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知廉耻的表姐
江浮兰气得脸色发白,“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嫁了个什么玩意,全京城皆知的烂人,也就是你没什么见识,才会沾沾自喜。”
楼望月抬眸看她,露出如花般的笑容,“若是改嫁给宋世诚呢?”
江浮兰看她的目光,仿佛见了鬼。
宋家的兄弟,她不知道谁好谁坏。
她只知道,弟弟还活着,就改嫁给亲哥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宋家当真如此不要脸面吗?
还有楼望月,二嫁,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冷着一张小脸,“真不要脸,我真是倒霉。竟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表姐。”
而且,还人尽皆知。
现在出去,都被交好的娘子们打趣嘲笑,当真是恶心至极。
楼望月漫不经心地说道,“先想想你弟弟吧,有他在,你婚事艰难了。说不定,就送到哪个年过半百的大人府上当填房了。”
“休要挑拨离间。”江浮兰脸皮发烫,急忙解释道,“阿弟不过是孩子心性。”
身在府里,她自然是知晓亲弟弟的一切的,甚至荒唐到被她撞见过。
想到那种场景,都忍不住泛起恶心。
不论如何,家丑不可外扬。
不曾想,楼望月也知道了。
“哦?孩子心性?”楼望月咀嚼了她说的话,又低低笑了起来,“你高兴就好。如此一来,便是嫁给他这样的人,也是无妨。”
江浮兰方才涨红的脸色,突然变得发白,她才不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不如去死。
不过一会儿便又镇定了下来。
她的婚事,也不是了望月说了算的。
这是余怒未消,脸上仍有些许青白之色。
“我家的家,无需你置喙。要将宋家的男人嫁个遍,是你的事,并无什么好艳羡的,收起你耀武扬威的嘴脸,这里不是你生事的地方。”
“表妹的意思是,不许留我在这里?”
“是,滚出江家。”江浮兰不客气地驱赶。
母亲未能看清她的不怀好意,可她看得分明,楼望月只来了一日,家里便闹得鸡飞狗跳。
若非她在其中挑拨,又岂会如此。
楼望月垂下眸子,睫毛覆盖下来,端得有几分可怜,“表妹真是如此厌恶我,姨母,月儿便不留下讨人嫌了。”
江浮兰有些愕然,回头看着石雅舒,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尚在禁足中,偷偷溜了出来,怕是又得被关上几日。
且,母亲向来对楼望月颇为疼爱,今日驱逐她之言,恐怕又得再增添上几页佛经。
看楼望月的目光不善,早早便看到女频来了,还故意如此,仗着在母亲跟前得宠罢了。
自小她和楼望月有甚矛盾,都是她被罚。
思及那些过往,眼底情绪又添了几分厌恶。
楼望月垂着眉眼继续拱火,“姨母,我这就回去了,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说罢,便起身吩咐芍药,“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吧。”
石雅舒头疼得紧,怎的事儿都堆在了一起。
家里不安宁,费劲心思才哄得楼望夜住下,尚未来得及重新培养感情,江浮兰又出来闹。
对待这个女儿,她也觉甚是疲惫。
眼高于顶,不然也不至于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之前也不是没相看过,门当户对,男方略胜一筹,她嫌弃人生得丑。
哪那么多的翩翩佳公子,过得去的就是了。
她不依不饶,甚至当着做媒的夫人口出恶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媒人的嘴巴黏住。
虽说外面没有流言,可再无有意相看的人家。
到了现在,门当户对她都不敢想了,只想低一些去寻。
可江浮兰又不愿,她道,若是低一些的门户,不如等明年秋闱,也好捉一个有前程的。
换言之,她要生得隽秀,还要有文采的。
就是有这样的人,上次秋闱,也不会陆临风独得美名了。
上次秋闱,刚好搬到经常骑马游街,她也看了一眼。
多是过了而立之年的,甚至有的两鬓霜白,还有家有室。
榜下捉婿,即便是有个好的,哪能轮得到在京城根基浅薄的江家。
说也说不通,就是关了禁闭,她也是如此嘴硬。
不过,也就是在婚事上,犟了一些,平日里还算听话,比之江源不知道省心多少。
可又偏偏出来坏事。
“浮兰,快给你姐姐道歉,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江浮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敷衍地欠身,扯着嘴角,“对不住啊,你要住就住吧,在娘的眼里,你才是这个家的女儿。”
她小时候伤心至极,现在已经麻木了。
自小吵架,她挨骂,楼望月是被搂在怀里哄的那一个。
若是有什么好的,统统都是楼望月的,而她不过捡一些边角碎料。
就是气不过,找下人往她被子里塞条蛇,只不过吓唬吓唬她,便要换来几个时辰的跪祠堂。
拿刀逗她玩玩的时候,吓得她哭得稀里哗啦,还害得她挨打。
总之,母亲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
她说道歉便道歉咯。
“月月,别同她一般见识。”石雅舒按了按楼望月的肩头,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向来都是不懂事的。”
虽想着不在乎,江浮兰到底气不过,冷哼一声,“娘,你总说我不懂事,只觉得她是个好的,可以不想想想,家里现在闹哄哄的,莫不是因为她?”
石雅舒怔了下。
和江源闹翻一事,倒是同楼望月有关。
可太知道江源的本性了,即便旁的女娘不去招惹,他也会巴巴的凑上去。
倒是忽略了楼望月从中起了什么作用。
莫非,她听信老妇人的谗言,此番留在江家,便是为了报复?
楼望月拿开石雅舒的手,蛾眉疏淡,“我还是走吧。”
“东西也别收拾了,晚些时候,让陈家的带回去,芍药晨雾,走。”
她站起身,不顾石雅舒伸过来拉她的手,施施然领着婢女离开。
摇弋生姿的背影里,无端透露出了几分决绝。
石雅舒脸色白了白,略微有些上火起皮的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猛然回头,盯着江浮兰得意的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已经十七岁了,还当自个是小孩子?如此任性妄为,当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