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宝真把事情想的简单,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太少了,需要了解更多些。
“你儿子去哪打工了?”我问到。
“这个?吃面吧,等下都冷了!”
谢宝看向面条,看他样子,好像很饿没吃饱饭一样。
我把碗推到他跟前,说道:“你能吃的话,你就吃吧,我们真吃不下,刚吃饱了饭来,而且也叫了你不用煮。”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客”
“刚刚问你儿子去哪打工了!”小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情绪。
确实,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谢宝竟然岔开话题。
“哎!”
谢宝重重叹了口气。
“我儿子从小就内向,跟我们说的很少。走的时候,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去哪了也不知道!”
谢宝说着似乎有点生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根给我。
印象中姑姑很讨厌别人在她旁边抽烟,去家里问事的人抽烟,她虽然不说,但是脸上也不舒服。所以如果有女性在场的室内环境,我抽烟前会习惯的先遵循一下女性的意见。
我看向小芝,小芝没有点头,我便摆手说道:“我不抽烟!”
“喔!”
谢宝却自己点上一根,眯着眼吸了口,缓缓说道:
“俗话说养儿防老,我呢,养了仇人一样,养他那么大,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像话吗?两年也不给个信来,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死活也不知道,万一真在工地里出事了,我也能去帮他讨个公道啊,是不是?”
小芝似乎对谢宝有点反感,没好气的问道:“他多大了?”
“17了。”
“17?周岁还是虚岁?”
“虚岁!我们都叫虚岁!”
我有些惊讶,出去的时候才16周岁,那也只能做黑工了。
谢宝接着说道:“我有个同龄的老表,他儿子今年19都已经定亲了,明年他就能当爷爷了!他儿子争气啊,每年打工都会往家寄好几千,我呢,也有儿子啊,说起来只比他小两岁,可是我却过的跟个孤家寡人一样,我这”
“等等!”我打断到,“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儿子谢添丁今年是17?还是虚岁?”
“对啊!”
谢宝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他不到15岁就出去打工了?”
“初中读完了嘛,算数会算,中国字会认,外国字也会认识几个,不去打工赚钱干什么?”
谢宝依旧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吐了口浓痰在地上。
小芝可能感觉有点不适,皱着眉头起身去院子里了。
“他有玩得好的朋友吗?”我忍着恶心问到。
“有啊,不过我问了,不知道他去哪了。”
“行吧,那他晚上大概几点会出现?我是指他在院子里哭。”
“1点左右!基本上都这个时间!”
谢宝叹了口气。
“其实啊,我感觉他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又不跟我说他在哪里出的事,前面窑山有个人在工厂出事了,家里人去闹,赔了十几万呢!他不说地址,我怎么去跟他要赔偿?”
他说完这话时,眼中竟然多了些神采。
我现在也看了,谢宝之所以要找儿子,是怕儿子在外面死了,他要去领赔偿金。在他眼里,儿子能赚钱了,就应该赚钱给他花,这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儿子死了,如果死在工地之类的,也能领到一大笔赔偿金。
我点了根烟,正要说话,铁头突然低沉的吼起来。
铁头有这反应,肯定是见到脏东西了,再给我预警。
我顺着铁头的目光看过去,铁头看着屋梁上面,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擦鸦眼粉,看不见灵体。
不过那个灵体应该没有攻击性,因为铁头很快不吼,解除了戒备状态。
难道是谢宝的老婆?
我问道:“你老婆走了多久了?”
“有几年了,记不大清楚,我儿子好像已经上初中了。”
这最多也就五六年的时间,竟然记不清楚具体年份,这就不是感情不好,而是他老婆在他眼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铁头刚才是看着房梁的,难道他老婆是受气了,上吊死的?
“你老婆怎么走的啊?”我问到。
“生病死的!”
“什么病?”
谢宝说罢抓着头文东:“师傅,这个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得老实回答我她是什么病。”
“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就是经常发烧,下面那里流血流脓的,恶心的很,应该是女人病吧!”
大概是妇科之类的病,但是他竟然连具体什么病都不知道,我也有点压不住火了,没好气的问道:“没去医院看吗?”
“医院那都是骗钱的,找村里的老中医开药了,这病啊!老天要收你,多少钱也治不好。阎王爷不肯要,不吃药也会自己好。”
小芝在院子里拿手机对着我晃了下。
她虽然在院子里面,但直线距离只有几米,而且我们说话声不大,所以她也都听得见。
我拿出手机,看见小芝给我发的信息:“问他为什么不放遗像跟灵位牌,还有他儿子跟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你老婆的遗像怎么不摆呢?”我放下手机问到。
“她生前没留下单独的照片,就懒得做了。”
谢宝话虽这么说,但是如果没有单独的照片,合照或者证件照肯定是有的,这种照片虽然不能放大,但是可以拿去给画师画一个遗像。
说到底,谢宝可能还是觉得他老婆不配享他家的香火。
“你儿子跟他妈关系亲不亲?”
“比跟我稍微好点。”
我点点头,看向小芝,小芝没有表态。
“不早了,我给你们收拾下房间,你们两个先休息吧,等我儿子来了,我再叫醒你们!”
谢宝说罢站起来。
小芝连忙大声说道:“不用了,我去镇上旅馆睡!”
“不脏,是儿子的房间!”谢宝解释到。
“别麻烦了!”我压了压手,“我们在这里等着,等他来了,了解下情况再去镇上睡。”
“可你们这样跑来跑去的,也累啊!还带着条傻狗!”
“汪!”
铁头马上回头冲谢宝吼了声,接着匍匐在地上移来移去,它前面应该有个灵体,它在跟那个灵体玩。
这时我突然感觉后脖子一团冷气侵入,肩上也有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有脏东西趴我背上来了。
我再看向铁头,它还在那里跟我看不见的灵体玩。
那后面的是什么?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脏东西?
难道是我的错觉?
“铁头!”我轻轻喊到。
铁头扭头看向我,突然狂吼起来:“汪汪汪!”
铁头这反应证明我没感觉错,真的有灵体爬到我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