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登入手,心里立刻就有底,武器的邪性就在这里。阿约夺下那人的手枪,顶住他脑壳,心说阿约外行了,没开保险一点用没有。然而这时候我要是举枪站在那,若有人想还击,我第一个成肉酱。所以必须赶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要抢最佳战位,最好抢到位置再夺一支。
抢位也要照顾到阿约,因为他正处在所有人下方。
左。
躬身疾驰,只要上去十几步,我就在人堆斜下方,那里也有一支枪。当然要是真正的战斗,现在我的位置至少放倒四五个没问题,虽没开过,威力我还是知道的,决不能开枪,要给李立明开口的机会。
距离越来越近,可那家伙子弹上膛的声音也清脆入耳,他枪抬到一半的当口,我的枪早抬平了。
他死定了。
一块石头精准砸在他太阳穴上,跟敲西瓜的声音状态一模一样,那人倒在血雾里。
到位,手中枪甩给身后晓东,扑上前拽下那人的枪,两支到手。“别动”大喝一声,同时朝他们头顶放一枪,出膛之后的声音很像暴风吹树叶,手掌肩窝发麻,这枪后坐力不小,弹药出膛的一瞬间,心中赞叹美国佬的火器真不是盖的。
晓东和我正好是个扇面,位置刚刚好,略带仰角交叉射击,傻子也看的出来,他们若是有举枪动作,我们两个开火就能收下他们一小半人人头。关键是张春来和明哥,神勇地上去就夺下两支,游龙一般眨眼齐活。
如此神速,对方一脸懵逼。
几天前懒洋洋的大陆仔,此时战神附体。
邵军上去收拾残局,大手枪悉数拿下。
实话实说,这以枪对枪的阵势最让人提心吊胆,和枪战不一样。那种互射枪战想不了太多,靠枪法专注射击,先打中对方就行。这种两边持枪相对的场面,气势稍差上一点都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沙哑情急,恩叔吓得变了声音。
“余老板,有些事这时候该是实话实说了吧!”。
明哥当他是空气,隐隐有种预感,明哥的赌一把,第一战就是心理战。余冬梅虽吓得不轻,但脸上仍然是写满固执,这状态是轻易不会开口。
李立明抬头望向人群。“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趁我打过安润根,上岛就对他下毒手,心可够狠的。只要你们脖子上的还算是人脑袋,现在应该想想,自己能不能成为下一个安润根”。
很好。
有些事不事前说明,的确有用。这时候眼睛无意盯过去,不难发现几个人的面部,闪过那么一丝慌张,这几个就是几天当中,不像水手的家伙。
只有,余冬梅的眼中,能发现一点怒火。
安润根是她的人,明哥刚刚的说辞,后面的话不用解释,事儿肯定是你们干的。不管是与不是,人死在众人面前,谁不害怕,怎样都和我们联系不到一起。不管这群人里有几股势力,寥寥几句话,人心必然四分五裂。
“余老板,还记得您带到苏州那封满居士的信吗?”。
余冬梅美丽脸上浮现迷惘,连日劳累使她气色苍白困倦。
密文,这时候显出它的功效来了。过程应该是满居士见过胡桃才出手,那之前发生的事情满居士必然有所了解,写不写在信中余冬梅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很好的筹码,当然信中用密文是隐藏一些东西,胡香锁尸,怎么能让你看见这么绕口的字眼。看不到,密文里的东西我们说啥是啥。
“余老板,我们听不懂外语,那录音上的手脚恐怕是画蛇添足了”。
海事救援,不可能出现这么明显的错误,联络方式肯定很专业,不可能用可靠性低的设备,那种嘈杂声,一定是有人做过手脚。即使不是余冬梅做的,在交给我们之前她也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必然不满。“哈哈哈哈,如果这时候您再不改变一下做法,恐怕满居士的苦心白费了。满居士让我们务必照应您的周全,您的身份能到岛上来……?”。
余冬梅仍然不说话,说明她现在控制不了局势,方寸大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不然她早就反驳狡辩了。
还真是她做的。
