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罄竹难书
素芝嬷嬷的脸色微变,冷冷地说道:“这位老爷,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不,不会!你就是夏荷!我是秋叶,我是秋叶啊!”
男人满脸的喜悦。
转头对连生说道:“大人,她叫夏荷,我们当初一起从南国来的大齐,她成功地潜入了京城的李姓人家,后来因为能力出众,就被送到宫里,贴身伺候他家在宫里的女儿。”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素芝嬷嬷凶狠地说道。
“呵呵,夏荷,你装什么装,不认得我?我们在一个床上睡了两年,你居然说不认得我?你进了权贵人家,我让你把我也弄进去,你非说我们不能在一个府上,甚至你逼我离开京城,不然就汇报给大祭司。”
“如你所愿,我离开了,也进了一户有钱人家,跟着老爷东奔西走,慢慢攒了不少银子,我去京城找你,可你避而不见不说,还骂我是叛徒,谁骂我都可以,唯独你夏荷不能骂我!”
“我们当年一起在大祭司手下的时候,我一直护着你,还帮你那赌徒爹还清了所有的银子,你我是拜了天地的夫妻,没想到你到京城之后,就把我甩了。”
“你活该被甩!谁让你背叛了大祭司!”
素芝嬷嬷这会儿也不装了,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了起来。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看着素芝嬷嬷,不,应该说是夏荷。
嘲讽地说道:“从你逼我离开京城,从大祭司派人暗杀于我的时候,我就不想给那个什么狗屁祭司卖命了。”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可你夏荷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多年前设计容珏,害得容谢两家反目,要不是你给南国三皇子支招,大齐长公主又怎么会嫁到南国?连大齐的三皇子小时候都差点死在你手上,你做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秋叶你该死!”说完,夏荷就想扑上来。
无奈她还是没什么力气,直接扑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一听,什么?
我姑母当年远嫁南国,是这个女人的手笔?
容珏当年妻女被截也与这个女人有关?
连我三弟小时候掉荷花池里,差点被淹死,也都是她干的!
真是该死啊!
不仅太子怒了,当连生听到秋叶说,当年岳母和安安之事与眼前的这个夏荷有关,周身的戾气也不由得冒了出来。
太子谢恒感觉连生有些不对劲,定是因为容侯的事,毕竟容侯是他岳父。
当年柳安安母女真是受了不少的罪。
他用手拍了拍连生的肩膀,连生这才收敛了周身的戾气。
“把人带走,别让她死了!”太子厉声说道。
连生一挥手,两个绣衣使上来架起夏荷,往她嘴里又塞了药,便塞进了马车。
这时秋叶也知道了,这个黑衣人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赶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太子殿下放他一条生路。
太子摆了摆手,让人将秋叶带了下去。
他转过身对连生说道:“务必撬开她的嘴,把所有的真相挖出来!”
连生说道:“臣遵命。”
他必须把这个老太婆的嘴撬开。
这里面牵扯到岳父当年的事,岳母和安安受了那么多罪,终于找到背后的黑手了。
连生带着秋叶和夏荷直接回了绣衣司,隐零和太子也一起跟去了,这个夏荷牵扯的事情太大了。
在绣衣司,并没有给秋叶动刑,这家伙十分配合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因为他与夏荷后来闹得不愉快,夏荷怕他背后捣乱,所以许多事都不让他参与。
不参与并不代表秋叶不知道这些事。
毕竟那个时候,他与南国大祭司还没有闹翻,夏荷手下的人与他关系又不错,所以他才知道夏荷干的事。
太子拿着秋叶的口供回了宫,派人请来了姑母长公主。
虽然长公主回了大齐,现在生活得极好,可毕竟当年是被人算计才远嫁南国。
所以这事件也得让姑母知道。
平阳长公主不知道皇兄有什么事,便跟着传旨的太监进了宫。
到了凤栖宫一看,皇兄一家子都在,连在虎贲营的小六都回来了。
“皇兄,皇嫂。”
平阳长公主与兄嫂打了招呼,几个侄儿也见过自己的姑母。
“平阳,你坐下,有事件得让你知道。”
仁宗帝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都怪自己当年太弱小,没有能力保护妹妹,才让平阳吃了不少苦。
皇后将平阳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眼里也满是心疼。
“皇兄,什么事?”
