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并不是鲜血，是谣言带来的恶念。尸体和灵魂是相关联的，等到这些恶念爬满她的尸体，她的灵魂也会被恶念吞噬，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化为厉鬼。”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在拿电影恐怖片里的桥段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不过这事儿跟你扯不上关系，你不用担心的，她的怨念不在尸体上，不会变成僵尸什么的。”我以为李欢欢在担心，就随口安慰了一句。

　　李欢欢沉默了，过了很久，她忽然道：“如果你说的这些，真的发生，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我也不知道。也许她能找到传播谣言的源头，把造谣的那个人给杀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那要是结果很差呢？最差会怎么样？”李欢欢一脸认真的问道。

　　“再差一些，大概就是把跟着传播谣言的人也杀了，如果彻底陷入疯狂，就会无差别的攻击她遇到的人。”

　　“那么夸张？！”李欢欢问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一点都不夸张。不过应该不会发生，我会在她被恶念吞噬之前，找到造谣的人，把真相公布出来，那些恶念自然就会消散。”我真是这么想的，想要帮田馨雨摆脱那些恶念，顺利上路。

　　“你要怎么找那个造谣的人？”李欢欢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我。

　　“我朋友的表弟就是田馨雨的同班同学，我准备通过他作为突破口，寻找谣言的源头。”

　　此话一出，李欢欢原本怀疑的目光，变成了看傻子一样的鄙夷：“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

　　“对啊！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你就没想过向警方求助？”李欢欢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问道。

　　“啊？！向警方求助？我这个身份，这种无法证明的事情要怎么跟警察说？”我觉得李欢欢有些天真。

　　“这你可就想错了，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社会安宁，也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有些事情上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死板。像我们这种经常跟生死打交道的，也经历过不少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有些举措会宁可信其有的做一下。”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错觉：“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不违反纪律，不影响司法公正，那就是传统文化和民俗的范畴。跟贪污腐败和私人利益扯到一起，那才是封建迷信。南方沿海那边还有妈祖调解室呢，谁说啥了？”

　　好吧！

　　关于闽南那边的妈祖调解室，还有一些相关的神奇故事，我也听过一些，不过我一直以为是那边信仰氛围比较浓郁，属于地方政策上的特色。

　　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在全国各地都是有弹性尺度的，只要是道理上挑不出毛病的，能解释得通，就可以适当放宽。

　　“那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万一我这些话都是胡扯呢？”

　　“你来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要么是真有本事，要么就是个精神病，怎么都不可能是骗子。”

　　“咳咳咳！”听到精神病三个字，我被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这样子也不可能是精神病。走吧，我带你去找技术那边的同事。”

　　“好。”我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找技术那边的？”

　　“想要寻找谣言的源头，当然要找技术那边的同事。现在是信息时代，谣言传播那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网络，口口相传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不是说实验高中不让学生带手机吗？”

　　“你还真是个死脑筋，学校里不能带手机，放学回家就不能玩手机上网了？上学时老师不让做的事情多了，你就没做过吗？”

　　说的很有道理，我真的无言以对。

　　……

　　技术科在县公安局的大院里，李欢欢说开她的车过去更方便，把我送出办公区，就下楼开车去了。

　　杨黎明和陈锋早就等着急了，见到我们两个出来，李欢欢又去地下车库开车，陈锋立刻凑了上来：“卧槽，你小子给李欢欢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了？”我不明白陈锋为什么会这样。

　　“你还问怎么了？她在这边可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很少对男人这么和颜悦色的，你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快如实交代。”

　　“交代个屁，也没见她对我有多好，一直都在狂怼我好吧。”

　　“算了，你不懂……哎，我的心啊！”陈锋一脸哀怨的说道。

　　说话间，李欢欢的车子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按响了车子喇叭，催促我赶紧上车。

　　杨黎明当然是开他那辆宝马跟着，至于陈锋，这小子还在上班时间，哪怕很想跟去看热闹，也不敢翘班。

　　半个小时后，李欢欢的车开进了县公安局的大院，随后带我去了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内，找到了一个正在电脑上查询数据的年轻人。

　　“小赵，手头的工作急不急？要是不急，先帮我这边查一个网络数据。”

　　“欢姐有吩咐，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要执行命令的。”小赵笑嘻嘻的说道，赶忙关闭了查询数据的面板，转过头看向李欢欢和我。

　　“季藏，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他说吧，不用客气。”

　　我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想要找出造谣元凶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小赵立刻点头道：“小意思，这个很好找到的。”

　　他一边开始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搜索着数据信息，一边说了起来。

　　“实验高中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这事儿现在属于教育局那边管，只要鉴定为跳楼自杀，没有他杀的嫌疑，就不归我们管了，也就没人查这些细节。”

　　“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查一查的，那个造谣的人就是导致田馨雨跳楼的元凶。”我做起了小赵的捧哏。

　　“道理是这样的，可咱们法律在这一块还是空白，诽谤造谣的取证定性又很困难，只有等立法补充这些空白地带，再抓几个典型狠狠治一治，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是啊。”

　　接下来，小赵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跟我探讨起法律社会和人性之间的关系，我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等我发现一旁的李欢欢一直闭口不言，转过头看向她，才见她冲着小赵努了努嘴，无声的对我做出一个口型：“话唠。”

　　我顿时哭笑不得，怪不得李欢欢引荐了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原来是怕小赵这个话唠说太多。

　　而我完全不知情，就给小赵做了一次敬业的捧哏，陪他聊了那么大一通。

　　就当我思索着要怎么不伤面子的结束我和小赵之间的对话时，小赵猛然一拍大腿：“找到了！这就是谣言的最初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