哦!这时候倒是明白了一点儿,她带上来的人也是不知前路凶险,她是对自己人也这么瞒,联想一下安润根,还真是冤了他。连日来的种种怪象,原因如此简单。晓东说的没错,这些人吓完了,钩信火灰的死状倒底多恐怖!啥也比不了昨晚的第一次精神打击,刚刚的突袭他们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可想而知,船员们登岛之前心里必然是坎坷不安,对大陆仔些许期待,可大陆仔斗志不在。
这就是他们眼中那种轻视的由来。
沉默此时是余冬梅唯一的选择,只有恩叔还想说什么,然明哥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这时的李立明十分注意这俩人的表现。
沉静了好一会儿,那个砸躺下的好算是苏醒过来,然而却站不起来。张春来只能喧宾夺主发号施令,叫个人送他回船上,这活儿居然起哄争抢。
“余老板,应该快到了吧?”。我问道。
其实多余问,再走下去应该没路了。远处的海浪声更大,风声呼号,是海岛的迎风面。刚经过的地方海水那种冲天气势已经相当壮观了,若是有好的相机,那美景完全可以上杂志封面。听远处的声音,景色让我有点神往。
“余老板,你要找人,如果这是你此行的目的,下面的路你就要跟着了。收了你的钱,就要为你做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动了录音,但海图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但请你记住,你有些事瞒着不说,这个大坑我的兄弟们可是为此拿命去填,视人命如草芥的事不能做。下面的路我们来主导,不过走之前有个小问题,那胡桃是怎么出现的?前面说是探险队带出来的,可问你们具体情况,却说得那么含糊”。李立明道。
好多天了,这么关键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
余冬梅仍然不说话,如此憋着恐怕不是什么生气委屈,安润根的事情冤枉她,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缓过来了。眼泪在眼圈里打滚,再挺一会儿肯定哭出声来。
差,女人的优势就在于泪光一闪,男人摊软。
“往前,下了坡就到了。”恩叔道。救援队来自南美国家,出事以后海运公司即使搜救困难重重,但也组织起一些人,然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到前面停住,因为这才从南美聘请了救援队。胡桃就在前面不远的海滩,在一个南美队员的手里发现的,找到的时候有一息气,可整个人看起来很吓人,也只有那一个人算是找到了,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恩叔这时候才算放下架子唠点人嗑。
“别再为难她,你们不了解,出事以后她是最无助的。父亲的大发雷霆,海运里的人对此事都是推拖,能再组这么大队人,是恩叔给出了不少力,但话说回来,恩叔可是一直阻止她上岛的,只是拗不过她”。说话这人估计是一行人里,和领导层关系近的人,见明哥步步紧逼,他抢着给主子解围。
这人要注意!
先前盛气凌人的白老头,现在没了盛气,说得话也略带哀求,李立明也犯愁,女人一哭他也啥不会了,一点辙没有。
“那!救援队唯一找到的人,当时怎么个吓人法?”。李立明问道。
明哥只想逼余冬梅开口,事情发展到如今只有恩叔在说话,那左顾右盼的样子,证明判断正确,这一大群人是被骗到岛上的。我想开始要是让所有人知道海岛上的凶险,别看余家是雇主财大气粗,底下人可不会来卖命,不值得。
当然明哥仍不想被翻滚的泪水影响,迫使她开口,只为知道她怎么确定张博还活着,信号,从哪里来?手里拿着胡桃,明哥的眼神不容质疑,这东西来之前满居士不会不告知她,这岛上有多凶险必须让她知晓,胡香锁尸不能说,决不是不让她知道危险,让她所有人都防着。
“录音是西班牙语,说的是水下有不明物体,需要潜水用具才能下去,船长回复他们,寻找张博不是让他们水下探险,找人要紧,惨叫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呼喊惨叫声中能听到‘有怪物’的话”。余冬梅彻底无能为力了,若不是她的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望着她,此刻她不会说实话。
