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竞争代售员
“你带来十只咕噜兽就为了换一包卫生巾!”
安然觉得,这孩子怕是个傻子哦。
“嗯,十只咕噜兽换一包卫生巾,但我想跟姐姐做一门生意。”
安然笑着揉揉他脑袋。“你一个半大孩子,还晓得做生意了呢。”
被摸了脑袋,虽然有些羞耻,但少年还是坚强红着脸说出想法。
“我们家以前在城里做生意,我跟我爹也是有一些见识的。家里出事后我们搬到这儿来,也更晓得了,要把家撑起来,就必须再想一门营生。
姐姐我看你这卫生巾的生意就很好,我,我想帮你售卖可以吗?”
宫五震惊脸。“我去,我还打算把柳姐姐这生意说妥呢,你这小子居然就想到了。”
安子鸣倒是平和多了,他家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后,他才一夜间从不食人间烟火,慢慢成长起来。
对上这样的少年,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是对方抢了他要做的营生,有点看他不顺眼。
二则,又想看他通过努力重新站起来,其实,他和这少年何尝不是一样的呢。若都能通过柳姑娘立起来……
再看着安然时,安子鸣的眼神不似平常的漫不经心,多了几许亮光……
“你居然要去售卖女性用品,你不怕被人家像今天这样笑话你吗?”
蒋青松苦涩一笑。“嘲笑有比饿死,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生病受折磨好受吗?嘲笑和这比我都可以忍受。
再说了,只要能挣钱,我不怕嘲笑,就算让我叫她们姑奶奶我也愿意。”
母女俩看着这个充满凶戾的少年,他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李芳侧首劝女儿。“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吧,我觉得他能做成事儿。”
孩子嘛,终归要扶持一把的,看着这孩子,就会想到自家那读高一的崽儿。
自己家孩子读个书都吼苦,人家孩子却要为了一家生计犯愁,瘦弱的身子,却要担起养活一家的重担。
“那行,我明天还得送货过来。具体的交货地点,我们就在前面那三岔路口交接吧。你们俩明天中午也在家那儿碰面。过时我就不候了哈。”
她之前跟村民们约好的,也是在那三岔路交接。往后走,她轻易不进村,就说好了在那交易就行了。
那俩人听完后,俱都点头说好,安子鸣就和宫五告别。
安然则把十袋盐付给蒋青松后,接过十只咕噜兽,带着红红往深山之处而去。
盐是这一次她们的报酬,至于说咕噜兽的?
下一次再捎来,毕竟卫生巾也只是无意中带来的样品,那东西本来不在她们捎带的范围,可谁叫误打误撞的捎进去了呢。
路上俩人还查控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让红红把东西吐到特定地点,再一只手带着红红,一只手牵着母后大人,滴血,返回现代。
红红在那波震动袭来时,明显紧张了,唧唧一声尖叫趴在地上。
再睁开眼睛时,便缩小成了一只比大公鸡略大一些的兽。但这像只鸡的兽兽毛发格外亮丽。亮眼到远远一看就像是一团火球的那种。
细看的话,还能看出,这只是一只有点像鸡,再看,又觉得它是不是一只缩小版凤凰的那种。
毕竟尾巴有点长嘛,鸡的尾巴可没这么长,且,这还是只大艳丽火红颜色的长尾巴鸡。
“红红啊,你能不能把你的毛弄的颜色黯淡一点,要不然我怕你在这儿会遇到吃鸡队伍,或者,你会被人家当成网红鸡对待。”
主要是这样的红色鸡真的太招人眼,走到哪绝对都是最亮的鸡。
红红正瞪大眼四下张望呢。
它从来没感受到灵气如此稀缺的地方,更没有感受到……身体缩小成这么小的样子。
一时间,兽很惊恐,就唧唧的探头看一眼,又赶紧缩回来紧挨着安然。
兽胆小,兽怕怕,呜呜,主人赶紧带兽走,兽不想在这个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主人这会儿看着面前这一堆收获,哪里管的了兽受伤的心灵啊。
“唧唧……”
探头看一眼,又蹭一下无良主人。最后安然被骚扰的没办法了。
“红红你别怕啊,咱们这儿虽然没有那边的灵气,但有你喜欢的辣椒酱啊。
一会儿我就给你做个烧辣菜,保管你喜欢吃。”
李芳瞅一眼绕着女儿打圈圈的红红。“你说,它这么喜欢吃辣的,会不会跟它自己的属性有关?
还有你收的这些咕噜兽,它们是不是都喜欢爆辣的那些东西。用修行者的话来说,就是火属性的,就喜欢火灵石,或者是辣椒这一类?
