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感情升温
沐浴过后,我换了身大红色的棉衣,将头发烘干,用萧七郎买的红绳绑了两个丸子。
像年画里出来的一般,衬得我的脸色白里透粉,更加明艳。
走出来的一刻,萧七郎的唇角便瞬间扬起。
棉衣是他买的,红绳也是他买的。
想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穿自己送的衣裳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吧。
苏墨没给我买,我自己也懒得买,只能穿萧七郎买的。
这一点,苏墨倒是不错,他没买,也不会问。
来到议事厅,不等我说,小四便将北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我接着又补充了茶楼先生说镇北军饿死三万步兵的事。
王松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许久他呕出一大口鲜血,捂着左胸,低低地抽泣起来。
我没有上前劝说,这些事,劝不了的,还得是自己消化。
“踏雪,随我去一趟大皇子军营。”
王松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起身,招呼踏雪便走。
“王叔,要我们跟去吗?”
我追上前,问,“苏墨现下在那假扮大皇子。”
王松回身,看向我,认真道,“大皇子军营的将领都是我兄弟,我去与他们说,让他们归降于你,咱们北上,拿下北关,守护疆土。”
“那便一同去吧。”我冲暗卫们招了招手,
直到此刻,王松才算是彻底接受了我这个外人吧。
骑马抵达军营之时,我们瞧见营寨内的兵士们在忙碌着。
上前一问,才知他们在整理行装,准备三日后北上。
苏墨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将兵权交给我,再三叮嘱,他要回京给陛下请安,让他们凡事听从我的安排。
王松与踏雪二人进了军营,直接与六位将军谈了大半个时辰。
聊的都是攻打匈奴一事。
那六位将军竟无一人反驳,完全听命于王松的架势。
现下我还有什么不懂的。
镇北军无论跟谁混,他们曾经都是兄弟。
但相比于大皇子谋逆,二皇子的叛国是真的该被凌迟。
傍晚,回了清风寨,我便提出跟苏墨一同回白城。
我要去找二皇子的尸体,再给他凌迟一次。
不然我心里这道阴影抹不去。
王松劝我天亮再走,毕竟有三日的路程是在大漠里行走。
若是不能养好体力,怕是扛不住。
接受了王松的建议,用过晚饭,我与苏墨便早早回房歇息了。
这回他没睡炕梢儿,而是与我并排躺着。
先是揉手指,又揉了手腕和膝盖。
其实脚踝也痛,只是我不好意思说。
毕竟女子的足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的。
苏墨没管那么多,捂完膝盖,便直接抬手覆在脚踝上。
舒服得我都怀疑男人的阳刚之气可以治愈女子的寒症了。
翌日清晨,我与苏墨快速洗漱后,带上足够的干粮,便骑马朝着大漠奔去。
夜里,我老老实实缩在苏墨怀里,才勉强熬了过去。
这趟过来,我还打算把夏医女抓走,这样往后我也能有人贴身伺候。
毕竟她的医术比小一好太多。
而且小一这人伺候我纯粹就是应付差事。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弄个汤药,我才吃了几次,他便忘记了。
我还没来得及嫌弃汤药苦呢!
还有那九个姑娘,看她们如何打算的。
另外便是白城的几家青楼里的姑娘我也打算买下来。
纯卖身那种,她们若想从良便让她们在军营里伺候那帮大老爷们,帮忙洗个衣裳,包扎个伤口什么的。
若还想从事老本行,刚好可以成立一个军妓营。
将士们打了胜仗,我可以出银子,吃喝嫖赌,只要不祸害百姓,都成。
一声声狼嚎从帐篷外传来,将我从梦中惊醒。
苏墨附耳低声道,“是狼群,咱们没有马了。”
“很多吗?”我心疼马匹,那可是汗血宝马,真要到市集上卖,哪一匹都要三四百两银子。
“很多,起码四十余只狼。”
苏墨又道,“打不过,便是打得过也不能出去打,万一又招来什么其他的野兽,咱们二人怕是很难逃脱。”
“那我们为何不出去骑马跑?”
我还是心疼那两匹马。
苏墨叹息道,“刚咱们都睡着了,发现的时候,马已经被狼咬了。”
看我心疼,他大手在我后背拍了拍,道,“到了白城再买两匹。”
“我那匹马是你送我的。”
听我这般说,苏墨喉结快速动了动,唇缓缓靠近我的额头,我感觉他快要吻上来之时,他又将头仰起。
“苏墨……”我感受着他急速升高的体温,认真道,“等我。”
等我处理了与沈煜之间的事,我想嫁给他了。
什么进宫,什么生个孩子送那个位置上,我都不想要了。
之前想着就地造反,百姓将会受难。
现下即便不造反,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百姓苦不堪言。
那九个姑娘卖一次,被我们赎身后,还可以再卖一次是什么概念?
我简直无法相信民间竟已然到了这种境地。
另外便是漠北之行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若朝中无人帮忙,我不信大皇子和二皇子可以肆无忌惮在漠北横行。
三万步兵本是离乡背井前来保家卫国,谁能想到他们会被裁撤,饿死在路上。
又有几人真心为他们感到悲哀?
“真的想好嫁我了?”苏墨的唇终究是在这一刻落在了我的发顶。
我仰头望着那张似狐狸精般勾人的脸,想到他一次次与我出生入死,轻声道,“若君不弃,拿下镇北军,我们便大婚。”
苏墨的双臂紧了紧,“求之不得。”
之后在大漠里的路途,基本上都是苏墨背着我走的。
他说让我保存体力,等到有野兽来袭之时,也可以快速逃走。
便是逃不脱,也能有体力与野兽对战。
可能是我自幼便缺少父爱,对来自男子的温情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一连两个月的相处,我与他之间,已经到了习惯彼此的地步。
甚至某晚在帐篷里,我竟有些期待他能解开我的衣裳。
这次的月事还没来,我亦是不知是否有孕,毕竟沈煜后面折腾得厉害,万一……
我不想苏墨难过。
因为果真有孕,我是不可能把孩子打掉的。
苏墨可以不接受孩子,也可以不接受我。
只与他做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但让苏墨误会孩子是他的,我做不到。
再次来到白城,这里竟比之前更加萧条了。
城门守军也少了很多。
商铺更是没有几家开门营业的。
我们来到夏医女的住处,瞧见了许多排队等着瞧病的人。
这些人大多面黄肌瘦,染了风寒。
了解之下才知,柴米油盐全部涨价,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