“那个唯一找到的人,发现的时候身上皮肉被啃掉很多,有的地方几乎露骨头,但找到的时候还有一丝气,只是说不出话,手里抓的就是桃核。难以相信他能撑那么久,抬到船上还活着,上船后不久才死掉的”。余冬梅道。
她心里清楚,再不合作一点,我们大陆仔还好说,大不了退钱,她带的人可能一哄而散。杀安润根的用处就在于此,人心早被击溃,这时候再拆穿余冬梅骗局是给她自己人设的,明哥这心战还算成功。
还以为她在找借口狡辩,七嘴八舌才从船员口中知道,大多南美国家人说西班牙语和萄葡牙语,这不是说谎。
余冬梅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会面临崩盘的境地,‘有怪物’,这话说出来她别再指望船员能出力。好在明哥按套路出牌,她余冬梅的船员会退缩是肯定的,但也可以为我们所用。他们是被余冬梅哄骗上岛,这些现在正是可以利用的条件。
手里拿着胡桃,明哥的耐心来得也是时候。那不是什么怪物,只是被一种秘制药物控制的动物而已。这些动物被控制后,外表有可能变化很大,但没有那么可怕,只要知道药物的成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解。耐心讲解,明哥也带有一点责备,早点说清一些事情,也许现在我们都找到人返航了。
“真的只是药物作用?”余冬梅半信半疑。
李立明的胡桃拿在手里,姿势和拿古董一样,悉心讲给余冬梅听。“大毛胡桃是产自北温带,也就是中国北方寒冷的山区才有,能在这岛上出现,足可以看出它必有出现的重要性。果实虽不适宜食用味道苦涩,但古代巫师却能用它制作一些丹丸秘药,药用成分还有待研究,不过我们已知的植物碱却有一定药性,食用不毒,不代表没有药性。古人配药,什么都可以用,最伟大的选料配方非硫磺硝石木炭莫属”。
呀活!
不管你信不信,李立明是信了。
拍着胸脯保票,李立明就要让他们放心,不费什么劲就能破解那神秘药物。“只不过需要一点努力,有可能困难些,但方法还是有的”。
余冬梅的人全都不相信,只有恩叔问了一句:“照你这么说,这只是一种控制动物的药?那有怪物的说法可不会是南美人不认识动物吧?”。
“外形”。李立明有些顽味的狡辩了:“我刚才说了,只是外形改变了的动物,有的可能变化很大,变化以后会很丑很凶,与原样相去甚远,但总的来说还是动物,一些习性还是会有的”。
“好了”。李立明不耐烦起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找到的南美人应该是个黑人,不仅壮年,受那么重的伤还撑得住那么久,他必然孔武有力意志坚强,可以换个说法,那是个肌肉男。在整个救援队里,他应该是经验最丰富本领最高的,很可能是南美某国的退役海军。最关键的是带回桃核,说明他们在岛上与那些怪物不是一战两战,必然有几个战斗回合,否则不会拿到这胡桃”。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诧异,李立明说的符合事实。
“还让我继续说下去吗?”明哥的神情严肃起来。
再说下去,余冬梅就不是可怜,是可恨了。和胡香锁尸有几个战斗回合,那几个回合里面的故事就多了去了。录音!你余冬梅不止隐瞒了那些,用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引你上岛,可以说,你即将达成人家的计划了,却还在照人家的圈套做事,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收钱。
明哥的话,让余冬梅惊到,恩叔也脸色更白了。轻轻转头,所有人立刻明白,余冬梅看恩叔的眼中满满都是质问,似乎是在说,最清楚的人就是你,恩叔。
明哥转身前行,丝毫不理会后面的人。第一个起身跟来的,是余冬梅。
李立明的嘴角泛起一丝诡笑。
“我很好奇,明哥”。我道:“余冬梅的身边人有问题,也没写在脸上,你怎么揪住不放?”。
李立明看看我,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苏老常说一句话,天下大乱必有妖。这话用苏老的解释是,若你周围突然出现很多麻烦事,搞得你鸡犬不宁应接不暇,那就说明你身边有妖了,有妖了的意思是,有人给你闹妖”。
一头雾水。
