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疯马
叶朝和甄尔韵几人带着范清宁到了沈夫子那里,把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一下。
思考片刻,沈夫子说:“既然这样,我只能禀命甄大太太,以后范姑娘就不必再来女学了。”
范清宁哭着求了很久,也无济于事,最终被沈夫子让伺候的嬷嬷送了出去。
沈夫子看着叶朝的作业,意味深长地说:“希望朝姑娘下次能把自己的东西看牢了,免得到时候又让哪个同窗退学。”
叶朝内心呵呵。
“夫子说的是,女学本是给大家学习的地方,若是再有人企图在女学里做坏事,我诅咒她被赶出女学,被世人唾骂。”
沈夫子脸色微变,说:“看看你的字,跟狗爬似的,回去好好练字。”
“是,夫子。”
虽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但叶朝总觉得哪里不对,联系了林青松,让他查一下甄士隐在书院里发生的事。
下午的时候,上的是调香课。
叶朝拿到一大盘子香料,只觉得头大,每一样香料都有不同的味道,要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味道。
这就跟调香水的道理一样。
但叶朝在这方面既没有兴趣,又没有天赋。
好在她的嗅觉很敏锐,拿着香料闻了又闻,按自己的想法加加减减,
又有其它姑娘帮忙。
最后还真让她混合出来一种不错的味道,闻着像青檀木,像又有柠檬的清新味。
配好了味道,就可以装在提前准备好的香囊里,封好口子,挂在身上能香好多天。
这可是叶朝第一次自己配香囊,高兴地挂在了腰间。
等下了学,姑娘们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来接叶朝的马车也到了,她刚刚一靠近,那平时很乖巧的马儿却突然烦躁地踱步。
叶朝奇怪地问赶车的车把式:“大叔,这马今天是怎么了?”
车把式也觉得奇怪,马儿刚刚不还好好的嘛?
“我也不知,可能有些累了,送完姑娘,我就带它回家休息。”
叶朝听了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和冯宝珠一起,爬上了车,像往常一样坐在车里,从车窗帘子的缝隙,看街上的风景。
到达一处繁华的街道,拉车的马突然嘶鸣一声,开始狂奔。
车把式一边努力地想要把马车停下来,一边大叫着让路上的行人让开。
叶朝和冯宝珠被猛地甩飞起来,重重地撞在了马车车厢上,冯宝珠的头磕在了小桌子的角上,当即晕了过去。
叶朝拉住车窗边缘,稳定住身体,向外看去。
街上早已乱成一锅粥,行人和摊贩为了避开突然狂奔的马车,都急急地往两边撤退,各种物件丢了一地。
车把式急得快哭了,用尽了一身的本事,也没能让暴躁狂奔的马儿停下来。
叶朝伸出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情况。
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很多人,不知道在看什么,这边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有发现。
这要是撞上去,非死即伤。
管不了那么多,叶朝窜出车厢,先是以手作刀,砍断了连接着马与车厢的绳子,然后自己跳上了马背。
车厢失去了马儿的牵引,拐了个弯,撞到旁边的摊子上,停了下来。
叶朝用力地拉住马儿的缰绳,马儿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跑得正快。
叶朝抱着马头,往下一跳,落地瞬间,释放雷系异能,把马电晕,然后用力一拽,马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小豆丁,空手制服了一匹马?不,空手摔晕了一匹马?
车把式头还晕乎乎的,从车上下来,顾不上被撞得还在流血的头,哭着跑向了他的马。
“我的马,我的马啊,我的马……”
马在这个时代,是非常贵重的,车把式一家全靠这马拉活养着,完全是把它当作祖宗一样供着的,如果马没了,他一大家子人要怎么活?
叶朝爬上车,抱起还晕着的冯宝珠,问旁边一个还在愣神的人。
“医馆在哪儿?”
那人愣愣地,指了一个方向。
叶朝立即抱着冯宝珠往医馆跑去。
还好医馆不远,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医馆的人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另一个一头血的小姑娘进来,吓一跳,立即接过冯宝珠,抱到后堂床上放着。
大夫很快帮冯宝珠清理包扎了伤口,又仔细诊了脉。
“还好,只是一时晕过去了,很快能醒来,头上的伤要仔细养一段时间,不能见生水,不能见风。”
叶朝这才松了一口气。
顺手去解腰间的荷包付钱,却把今天做的香囊也一起解一下来了。
大夫皱着眉,揉了揉鼻子,说:“小姑娘,你这香囊是哪来的?怎么会有疯马草的味道?”
叶朝不解,打开香囊,递给大夫,问:“大夫,我不知道什么是疯马草,劳烦您帮我看看?”
大夫接过去,把里面的香料倒出来,扒拉了两下,又仔细揉捏了几下。
“你这香料都是好料,但是被人混了疯马草的粉末进去。”
“可有什么影响?”
“疯马草对人畜都无害,千万不能被马闻到,马一闻到这味道,就会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发疯。”
叶朝听完,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到底是谁,要这么无耻地对付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
这手段如此卑劣,粗暴,完全就是冲着弄死她去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结果可想而知。
太歹毒了。
冯宝珠这时候醒了过来,立即坐了起来,焦急大喊:“姑娘,姑娘。”
叶朝忙说:“我没事,我们安全了。”
冯宝珠看清眼前的情景,才放下心,头上的伤口痛得她嘶出了声。
叶朝付了钱给大夫,请他帮忙照顾冯宝珠一会儿,待她回来接。
大夫收了钱,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心里觉得奇怪,这小姑娘看着不大,做事却像大人一样。
叶朝走回马车那里,已经有无数看热闹的人,把车把式和他的马围了起来。
一队衙役走了过来,众人知趣地让开一条道。
为首的捕头面相很凶,络腮胡子,浓眉大眼。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报官说这里有人当街纵马,就是你吧?”这话是对车把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