衣服，叫我快走，他也饿了。

　　走在去古街的路上，张春来不停叨叨着麻鸭。旅社有餐饭，但张春来和我心照不宣，一帮老太太做的饭菜，不和口味，想吃好，还是去正八经吃饭的地。

　　手机提示音响起，季秋的图片发来了。

　　“不着急，先别看，你把图片锁上，打开需要密码”张春来道。现在首先要饱餐一顿，顺便把夜宵也打包了。

　　坐在餐位等菜，我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将图片打开查看。

　　照片是黑白照，是一名考古队员两手拿着，由另一人拍摄。两人身处一处大土坑，前方大片干燥结块的土层中，一段灰白岩石半埋在其中。

　　岩石和土层区别明显，应该是山西黄土高原地区特征，不可能是太原周边，应该在山西北部。考古队员手中的牙齿确有半米左右，快赶上那人胳膊长了，牙上刻文正对镜头，但拍得不是很清晰。

　　“60年代国产的单反相机，质量还是不错的”张春来道：“东家说过，那时候工资20多块，一台相机要200多，研究所的人都当宝贝一样捧着”。

　　“大哥”我说道：“我可没说国货质量不行，我是说这照片太老了，而且给的视角不像那么专业”。

　　张春来说那个时代，各行各业都在摸索。经验这东西是总结积累出来的，说别的太空洞，教材是最好的证明。看下60年代的教材，什么都说明了。

　　第二张是刚才图片上的灰白岩石。的确埋在黄土中，但岩石上面平整，埋在土中的部分不知有多大，正对的土层估计高度在4米左右。

　　岩石上几块小石头，季秋说那是散落玉片。上半部4块玉片较齐，略呈横向排列，中间两块，而下半部围成半圆。怪就怪在下半部的十几颗并不成线，而是歪歪扭扭，几个挨着的玉片分别在半圆内外。

　　使其完全是散落状态。

　　看着虽是散落，但张春来不这么认为。也许埋在土里之前，玉片原本是一串。“我的意思是，说不定玉片中间有打孔，串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张春来道：“只可惜没有玉片细节”。

　　他主张这些东西加密保存，说不定日后有用！

　　“也难为季秋了，中午休息时间给我查到这么多！”我道。

　　吃饱喝足，两个人走到水田附近，清新的空气，田间涓涓流水，让人心情舒畅。

　　“明哥这么认真，给丁晓东巨大压力。我预感明哥这么做，可能是我们还要见到远山信雄？”我的意思很明显，确定了凿齿先民和大怪物的来龙去脉，以此来继续和远山信雄打交道。

　　因为苏文背后的日本友人，目标是远山信雄！

　　毕竟江西一行，虽然气氛不算融洽，但我们并没和远山信雄成为对立面。

　　“这些李先生早就分析过了”张春来道。说到底大家现在处境尴尬，一次江西之行，对方再没任何动作，咱们完全不知道往下如何进行。

　　“李立明的压力也不小，买房车和装备，下了血本”我说道。

　　“这点东西算个屁！没钱还想玩探险，做梦那是”张春来道：“明哥的压力我给的”。

　　我猜的没错。江西之行，我们跟着李立明一路打下去，所有情况不知道，还像拼命三郎一样。这种事只会有一次，而且张春来抓住这次机会，给李立明施加压力。

　　“不弄明白所有人的关系和背景，咱们不伺候了是吧？”我道。

　　张春来点头！

　　他约李立明就是要说这件事，是李立明选的在绍兴见面。

　　“什么查带路大姐，给他们自己找台阶下呢！怕咱们问出来背后的指使者”张春来道。

　　“这么说有点勉强，苏文背后的日本人，也告诉咱们了。让咱们去查带路大姐，那样的话，咱们又没必要再给他们做事。看着得不偿失的事情，苏文不会那么笨”我道。

　　张春来让我别急，李先生都给分析好了！

　　“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张春来道：“其实，咱们当时在下关暗店的一举一动，李先生全都知道”。

　　这话让我着实吃惊。张春来这么说，李先生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是事后由张春来汇报，而是在下关暗店里的时候，所有人和事，都在李先生的眼睛里。

　　“难道他在那也安插了人手？”我说道：“这事你早就知道？”。

　　张春来摇头，让我别多心，他也是在我去福州的那天才知道。仔细回忆当时的过程，云南结束，几人相约南京下关，那时候李博生就知道情况。

　　他有足够的时间向南京派人！

　　“不是派的”张春来道：“你应该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太小，当时暗店里那么多人，就有李先生的老关系老熟人”。

　　在出发之前，我和丁晓东回福州拿东西。张春来和明哥连同钟磊他们前脚被带走，后脚李先生的老关系就把暗店里所有相关人等的情况，摸个底掉！

　　“是不是不止暗店大老板和远山信雄，也包括向伯的所有情况，都给弄得毫无遗漏？”我道。

　　“你们当时喝着小城故事”张春来笑着说道：“咱们北京大本营里，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李立明让我们查带路大姐，而他将消息转给铁哥。

　　我和张春来的信息往返不过几分钟，可张春来和北京李先生的消息是飞速传递！

　　张春来告诉我，东家他们在全聚德吃饭，王宇敲响了咱俩的房门。

　　出发去湖北，东家就给本家所有人下过命令，所有人必须第一时间全力配合，不准延误！

　　而且事到如今，大家脑袋里都绷着这根弦！

　　“听起来很提气”我道。

　　张春来抿着嘴笑，他就是以李博生查到的东西，给李立明施加压力。“向伯，不是苏文的中间人”张春来道。

　　这话又让我吃惊！

　　张春来让我省省脑细胞，暗店大老板在当地的人脉，向伯是不够看的。也就是说，真正的中间人不是别人，正是暗店大老板！

　　“那干嘛弄出来个向伯引荐，多此一举吗这不？”我道。

　　“呵呵”张春来笑道：“为了让远山信雄上钩，主角配角还不够，还要有足够的群演”。

　　“李先生连这都能查到！”我喃喃道。

　　“这个不用想了”张春来道。有了这些东西，足可以告诉李立明，那日本友人再这么冒失行事，我们可不陪他玩了！

　　“所以李立明压着丁晓东，必须把凿齿和大怪物弄清楚”我道。

　　张春来还是抿嘴笑！

　　事已至此，李立明十分清楚，日本友人根本不知道远山信雄要干什事，只知道他有一场大行动，在鄱阳湖附近。

　　就让咱们上场！

　　“别想了！一切今晚见分晓”张春来道：“再没结果，我就翻脸了”。

　　回到旅社，李立明和丁晓东不在屋里。阿约躺着看手机，李磊睡得正鼾。

　　晚饭前明哥和晓东回来，到我们房间，给我和张春来一人一双布鞋。仔细想想计划，所有衣物必须进防水袋，从下车到井口的一段距离，几乎是裸奔。

　　阿约也跟进来，一边大赞明哥想得周全，一边说自己的疏忽。那天下水的手电笔，还忘在衣服兜里，连塑料袋也没摘。

　　几个人哈哈大笑，终于补上重要一环。

　　布鞋让计划完美了！

　　晚饭后大家不再闲聊，安静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