用明哥的话讲,没有那么复杂。救援队应该很专业,专业的救援队却需要潜水设备,问题就在那里,这哪是找人,分明是和咱们一样喜好冒险。‘救援队不去找人’,这背后也有原因,明哥暂时不去考虑,等看到事发地,一切都好说。
至于对那个撑着回来的南美人,明哥也是大概推测。雇主也不可能对每个救援队员都登录入册不是,谁有啥履历还过问,这和胡桃密药的胡扯一样,余冬梅她们都没看到的事情,你怎么扯都没事,但看到的事能搭上一点边,你就是对的,可靠的,绝对值得信赖的。
余冬梅跟在后面,我看八成是相信明哥说的。
搭上边的,应该是那个撑下来的人的确是个黑人,体魄健硕,生命力顽强。这就够了,我们没见到的人都说对了,我们就是余冬梅此时必须要依靠的人。
折腾一阵,时间又过去两个多小时,即使到达目的地,留给动手的时间也不多。明哥小声对我说,这个时间正好,天色黑下来之前,咱们一起在外围小溜一趟,那些废材拿咱们当爷捧着。
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把怎么确定张博还活着的话头给错开了,明哥使个眼色,余冬梅在身后。她应该听不到我们说话,但明哥的意思不是防她听见。
“有些东西不能细究,因为下面怎么整还不知,此时摆平小船员就能轻松得多。再者,这美女老板可能真有不知道的东西,不然没有理由瞒着所有人,能想到的我都想了,没有成立的”。
还是让我一头雾水。
明哥的话让我理解,余冬梅可能也不知道张博是否还活着,不然她不能坚持到现在。换种说法,知道张博还活着,她昨夜都不会休息。求救信号这种东西,海上应该是常有,不能凭信号断定是张博。“很多事情在我脑中罗列拼凑,都不能说确定与否,但有一点我绝对敢否定。”李立明道。
见我愁眉不解,明哥诡笑小声告诉我,送到余方海家里的东西,不止胡桃和录音。
不止胡桃和录音,这就决定了后面事态发展,也就是说,一行人去苏州搬兵,就是源于此。隐瞒,是整起事件的要素,她对白毛老头都瞒着,很可能是因为那多出来的东西。
“怎么样?现在再回过头考虑一下,让我们知道张博坠海的目的,是不是多此一举”。明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多此一举,我看未必”。我道。
惊喜看我,明哥显得十分开心,他估计我看出了什么。也许让我们知道有人谋害张博,正是出于让我们游走于人群之外,不靠近余冬梅一行人……
有意思。
如此想来,那布此局的人,非同凡人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盯着恩叔不放!”我道。
依然狡黠。
满仓,满居士。他必须有如此心机,否则在马恒身边那些人里不好混,携手打拼大半辈子,离开马恒,也许是一种方式。不知猜得对不对,这时候考虑他有点多余。山坡上到顶,前方大片海滩蜿蜒远去,海水碧蓝浪花闪现银光。而沙滩那边则是另一副不协调的样子,成片的巨崖相连,山崖下大大小小的洞口宛如一张张巨大兽口,有的相接,有的大小环套在一起,垂下的岩石经年风吹,与獠牙一般无二。时近傍晚,巨口里黑洞洞越显阴森。
风蚀岩。
迎风一面又正好也是迎着海浪,经年累月形成如此恐怖的样子。那一张张巨口仿佛带有生机,还要继续张大。如果这是积尸地的入口,勉强可以,但要称其墓葬入口,那绝对不会,‘吞煞’这种形势没人敢用。
“行行行,丁大师您歇会吧”。我很不耐烦止住晓东话头,烦死我了。
嘻哈气氛让船员瞅我们的目光都呆滞,刚说完一些动物凶险之类的话题,大陆仔们还笑得如此轻松。当然晓东说了啥他们听不懂也听不到,但谈笑可是能看到。
这就够了。
营地就选在沙滩最边上的草地,有小丘树木能挡一挡风就好,离洞口也不远。张春来张罗扎营的当口,也不忘拿岛上没有其它生物为话题,询问一下船员水手,这是什么原因。
这里是赤道以南不远,每天光照时间长,加上除了高地以外,涨潮后的大部分土地都在水平面以下,当然鸟粪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让这里的土壤带走浓烈地酸臭味儿。红土中任何生物都难生存,蚯蚓都不可能,因为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下层土壤温度达到了烫手的程度,生物链先天断掉的。在周围的几个大点的小岛附近,偶尔能看到海蛇,至于中心大岛,海蛇海龟上来会死的,动物灵性着呢!