毕竟,我看有些兽兽修行,就喜欢吃特辣的东西来提升属性。”
安然点头。“妈,你一会儿介绍一些书给我看看,尤其是这方面的。我收了红红和双头鸡坐骑,还是得对它们多研究一些。”
李芳点头。“可以,你在西红柿里面找类别,再找修仙玄幻啥的就行了。”
“好的,看来还得多看书啊。”
“那是,小说也得建立在框架上,才能写出更多精彩故事的嘛。对了,那孩子明显跟村里人不合,你怎么不问一下村里的人?”
从头到尾,女儿都没向村民打听过哪家孩子,这让李芳有些好奇。
安然拎起一口袋蔬菜。
“妈,这不是很明显的么,那孩子一家很明显是被排斥在外的。
结合他们透露的信息,孩子爹是做咕噜兽被人打了,然后,那生意也不能做了。
村民只想过安稳日子,只要那帮人跟他们打一声招呼,村民们敢跟他们家来往?
再说了,还有那妇人,一看就是重病在床,村民还不得讲个避开瘟疫的说法啊。
所以我不打听,不过,下一次交易的时候,我会跟村民们透露一二,让他们看我的面子照顾他们一点。”
李芳点头。“这样也好,其实吧,让村民照顾不太现实,他们不欺凌人家母子几个就不错了。唉,都是为了活着,苦难的人有时候活着就用了毕生的勇气,这话我可算理解了。”
母女俩扛着麻袋,红红也驼着一袋子,就探头探脑的紧跟着安然。
一旦安然停下来,红红也会跟着停下来。
那胆小的样儿,瞅的李芳直吐槽。
“闺女啊,我以为红红好歹也是一只鸡头儿,咋的,现在变的这么胆小了啊?”
红红嗖的掉头瞪着她:我不是鸡,我是吞噬兽,厉害无比的吞噬兽。
“哟,小样的,这看着还不乐意我说它胆小呢,哈哈,是是,我们家红红最胆大了。咋的也是最胆大的鸡。”
红红:“唧唧……唧唧……”
不仅嘴巴上抗议,还扑腾着翅膀,一副要跟李芳大怼三百回合的架势。
“它这是开心呢,被我一夸就乐的要跳舞了。哎呀好鸡鸡,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宰你的,你可是我们运输队长呢。”
红红自闭了,这个老太太不讲嘴德,它不想和她交流,吃力。
安然就笑看着这一人一兽斗乐子,别说,经过李芳这一打岔,红红还真不紧张了。
它确定了,这个地方除了灵气几乎没有,别的……反正没闻着危险气息。
等走到家里的时候,柳家几个男人,加安然的俩兄弟,目瞪口呆看着她们扛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菜回来。
李芳累的呼儿直喘。
“我说,你们这帮大老爷们的个个都是死人呐,就不知道搭把手。哎呀,尤其是你俩个年轻小伙儿,就你们这眼力劲儿,怎么把生意做的起来哟。”
没眼力劲儿的俩小伙子,赶紧跑过去激动的抱住麻袋,再伸头嗅啊嗅,越嗅,就越觉得身体都轻灵了。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吃了啥升仙药的感觉。
“姐姐姐……姐……你真的搞到了灵菜,这绝对是灵菜啊。”
安然赶紧一个眼神甩给贾庆阳,同样激动的廖浩然赶紧做了一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但,俩人看着安然和菜的眼神,都是灼热的不行。
然后,这俩小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婶儿,你放下,放下,让我们年轻人来。还有多少货,我们全扛回来。”
安然也真的累了,这一天到晚的,奔波的她都快累死。
“行,你们都扛回来,我们让人把货放在山洞里面的,你们几个就负责把货还回去吧。”
李芳也累了,虽然在那边不用太出力,但她得提防着啊,精神还是很累的哈。
柳爷爷,柳爸爸,全都乐呵呵的去提溜菜。
母女俩回家吨吨吨的喝了不少水。
等到休息收了汗,那几个汉子也把菜全扛回来了。
这一趟换了十五麻袋的货回来,看着这满满当当的菜,柳家人笑眯了眼。
“闺女啊,咱真的发达了呢。”
“嗯,发达了。”
廖浩然和贾庆阳就眼巴巴看着安然,想问,又不太敢问的样儿。
安然叹气。
冲俩人招招手。
“你们,过来。”
“好勒,姐,你有啥事儿就跟我们说,咱们任你使唤。”
“说啥使唤呢,那个,我也不是不想跟你们说。但是吧,这件事儿确实是挺不好讲的,还有,这件事情,我还得跟七局的人商量一番,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们说一些具体的事儿。”
俩人本就火热的猜测,这会儿更确定了几分。
“姐,你不用跟我们详细说,咱们只要按照你吩咐行事就行了。我们永远都是你身后最坚实的男人。”
安然笑踹了贾庆阳一腿。“说啥呢,要不是咱们一起打拼,我都以为你在套路我,想当我男人了呢。”
贾庆阳面色急变。“不敢,不敢,我就是想说,我们哥几个都是你身后最坚实的后盾。”
谁有那胆子娶安姐啊。
他可是亲眼看见过,安姐收拾教训那些敢打她主意的人是啥样的。
被灌酒算是轻的,重的,直接被安姐打趴下。谁能想到安姐这高挑玲珑的身材下,居然还潜藏着打虎的力量呢。
廖浩然也赶紧替兄弟正名。“安姐,这小子就是嘴没个把门的,有时候净瞎说。”
安然斜他们一眼。“行了,我知道,就是敲打你们一下。往后七局的人会来,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儿。”
七局啊。俩人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
能出动七局的人,安姐就是安姐,做事永远都那么牛13.
