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金纱被吹开，她毫无阻碍地扑进对方怀里。

　　四周瞬间云雾缭绕，水灵如星尘般布满四下……看到熟悉的景象

　　这，不是旧空峰吗？

　　卫舒刚要挪动，却发现她正在温泉中，水面因为她的动作被激荡出一圈圈涟漪。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人环住了腰肢，身下还传来异样。

　　“唔，师娘……”

　　她惊恐低头，就见玉衡正俊脸绯红地仰望着她。

　　她则正骑在他的腰上。

　　随着她方才的扭动，玉衡仿佛遭不住诱，结实的腰向上顶了顶。

　　卫舒立即羞愤了脸：“你……”

　　哗啦，玉衡从水里捞出一只手，猛地握住她脑后，摁下，准确无误地攫取她的唇。

　　卫舒脑子发懵：等等，这咋回事啊？我不是在焕金城吗？

　　玉衡松开她：“跟弟子在一起，还走神……是弟子太无趣了吗？”

　　话落，窄紧的腰开始顶撞起来。

　　卫舒咬紧下唇，神智浑噩，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眼前的一切一定是幻觉。

　　她得想法子破了这幻术。

　　“玉衡，等等……”

　　她想让身下的俊玉之人停下，可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因对方突然加快，她几乎是破喉而出。

　　她软在对方身上喘息，心里却乱糟糟的：怎么回事？这是焕金城城主弄的环境吗？也……太真实了。

　　她从未想过，会在梦境里达到巅峰。

　　而这似曾相识的景象……难道那位鲛人城主可以通过幻术获取别人的记忆？

　　可她从未听过此种术法。

　　卫舒思来想去：还真是诡计多端的鲛人，想在梦里，抓我的把柄是吧？看谁玩得过谁。

　　“师娘，可还满意？”头顶蓦地传来玉衡的声音。

　　卫舒突然推开他，泫然泣下。

　　“师娘，你怎么了？”玉衡一下紧张起来。

　　卫舒瑟缩着别开脸：“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师娘？”

　　“你也叫我师娘，我们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你师尊？”卫舒言辞恳切。

　　“师娘你怎么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要跟弟子双树双栖……”

　　卫舒：“……”我这么说过吗？

　　手腕一紧，玉衡抓着她急道：“可是弟子哪里做得让师娘不满意了？”

　　卫舒没留意，被他大力拽过去抱进怀里。

　　“请你再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定会更加尽心。”

　　听他声音都像要哭了似的。

　　卫舒本能心回：好呀好呀好呀……

　　可面上，她比割肉还疼地再次推开对方，“不可！”

　　在玉衡受伤不解中，她咬牙说出一句：“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到此为止吧！”

　　转身化作光影离开。

　　卫舒觉得对方一定就是想让她重温过去，然后抓住她给业无渊戴绿帽的证据。

　　她可不能让鲛人城主的阴谋得逞。

　　原以为这样就能离开幻境，谁知眼前白光一闪，再次睁眼，她又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而此刻的她，正跟玉衡相拥热吻。

　　周遭花灯凌空缭乱，上面还清晰地留有她同他一起画的花鸟鱼虫。

　　她想起来了

　　这是上一世，我跟玉衡在七宝塔顶偷情时的场景。

　　我同他一起看了皮影，然后一起绘了好几盏花灯。

　　他气我被业无渊当众搂了腰，便让我过来哄他。

　　我记得在这儿之后，我跟他就玩起了闺房趣事。

　　两个人在对方的身上画画…

　　一想到，这可能又是那位城主从她的记忆中挖出来的陷阱，她立即推开身前的俊玉之人，结束了这个令人意乱情迷的深吻。

　　“够……够了。”卫舒微喘道，刚做过激烈的事，她还没缓过来，脸颊红红。

　　玉衡那边还好，除了气息没有平日平稳，他更多的是不解。

　　他朝边上一挥，边上立即出现两只悬空的玉笔。

　　卫舒立即瞪大了眼，不会吧，真要画画？

　　果不其然。

　　就见玉衡红着俊脸道：“弟子觉得师娘适才的提议……甚好。”说着开始脱衣，“要不，师娘先来？”

　　卫舒看着他即将敞开的坚实胸腹，咽了咽：老天啊，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种事？要是真的梦该有多好？

　　她一定为所欲为。

　　她在险些流口水的那一刻坚定心智，然后演技拙劣地抬手挡住视线：“啊！你在做什么！”

　　玉衡果然愣住了，脱衣的手一顿：“不是……师娘你说……”

　　卫舒在袖子后面，狠心垂目：“我何时说的？你你听错了！”说完化作光影飞离。

　　然后白光一闪，她果然又发现场景切换了。

　　似是怕她再有机会闪躲，这一次，她直接是被玉衡抵在了墙上。

　　而此刻他俩都已衣衫不整。

　　玉衡的气息带着灼烫，喷洒在她的颈项间：“师娘，这一次你还推开弟子吗？”

　　卫舒的衣领滑落肩头，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这又是前世的哪一次，可想了一圈，她都没想起来。

　　直到玉衡不再如往日温润温柔，他霸道地含住她的唇，间隙中质问她：“弟子说过，师娘只能对弟子那般笑……张嘴……”他近乎带着惩罚的吻，吻得卫舒喘不过气。

　　良久，松开，他低声：“师娘可认罚？”

　　天知道卫舒此刻有多爱这样的玉衡，不似他平日温润示人的一面，此刻他，她只想狠狠摁倒。

　　可她不能那么做。

　　要是被妖界之人抓到一丝把柄，那她的复仇之路将无望。

　　双亲和挚友死得那么惨，她一定要让业无渊付出代价的！

　　想到亲人的惨死，她生生挤出泪来：“玉衡，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是你师娘啊……”

　　玉衡怔了怔，眼中的占有欲和情欲渐渐褪去，只剩自责，“师娘……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心疼地拂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动作小心翼翼，满目受伤。

　　“求你，放过我好吗？”

　　玉衡一面给她拂泪，一面带着受伤的温笑，“……好。”

　　白光一闪，周遭的景象再次回到之前的金阁里。

　　周围都是金纱垂帘的门洞。

　　我回来了？

　　卫舒有些欣喜。

　　“抱够了吗？”

　　头顶传来一声冷漠。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只能看到两个眼睛的白色面具，在对方金灿灿的复冠和一袭华衣衬托下，那张面具素得十分醒目。

　　卫舒与那双眼对视的一瞬，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