船员经过这里,不是十分缺水都不会上来取,因为特殊的天气,这岛上的景象十分阴森。
“哦?怎么个阴森法?”
就在停船的水域,在涨潮期还能畅通,是因为天气阴暗气压影响,水下的情况看不清楚,但到了天气睛朗海水碧蓝的时候,水下就是另一副吓人的样子。珊瑚这东西很常见,但有些长不大的种类,密密麻麻依附在沉船或别的什么残骸上,在相对平整的水底形成一座一座奇形怪状的巨物,那景象想想都不敢来,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营地没什么事情,明哥叫我和邵军过去,顺带叫上几个水手带上点必要的物品,朝风蚀岩大口先行。
“刚才夺枪的时候,注意到什么人?”。五个水手在身后不远,朋哥才问起。告诉明哥我只注意枪响的时候,有个胡子拉碴的家伙,和他周围两三个有些不太正常,因为他们脸上总觉得缺少点惊慌。
明哥说那没啥关系,真有问题的人不可能那时候露马脚,藏了一路了,在人群里听枪响就失色,那么不入流不会来此。花大价钱雇来的,必然有两把刷子,别掉以轻心,有目标就盯着,反正雷明登到手,他们活到什么时候取决于咱的食指。还有禚贺和徐如林,到底走到了哪里还不知道,想和他们遥相呼应也不行。发现那个南美人的地方也什么都没有,风吹过的沙滩,啥也留不下。
“那?带这四个人能有多大作用?”我问道。身后的五个中途折回去一个。
邵军却神秘兮兮地说,明早就知道了。
进。
岩壁经过敲探,回应厚重,上方獠牙般巨石想来也是一样,不会轻易掉下来。花岗岩云母岩都像难以界定,表面出奇光滑,有的纹理煞是好看。至于形成如此的原因,要深究下去会很复杂,这么长的吞口,正对着的沙滩只比海面高出一点,洞内岩石有风蚀作用,可大部分应该是海水侵蚀的结果,地表沙石明显带有海水奔腾而去的印记,如果下方是水,百分百可以认定是海蚀岩洞,那往里景色可以想象有多漂亮。
风凛冽得很,脸皮疼。
行进不到数十步,亮度有所下降却往内好远都可见,这些巨大岩洞在内里是相通的。明哥不再向深处行进,而是改道横着走,四个海员也不远处跟着,他们手里有照明设备。
“风速你们注意”。李立明道。
如此风速,很早就有如此经验了。“跟着风向走,一定能找到另一边的出口”。我道。
“只怕那边是隐藏起来的分散口,很小很多分散开,找到了也没用,不能算出口”。丁晓东道。
“像这样处于山底,往内还有那么远的距离,这风真不一定是等量的出口出去的,弄不好向上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火山地貌特征咱一道都是”。李立明道。
“没有出口,里面就是有怪物的地方,要走很深的”。一个船员说道。
这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汉子,几天不打理胡子都差不多,说话字句生硬但不失连惯,南洋华人里算不错的。从他说话时的举止来判断,这人似乎心理超级沉稳,眼神绝不闪躲。这时候上来接话,身后三个也在都盯着我们,这情形真叫人不知如何回应。
隐隐觉得他们像是有求于人般。
“你们是安润根的人?”。李立明赶快接上。
“是”。
明哥舔下嘴唇,眉间闪过一丝欣喜,坐在沙堆的卵石上。“来吧!说说你们安老大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