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楼姝的病例
这一包里面含有的普霖坆,在京城的价格估计能卖到六位数。
白悦柠也是懂医的,自然闻得出来,这若嫌弃的话,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加珍贵的养生茶了。
白悦柠随意的问了一句,“童童,你家是做什么的?”
童丽啊了一声,嗓音平淡,丝毫没有大小姐架子,“我家是卖药材的,我爸是童源博。”
坐在前面的李丹张了张嘴巴,满脸震惊,童源博是谁?
是全国最大药材供应商,他的店遍布全国,但凡学医的,都可能听过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妥妥的大小姐吗?
李丹含泪,感情这个宿舍就她一个普通人。
突然,白悦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悦柠纳闷,看了眼她们,便接听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知语的声音,又是她?
【白同学,十分抱歉,我也不知是谁把你医学模型给弄坏了,监控也被人破坏了,导致无法展览。】
“没大碍,那便不展览。”
白悦柠对于展览的事没有多大计较,那种实验模型,她五分钟就能做一个。
林知语十分歉意:【好的,叨扰你了。】
“没事。”
话音刚落,白悦柠就挂掉了电话。
楼姝淡淡的问,“怎么了?”
白悦柠摇摇头,“没事,就是一个医学模型被损坏了。”
另一边,东洲德里精神病院。
墨景湛看着忽明忽暗的顶光,还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连一扇窗户都没有,黑到尽头的另一边,是光。
这一层资料室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
就好像是特意让他来,文档里要他找到ssac0907号的病例资料,并且销毁。
按道理来说,这种任务绝对不可能划分到最顶级的任务属性a级。
墨景湛现在也想不通,他看到病例的时候,瞬间就醍醐灌顶。
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已经昏黄的照片,还有一张楼姝的病例说明,上面显示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是她吃药的,是她被那么多保镖按着注射镇定剂,是她泛红的眼角,是她绝望的眼神,是她下手术室....
还有一张治疗她的心理医生随笔。
4月9日。
07号床病人,无故暴怒,哮喘发作,被送进了icu救治,得以存活。
在她眼里,我看不到希望,只有一片深渊,她才十六岁。
6月26日。
07号床病人,不知何刺激,病情加重,采用电击静脉治疗无效,服用大量安眠药,洗胃后,心脏跳动骤停,第二次被送进了icu。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第一次觉得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好词,这样她就可以解脱,可以快乐。
8月1日。
07号床病人,割腕自杀,自残,打了镇定剂后依旧稳定不下来,她的身体被注射了特殊药剂,特殊基因导致她异于常人,已经失去意识,第三次被送进了icu。
手术室的医生说,只差一秒,她就和世界天人永隔。
墨景湛心口疼的难受,眼角不知不觉溢出泪痕,手攥着已经泛黄的纸张紧紧的。
她是怎么在一次又一次的电击中活下来,怎么一次又一次从icu出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泛黄的病例记录上,像绽开的花朵,晶莹而刺眼。
透过照片,他仿佛身临其境,耳朵边传来她的嘶吼,她的无力,她向死而生的绝望。
她说,她坚持不住了,可总有人在她耳边说,为我们再坚持坚持好不好。
墨景湛觉得,光的背面,黑暗永远耀眼,就如楼姝身处黑暗,却还在发光,试图照亮所有人。
走廊里摇摇欲坠的影子,男子仿佛僵硬的站在那里,了无生息,周围的昏暗就如同当年的楼姝,毫无光亮。
她说她要保护白悦柠,所以她样样精通。
其实她的病不但没好,还越来越加重了,但是却在他们面前演戏,一定很累吧。
墨景湛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火光映在他眉目,眼睛渐渐泛红,明明靠近火光,却感受不到温暖,而是置身于冰窖中。
纸张落地,一张张她挣扎的照片泯灭于世界,不知何时,男人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心如同在刀尖上跳动,很痛,很痛,比十八岁那年墨骁归根认祖还要痛。
看着一堆灰烬,墨景湛转身就往外走,他没有哪一刻比这个时候还想见楼姝。
被拐卖,父亲抛弃,失去母亲,味觉丧失,精神病院,哮喘症,睡眠障碍,一步一步攀爬到无间,成为最大的军火商。
她的一生是不是只有小时候七八岁时才知道快乐的滋味?她才二十出头啊,怎么把苦难都降在她身上?
国内。
童丽低头看着展览馆上,司空澜沧的照片,他笑的温和,仿佛是世间所有美好词的代表。
没想到他还是个科研人员,优秀到令人无法企及的地步,童丽叹了一口气,估计得上四十五十才能达到他的高度吧。
和他站在一起都会觉得自卑。
李丹看了眼照片上的男人,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也难怪童丽会一眼就喜欢他,性格温和,谦谦君子,这谁能不爱。
坐在机场上的墨景湛逐渐冷静下来。
是谁想让他看到这些病例,挑衅他和楼姝的关系?
于涛?白悦柠说十二律有间谍在,不安全,不能信其他人。
她们怎么这么断定十二律有间谍?
而且东州实验室研究的实验成果应该在楼姝手上,她手里那两块芯片。
芯片是怎么到她手里的?她又为何没有上缴国家?
私吞科研成果,那是犯法的,楼姝是暗是明?结合前面的一切,几乎可以断定,楼姝在血月会待过,如果不出意外白悦柠也是。
一切都谜团在墨景湛脑海里奔腾,好像每次都是要接近真相时,全都断了。
是于文翰,还是于涛,亦或是楼姝白悦柠?
对立楼姝的那一伙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都像是一盘棋局,楼姝和另一个人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