平阳心里有些打鼓,兄嫂这是怎么了?还有几个大侄子也是一脸的悲伤。
难道?
自己不会得了什么大病吧?
前两日确实太医给自己诊的平安脉,可太医说没事啊?
难道是太医怕自己难过,故意隐瞒了?
长公主这几息的工夫,脑子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姑母,您当年远嫁南国是被人算计的。”太子谢恒开口道。
平阳愣住了,脸上的神情一时间的错愕,她不确定的问道:“怎,怎么会?”
自己休了南国三皇子,是因为那个男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可最初的几年,他对自己也很好,再说自己嫁到南国也不是政治联姻。
看着姑母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样子,太子解释道:“李妖婆身边的素芝原名夏荷,她的真实身份是南国大祭司手下的细作,多年前潜入大齐,凭手段进了李府,后来李仁义见她聪明有脑子,便将她送进了宫里。”
“离间大齐君臣之间的关系,搅乱京城的水,是她潜伏下来的主要任务,她给南国皇室传了密信,南国皇帝才让并不知情的三皇子到了大齐,又在她的精心设计之下,三皇子才偶遇姑母,一见倾心,这才有了姑母远嫁南国一事。”
平阳长公主听到这里,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南国大祭司与南国皇帝处心积虑,真是把她害苦了。
“那个老女人真该千刀万剐!”
“姑母放心,等她把做过的坏事都交代清楚了,自会不会放过她的。”
“还有一事,是关于三弟的。”太子殿下又接着说了起来。
“三弟小时候有一次掉进了王府花园的荷花池,也是这个夏荷设计的。”
“什么?居然是她!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惠妃,为这事还和你们父皇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
皇后至今想起这事,心里还老大的不痛快。
那时候,他们还在王府,仁宗帝谢云朗还是信王的时候。
她当时就确认小三儿落水与纪小惠有关,纪小惠就是后来的惠妃,当时她是信王爷的一个侧妃。
她命人打了纪小惠二十板子。
谢云朗知道后说她无凭无据处罚人,会让对方抓到把柄。
当时她便和谢云朗吵了起来,还被谢云朗罚了面壁思过一个月。
仁宗帝听到自己媳妇翻旧账,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道:“纪小惠的祖父哭到先帝那里,先帝本要罚你,让你去行宫,我这才抢先在府中让你闭门思过,不然你就得去行宫了。”
“怪我喽?”
皇后脸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不怪你,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你解释清楚。”
平阳长公主和几个孩子也不敢笑,憋得十分很辛苦。
“大哥,三哥落水到底和惠妃有没有关系啊?”小六子兴致勃勃地追问着。
“她一点都不冤,要不是她起了坏心思,夏荷怎么能得逞呢!”太子轻哼了一声。
皇后一拍桌子,冷声说道:“我就说是她,当年那二十板子还是打少了!”
仁宗帝赶紧握住媳妇的手,仔细检查着,生怕他媳妇把手拍疼了。
皇后要把手抽回来,当着这小姑子和孩子们呢,可抽了两下也没抽出来,只能由着他了。
仁宗帝轻声说道:“自从老三落水后,纪小惠在我这里与府中那些下人就没什么区别了,要不是她父亲和哥哥双双为大齐战死,她连个妃位都不会有。”
皇后叹了口气。
后院的那些女人,她虽然不喜,可也没有磋磨她们。
可孩子是她的底线,动她的孩子,就等于要她的命。
因为纪小惠把尾巴扫得太干净了,不然定不会是二十板子那么简单。
不过以后,纪小惠,惠妃,你在宫中就好好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