“姐,我们只要知道,这些菜你能搞来,要我们做啥,我们照着办就是了。”
安然要的就是她们这句话。
“明天开始,你们得熟悉咱们这城里的一些地方,到时候送货就交给你们,进货也由你们进了货。
我呢,就负责去拿货。”
“好说,好说。”
俩人明确了要做的事情后,便不再纠结更具体的情况。
有些秘密,其实不知道还好一点。一旦牵扯到上面,知道太多秘密于他们这样的小人物,真的不太好。
当天晚上,安然跟上面的人联系后,说了有多少货,和对方讲好后,说是他们的人亲自来提货。
“对了,那俩人今天晚上应该能到你们的地方,住最好就在你们隔壁买一块地。”
“你们要买地啊?”
听到要买地,安然想到了隔壁的黎五爷家,黎五爷去世后,就剩下五奶奶,现在被接到城里面带孙子。
就他们这个地界儿的房子,正常讲,真是一千块卖都没人买啊。
没办法,地界太僻壤,好多人就算图农村新鲜,安静,也不愿意来这么僻远的地方。
若是能达成生意,于黎奶奶来讲也是个好事儿。
这样一想,她就点头应承下来。
“我帮忙问一下吧。隔壁是有空闲的房子,那家人进城去带孙子了。要不要卖,怎么个卖法,我问好了给你们回复。”
“好好,辛苦柳同志了。”
“呵呵……”
挂断电话,安然赶紧去问李芳。
“你黎奶奶啊,她肯定愿意卖房子啊。去年回来还跟我说呢,说她以前辛苦起的房子。现在每回来一趟就难过一回。实在是,没人住的房子没人气,也容易坏。如今那房子前后全是草啊。”
“妈,我们村这样的房子多吗?”
她这一趟回来还真没怎么走过,只知道好多人都进城了。没办法嘛,他们这儿因为远,所以学校都不办了。
为了娃儿读书就业,但凡有点能耐的哪个不搬走了。
留下的,要么是岁数大了乡土难离,要么就是家里实在是没能耐。
“不说多少,反正十来户还是有的。这些人只要有人愿意收购,房子会卖,就算是土地,一点点钱都愿意出租啊……”
租地,安然疯狂心动……
虽然这山村是个旮旯之地,开垦的也大多数是梯田小田地之类,但也不是不可作为啊。
她回家创业,总不能光嘴巴上说创业,明面上的营生也得做起来不是。
种地不行,那可不可以种果树,纯生态的果子,还有药材,现在药材方面一天一个价,就凭这儿还没怎么受污染的环境,就是天然的药材种植基地啊。
“妈,你说我出面,把咱们村的愿意出租的田地,还有山林这些承包下来怎么样?”
李芳愣住了,她当然听懂了闺女想表达的意思,第一反应是反驳。
“你疯了,这么个山旮旯……”
可旋即,她就想到了她们倒腾的菜。
“要是把各家的地和山租下来,价格应该不会太贵。别看我们这一村的田地,要是愿意出钱,一户给那么几千万把块块,三十来户人,按照一万五算……”
“咦,居然四五十万左右就可以搞定了?”
要是以前,说几千万把块租这些人一二十年的田地,肯定会被人喷一泡口水。
然而,随着打工人都搬迁进城,并在城里面安家落户,农村大片田地荒凉在那儿,几千万把块还真有人愿意干。
为啥,因为那些田地荒废着也是荒了啊,要是能捡点钱,谁不愿意!
