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弹劾了
羊磊十分乖巧,脸上总是带着笑,对着封氏婶婶长,婶婶短的,小嘴跟抹了蜜一样,逗得封氏更加喜欢。
府里的丫鬟婆子对他也是又喜欢又心疼,被派去照料他的婆子简直把他当成了亲孙子,爱得不行。
封军一直坐在旁边,喝着茶,听着叶朝他们讲话,暗中仔细打量着羊磊。
以他多年的观相之术,这孩子本就是早夭的命,但现在命格好像发生了改变,身上透着浓浓的生气。
他的运道可真不错。
不过能遇一叶朝的,好像命格都有些变化。
比如说她爹娘,比如说曾宝珠那丫头,比如说冯家一家……
封军早就发现了,叶朝影响了很多人的命格。
但他又看不透叶朝的命格,问封氏要了八字,算来算去都只是一个飘零凄苦还短命的命格,着实让他费解,不知道为什么算出来的和实际的有这么大出入。
可能是她得了什么大机缘,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吧。
越是这样,封军就越觉得自己选择留在叶朝身边是正确的选择。
……
没两天,京城全都传遍了,禾乐县主以势欺人,压榨难民做苦力,还不给工钱的传言。
等甄士隐知道时,已经有御史站出来弹劾他和叶朝了。
甄士隐表示一脸懵逼,农庄的事他当然知道,但是这传言是不是把叶朝说得太过恶毒了。
什么禾乐县主带着一群强壮护卫到城外抓壮丁啦,什么不愿意去就拔刀砍人啦,什么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抓走了好些人啦。什么那些被抓的人被人用鞭子抽着干活,还不给吃喝啦……
总之就是越说越离谱,完全把叶朝和甄士隐说成了十恶不赦,草菅人命的恶徒。
现在太上皇已经不上朝了,所以上面只坐了皇帝萧燕安一个。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眼神冰冷,好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坐在那里看着其它小动物表演。
对于叶朝的一切,他同样的一清二楚,知道叶朝做了什么。
同样的,对于京中流言传得这么快,也很清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目的不言而喻。
萧燕安气的是,他朝中的御史竟然这么就当枪使。
刘御史说完叶朝父女的罪状,一撩袍子,跪在了大殿中央,高声说:“陛下,禾乐县主压榨百姓,趁机发国难财,简直罪不可恕,愧对太上皇和陛下的对她圣宠。
户部郎中甄大人教女不严,纵容她祸害百姓。
臣请陛下重判禾乐县主,收回其县主称号,这样把百姓当的人,不配做我大雍朝的县主。
甄士隐教女无方,更当重罚,以儆效尤。”
刘御史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好像萧燕安不马上惩罚叶朝和甄士隐,就是对犯罪事实的纵容,就是不配坐皇帝。
甄士隐跪在他旁边,焦急地说:“陛下,刘御史弹劾之事实属污蔑,臣女的确找了一些难民到庄子上做工,但绝对没有强迫之说,而且都付了工钱,还包饭食。
最重要的是,臣女并没有让人鞭打难民,他们做工全凭自愿。”
“甄大人,如果禾乐县主没有做过,为什么会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京城这么多双眼睛,难道会看错吗?”
“京城里哪只眼睛看到了?敢不敢出来与本官对质?”
甄士隐也是有脾气的,事关女儿,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他绝不允许有人污蔑叶朝的清白。
刘御史被他这话激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脑中仔细回忆着可能的证人。
他猛然发现,虽然他在好几个地方都听说了几乎一样的说辞,关于叶朝是如何暴虐压榨百姓的,但实际他并没有查证过这些话的真假,更别说找到有力的证人和证据了。
刘御史心神一震,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利用了,哪里就那么巧,他去了好几个地方,都能的到别人讨论同一件事。
刘御史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额上已经全是冷汗,支支吾吾地说:“陛下,臣,臣还未找到证人,请陛下给臣时间。”
户部尚书李在民斜了他一眼,心中得意,叫你有事没事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这次终于轮到你倒霉了。
李在民走到中间,说:“陛下,刘御史身为言官,却连最基本的查证都不愿做,就因为一些流言弹劾朝廷命官和太上皇亲封的县主和朝廷命官,愧对皇恩,还请陛下严惩。”
刘御史慌了,连忙说:“陛下,甄大人已经承认禾乐县主确实让难民去她私产的庄子干活了,臣说的是不是真的,派人去一看便知。”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就算这些事不全是真的,只要查到禾乐县主有苛待难民的可能,他就不算错。
甄士隐也明白这个道理,主动说:“回陛下,臣女的确是以低于市价的工钱,请的那些难民做工。”
刘御史顿时乐了,他就说嘛,要是禾乐县主没做过什么,怎么流言会传成那样。
反正就算禾乐县主没有做得那么恶劣,但她克扣难民工钱已经是事实,就是有罪,就是发国难财。
“陛下,禾乐县主此举简直恶毒,城外明明有那么多粥棚,她却骗那些难民给她打白工,丧心病狂。”
“刘御史,还请慎言。”甄士隐怒瞪着刘御史,眼中血泛出丝丝血红,儒雅斯文人了一辈子的人,也是会愤怒的。
“陛下,小女虽然是以低于市价的工钱招工,但现在这些难民最缺的还是吃食。
城外的确有粥棚,但每日一碗清粥,也不过是勉强续命罢了。
所以小女就把钱花在了准备吃食上,是想让那些难民没有心理负担地多吃些,快些恢复健康,才以早日恢复耕种。
小女绝对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难民,他们全都是自愿去庄子上干活的。
这两天正在建他们自己要住的草屋。
陛下可以让人去,一看便知。”
萧燕安视线扫向下面众人。
左丞相孔延星出列,恭敬地说:“陛下,此事已经十分清楚,禾乐县主毕竟年幼,想要做些善事,却出了纰漏,让人误会。
臣认为,刘御史只是尽到了言官的职责,而禾乐县主也是一片好意,都不该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