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脱干净,躺上来,腿岔开。”
宰相府,西南角逼仄阴暗的耳房内。
负责查验的杨嬷嬷手中,长长的戒尺敲打硬床,“手脚快些,别耽误时辰。”
江书动作微顿了一下,手指伸向衣领,解开。
灰扑扑的粗使丫鬟服饰,落在细白的脚踝旁。
见她脱得快,全无羞涩之态,杨嬷嬷冷哼,“真不知羞。”
不知羞耻的江书依言躺好,硬床那冰冷的触感,让女孩身子一颤。杨嬷嬷一记眼刀过来,江书强忍住颤抖的冲动,打开双腿。
“一个粗使丫鬟,竟养得这般细皮嫩肉,当真是主子娇惯。”
看过江书一身白得发亮的皮子,杨嬷嬷咬着牙冷哼,“腿再分开些。你这样,我如何验看?”
说着,手中一只粗大的狼毫斗笔,在一旁的石碗里沾了水,直直伸向江书双腿中心。
下意识想要并腿躲闪的冲动,被江书硬生生忍住。
不听话,就会挨打。
富有弹性的狼毫浸透了水,变得又滑又软,轻轻掠过江书大腿内侧,在莹白如玉的肌肤表面,留下一小道湿痕。
手指抓紧身下硬板,肌肤表面也渗出细细密密的香汗。汗水自修长脖颈上,珍珠似的滚落。
即便是杨嬷嬷再不喜欢她,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
这丫头平日里低眉臊眼,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只怕一旦要是经了人事,还不知道得妖媚成什么样子。
这样女人……
“啪!”
狼毫斗笔被猛地一摔,湘妃竹笔管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打断了江书细细的喘息。
“滚下来,不合格!”
江书还喘着,却也不敢稍歇,抖着腿连忙下了硬床,哆哆嗦嗦穿好衣裳。
跪在一旁。
杨嬷嬷没再看她,而是转脸向门口鹧鸪似的排着等待检查的四个婢女,“派你们先一步去姑爷家,是为了伺候主子,引导主子。不是让你们享受!”
说着,她回头狠狠瞪了江书一眼,“别贱兮兮地浪出声来,主子不喜!”
“是!”
四个婢女一起磕下头去。
额头触地的瞬间,四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窃喜。
江书这小贱人皮相长得好。她落选了,她们几个最大竞争对手就没了。真好。
这可是帮小姐去武安侯府试婚,往后就是小姐的陪房,一样能嫁给武安侯世子!
月例钱加倍不说。
往后也自有小姐保着,没准还能混上个姨娘。
若再能有那等运气,生下个一儿半女,她们可不就成了那武安侯府半个主子?
这么好的事儿,可得祖上积德才有这个运气。
江书落选,活该!
“滚出去吧。”杨嬷嬷厌恶道。
“是。”
江书敛好衣裙,走出耳房。
她身后,杨嬷嬷对其他人的声气听着就温和了许多,“都不要怕。你
们和她不一样,你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老身不会为难……”()?()
江书为她们掩上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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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出了一口气,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她如愿落选,算是躲过了一劫。()?()
当晚,相府选出来的试婚丫鬟,就被一抬小轿送进了武安侯府。
按说,相爷的嫡女顾如烟嫁给武安侯府这等勋爵人家,本也算高嫁,不该指派丫鬟试婚。
可这武安侯世子幕亓一是帝京有名的纨绔,一年前又因当街斗殴,受了重伤。
街巷里传言,伤得是那等最要紧之处。
现在虽说养了回来,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可内里到底行不行,也没人知道。
顾相权势正隆,担心唯一的嫡亲娇女嫁过去跳火坑。顾家老太君抬出了诰命服饰,进宫请见当朝太后。两个老太太商量了一整日,最后太老君带着太后懿旨回来,着手为武安侯府派试婚丫鬟。
之前送去了两个,都叫人原封不动地给退回来。
武安侯世子话说得难听,“顾府若是连一个略微平头正脸的丫鬟都选不出来,这婚,不结也罢。”
此言一出,顾府像被人夹在火炉子上烤。
这试婚丫鬟,不好看的不行,太好看的也不行。不伶俐的不行,太伶俐的也不行。不会伺候男人的不行,太会伺候男人也不行。
伤透了顾夫人脑筋。
也不知今番选的这个,合不合幕亓一心意。
可这太合心意,也不行……
三日后。
顾府办赏梅宴,是小姐大婚前,和那幕亓一最后相看一番。
也该是试婚丫鬟回来汇报的日子。
可这些都与江书无关。
她起了个绝早,扫洒完小姐的尘香阁,又被大厨房主事的李娘子叫去搭把手。
帮着往来奔走上菜。
江书手里端着一盘红梅珠香路过耳房。
一阵男子低沉的急喘声传来。
心知不好,江书拧身要跑,已是来不及。
被人拦腰捂着嘴拖进屋里。
红梅珠香翻扣在地,一粒粒红彤彤的梅花肉丸,四处乱滚。
骤然从明亮的室外,到昏暗的室内,江书什么都看不到,就被那人从身后禁锢着。她又惊又怕,下意识地用手肘向身后撞去。
对方只是轻一侧身,避开了江书的攻击。
另一只手依旧稳稳锢在女孩纤腰上。
江书拼命挣扎,一双手向后抓挠着那人的脸。
“够了。”男子嘶哑的声音响起。江书手腕被捉住,身子被禁锢得更紧,几乎动弹不得。
男人贴近江书耳边,“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若张扬出去,你可能活?”
江书一愣。
她的裙子皱了,绾头发的木簪子挂在乱发上,将掉不掉的样子,口脂也被揉花,在腮边留下一团红印。狼狈不堪。
旁人一看便知,她遭遇了些什么。
下场,可想而知。
江书身子僵硬,不敢挣扎。
男人口中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我是中了药,不是故意害你……往后,我定会补偿。”
说完,再不给江书答话的机会。
灼人的气息把女孩一整个包裹起来。
就在那张三日前验看过江书身子的硬床上。
“别看。”男人大手覆住女孩双眼。
江书听话地闭上眼睛,别过脸去,死死咬住嘴唇。
嬷嬷说过,主子不喜欢她们这些下人出声。无论是疼了饿了,还是病了,她们都要学会闭嘴。
她记住了,她得听话。
一口气上不来,眼前白光乱闪,女孩失去知觉。
再醒来。
江书正对上顾夫人冷气森森的一张脸。
顾夫人身边,杨嬷嬷:“今日府里大宴宾客,连四皇子都赏脸来了,你竟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当真是不想活了。”
杨嬷嬷手中戒鞭一挥,“说,是跟哪一个奸夫?”
江书哆哆嗦嗦:“奴婢奴婢不知……”
“啪!”
戒鞭重重抽在江书背上,立时就见了血。
杨嬷嬷:“夫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值您生气。待宴会结束,拉出去沉塘,别脏了咱们相府地界儿。”
顾夫人想得深了些。
这粗使丫头平日里似乎还算老实,偏偏就是今天出事。
弄她的,会不会是哪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