从这也能看出,僻远山村的田地荒废有多严重。打小就被这片土地养育,看着它们荒废在那,安然是难受的。
以前家里没有大批量打工潮的时候,她可是看见过,好多人为了一点边角地都争吵不休,甚至于抡棒打架都干。
李芳当年就跟廖长安家的张帮贵争过山林,挨着那家人的地和山,真是哪哪都要被她们争回去。争的不多,但膈应人啊。
现在呢,这些曾经被人争抢的良田良地,全都荒凉在那儿,成了无人过问的荒草地!
“妈,廖长安那一家去哪里了?我记得她家的张帮贵,当年可爱占小便宜了。
但凡挨着她家的田啊,她锄草那是用力挖的。
挨着她家的地,一年把界线往外挪,还有山林,界线定的位置,一年超过一米二米的搞。
那家人争那么多边边角角的,现在也不种地了?”
提到那一家子,李芳还是心气儿不顺。
“那个张帮贵啊,就是个眼睛只看的见面前那点子利益的人。她家那俩儿子,大的在煤矿上班。
小的在广城打工据说赚钱了就在城里面买了房,不过,也有人说那小的其实是在那边杀人越货发了财回来的。
具体的咋也不知道就当听个闲话,可不能当真的。”
安然点头,对这个说法,她其实还真有点相信呢。毕竟,就她所知的,那廖学平可不是个好的。
小时候一块儿玩,总会用一些阴招整人,小伙伴之间打闹也都是抠着劲儿的,不会真用大力。
但那小子不一样,他暗处跑出来每回都用大力,往死了打。
小时候还哄骗安然,说用野漆树涂抹在身上可以凉爽,那东西涂完后,安然差点没被送走。
还有胡豆,明明大伯家的孩子不能吃胡豆要过敏,那人就使劲哄骗人说那个东西好,让人孩子接着住了两次院,最后孩子打针消毒不到位染了乙肝……
人说三岁看老,小时候就那么阴损着坏,长大了谁晓得呢。
“我晚上就去村长家坐一会儿,他们晚上还是喜欢在那玩扎金花吧?”
“嗯,玩一毛二毛,就混时间的。”
这一点安然也晓得的,村里面只留下一些留守老人,还有一些在外面混不开的人在家,想打大了也没那帮人啊。
吃饭后,安然就揣了一些吃的,开始溜着弯儿的往村里去溜达。
这年头种地也不需要哪哪都种,十年前退耕还林,好多人把田地都种上了巨桉这些树木。
她们家也只是附近的田地种些菜,一路走来,颇有几分荒凉的感觉。
碰到的第一家人,就是黎世和家的。
黎家也算是村里面的一个大家族,黎世和家里就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成家立业,去煤矿当工人的当工人。
在外面打工的打工,留在家里的,就只有两个还在读小学的孙女。
黎世和看到是她,张嘴就是大老板回来了,今天难得有时间出来溜弯儿啥啥的。
村里人就这样,和年轻人打招呼,不是叫大学生,就是叫大老板。
安然给对方抓了把糖,把老头儿欢喜的笑眯了眼。“哎呀,要不怎么说咱村还是安姑儿你大气呢,这糖咋的也得二十来块一斤呢。
你这出手就一把,我给俩孙女留着。”
“叔,我今天出来溜圈儿,其实是想问问,要是有人收租你们的田地,还有山林这些,你们愿意吗?”
“租地?谁要来我们村租地啊?只要价格合适,肯定不成问题的咯。毕竟咱们这帮老东西都老了,留一点自留地就可以了。”
“嗯,我不是来了俩朋友么,他们想让我帮忙问一下。”
“这个好办,我们现在就去村长家问一问,肯定都愿意的,就是价格上的问题了。”
当下,俩人就往村长家去。
说是村长家,但也只是普通的砖瓦房子,还没到,便远远听到“跟……”
进圆坝后,一帮人看见安然一个个还挺愣神,有人赶紧起身打招呼,说稀客啥啥的。
安然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这一行来的目的。
“租,我肯定是愿意租的。说不好听,要不是看荒着地可惜,我是真不想租啊。
我家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城里面买了房安了家,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折腾不了几年。
儿孙们要接我去养老,可我跟他们总住不惯。还是觉得这老旮旯地儿住着舒坦。
有人愿意花钱租的话,我愿意把它们都租出去。”
“对,我也愿意,留着干嘛,一点自留地我都够种了,还侍候好几亩地,每年收种的时候,真是累的老腰都直不起来。唉,不服老不行啊。”
几乎是一水儿的,全都表示愿意出租,安然也就把自己初步定的价格,一亩五千租二十年。
听说一亩地才租五千块二十年,刚才还积极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