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上叫花鸡,三人一边坐等,一边闲聊。
但这位南海剑仙知道有限,打听不出什么来。而闻人风流虽然坐镇太白居,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酒懵子,白瞎了三十六执事郎那么多信息。
江凡知道的最多,因为他不但背靠天下最庞大的谍报组织极乐城,更有秦国逍遥会农家太白居临江阁苦力帮郑家等众多极为灵通的消息渠道,甚至连丐帮也开始发挥不小作用。
但因为涉及人物事件过多,各有所为,非常混乱,如今还无法整理出清晰的脉络来,自然也无法证明其间是否存在必然关联。
女帝目光敏锐,应有所感,却并未告诉江凡自己的看法,似乎不想他受到影响,甚至江凡还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眼下没琢磨太多,毕竟难得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界海三仙之首,趁此机会还想多了解他一点。尤其是他与顾青衫的关系。
“前辈呀,听顾穷酸说,您老当时为了自己过逍遥日子,才把他给丢入太华的,也难为您还会出山帮他。”
提起顾青衫,叶半闲就有点脑壳疼的意思。
“那混球这么说的?嗯……倒也没毛病,这混小子把老子身上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你也明白一个道理,两个同类人是很难相处嘛。”
江凡有点好笑,难道说同极相斥?
“就因为这个啊?”
“哪有,那小子……”
南海剑仙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琢磨了片刻才叹口气:“学毛病来得快,学本事来的更快,我是实在教不了了啊……唉……”
江凡知道顾青衫天资出众,但听这位堂堂界海三仙这么说还是觉得惊讶。
“有那么离谱?”
南海剑仙无奈道:“只能比你想象的离谱……”
用他的话来说,最初他发现顾青衫天资卓绝的时候,还是非常高兴的,但万万没想到,穷酸只跟他三年,就把这位大剑仙一身的本事学了个底儿掉,压箱底的都被掏个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那么高的悟性。你们不明白,当时那小子才十四岁,十四岁的毛头小子,把老子给掏空,除去真元境界不说,剑术我是没的教了。”叶半闲现在说着还尤自难以想象。
江凡更觉得不可思议,书狂徒和摇光好像都没那么离谱好吧。
“老子看他天赋异禀,便想让他在十八岁突破,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圣境,可他居然不肯,说非要以自己之道来突破,你说说,什么人啊这是,老子活了一百来年,还没听说哪个在入圣之前先悟道的,可他也不晓得哪来的自信,就觉得自己行。”
叶半闲摊摊手:“我能说啥,本来老子还寻思抽他一顿,让他清醒点儿,可没想到啊,那厮不但不悔改,还嬉皮笑脸要跟我打个赌,放言在十年内参悟百家武学,做到百道皆可入宗师。当时老子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干脆就和他赌,结果……”
他满脸尽是不可思议:“十年,区区十年,他竟然真的做到修成百家之术,并且皆入宗师,没有一个在宗师之上,也没一个在宗师之下,都卡的刚刚好,说明什么?说明这百家武学皆入其道了啊,只要给他点时间,百道入圣还真不在话下。当时你们是不理解老子的心情……”
南海剑仙揉着脑壳,似乎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一旁闻人风流纵然早就知道,还是难以掩饰的咧嘴苦笑。
江凡实在不能不感叹,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天才中的绝顶者。
用闻人风流的话来说,简直非人类,自己可是亲自领教过的。而顾穷酸所经历的许多师傅据说都崩溃了,曾有一位,用了六十多年终于创造自己的武学,结果被这穷酸六十天给改进得更上层楼。是的,不但修成,还给改进了……老人当时不但没高兴,反倒险些吐血身亡。
“后来……没办法,我是教不成了,想来想去,也就太华那地方能容纳这混球,幸好,我和圣尊他老人家有点交情,一说这个事儿,圣尊也没推辞,干脆把他收作入门弟子,以方便他在太华修炼……”
“看来,圣尊也是发现那小子的天赋异禀,才破格如此啊。”闻人风流唏嘘道。
南海剑仙苦笑着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总算把这打击人的臭小子给丢了出去。从此一身轻松。”
“难怪这穷酸还没入圣,真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凡有点感慨,连小舅子都入圣了,他居然还能憋着,而且为了憋住,干脆就不修行,有时候甚至会主动散功。
但这并不是说他的天赋一定比嬴无名更强,相反,嬴无名比他更快入了自己的道,也不知顾青衫要入的道还要多久才能明确。
女帝曾经说过,他之所学太过庞杂,想要梳理清楚,熔炼百家而创造我道,需要的时间恐怕更长。而且此人心思难测,似乎并非完全在武道上……
不论如何,顾青衫的成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他所修习的武学基本上都在入圣门前一脚之地,即便武道本身不完善的,也被他给调理到能成为圣境武学。
这家伙一旦真正入圣,必将突飞猛进,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成长,女帝认为未来应不会弱于嬴无名。
“江小子,你虽然贵为秦国摄政王,但你这大舅哥也不弱,倒也门当户对。”闻人风流瞅瞅江凡道。
叶半闲却思忖着微微摇摇头:“不……不,我那徒儿多次书函曾言,这小子与女帝恐怕更在他之上。”
闻人风流一愣:“若说那嬴无双我信,那是个古来未见的逆天之人,这小子在武道上……你没看清楚吧。”
叶半闲咳嗽一声:“青衫说的不是武道,说的是心眼儿……”
江凡:……
就知道,这穷酸不会说自己好话。
叶半闲微微失笑,抬头看着江凡:“事实上,我更想看看你才来。我纵然逍遥世外,也听说过你太多,青衫说的不错,若那女帝乃这世上最逆天之强者,你,就似非同这世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