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景烜:我要搬过来和你同吃同住。
如果冼氏真的如邓云所言,被撞击了肚子,还受伤了坠崖落水,孩子能留下来的几率,几乎没有。
而这块玉佩,冼氏说是传家之物,却只给了她,说着本该是她的。
当时她就猜测,或许有一个人与与她关系特殊,把这块玉留给了她,冼氏只是保管。
那个时候,冼氏的话也很奇怪,总结来说就是,她过得好了,冼氏便是死了,才有脸去见某个人。
如果她是冼氏的亲生女儿,这句话便说不通。
可如果不是呢?
她又从原主留下的记忆中,想起一件事。
婚前,冼氏和她说过奇怪的话。
大概是,既然改变不了替嫁的路,就嫁吧,这也是一条出路,如果她有性命危险,冼氏会有办法保住她性命的。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现在想来,如果她单纯只是冼氏赫尔褚眀修的孩子,褚眀修舍了她,冼氏当时那样的处境,为何那么笃定可以保住她的命?
褚欢一边摩搓着玉佩上的雕纹,一边琢磨着某些大胆的想法,都没察觉到景烜的到来。
直到耳边冷不丁响起景烜的声音。
“这块玉不错。”
褚欢瞬间收起思绪回神,才发现,景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杵在边上,看着她手里的玉佩。
她下意识的收起玉佩不让他看,站起来问:“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有事?”
他已经换了衣裳,穿着的衣服有些松垮随意,头发上有些湿气,像是刚沐浴了的。
现在都子时了,他这样子过来她这边,不太妥当。
景烜道:“听闻你提了邓氏的婢女来问话,我有些奇怪,便过来瞧瞧,怎么突然又审问她了?”
褚欢也不瞒着,把刚才问到的事情和他说了。
听了褚眀修的发光绿帽传奇,景烜连着啧了好几声,可幸灾乐祸了。
不过也只是幸灾乐祸了一下,他倒是没太在意褚眀修的这些破事儿。
他问了更关心的:“那你为何拿着这块玉佩在这里发呆?有心事?”
褚欢扯了扯嘴角:“没有。”
景烜哪能看不出,她不想和他说实话。
他也不追问,就颇有兴趣的看着她负在身后的手,道:“这块玉,给我看看。”
褚欢不想给的。
之前冼氏交给她的时候,她就没给景烜看过,现在就更不想了。
景烜见状,不由苦笑:“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褚欢淡淡道:“只是我娘给我的传家之物罢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把玉佩揣起来了。
反正就是不想给他看。
景烜叹气。
现在,他也没底气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她不想给他看玉佩,他还能咋地?
不看就不看吧。
不过,审问了邓云,便这般心事重重的拿出冼氏给的玉佩发呆,估计是邓云说了什么吧。
褚欢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准备休息了。”
景烜咳了一声,正色道:“我今夜想在这里留宿。”
褚欢想都没想就啐他:“你想屁吃啊?”
景烜接了句:“嗯,也不是不行。”
褚欢:“???”
景烜道:“我是认真的,今后我打算搬过来与你一起起居。”
哦,他神色看起来,也是格外认真的。
褚欢嘴角抽搐了两下,也来劲了:“我也是认真的,不行!”
“褚欢……”
褚欢有些气笑:“景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我跟你说的那些话还不够明白么?你觉得我们现在适合像你说的……一起起居么?”
景烜理直气壮:“为什么不适合?我们是夫妻,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我也只想要你,没什么不适合的。”
褚欢觉得,这人就是装傻呢。
景烜道:“我心里有你,你心中也有我,旁的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磨合,或许有一日,你愿意相信我给我机会,我也愿意为你不顾一切,可总得需要时间。”
他缓了语气,哄劝她道:“我想和你试着以夫妻的形式日夜相伴,反正你我有过夫妻之实,你也怀着我的孩子,我们一起住总不至于有什么不妥,总归我如今也占不了你更多的便宜。”
褚欢依然不乐意,绷着脸扭到一边,不吱声。
景烜叹气道:“即便你不肯交予我真心,我们总是要相伴一生的人,难道我们要一直泾渭分明的过一辈子么?褚欢,即便你不想对我用情,有些事情,总还是要适应的。”
“比如说,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同食同寝,朝夕相处,即便是你想相敬如宾,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分居两处下去吧?”
褚欢真的很想晃着他的两边肩头,冲他怒吼一句:‘老娘是要带着娃甩了你浪迹潇洒的,鬼才和你相伴一生!’
然而,现在不能太暴露她的心思。
徐徐图之,等她做足了准备再说。
不然他知道了她打算带娃跑路,指不定会使坏,让她的跑路计划胎死腹中。
他如果知道了她打定主意要走,又不想放手,必定会百般阻挠她,那她想做的事情,就不好施展了。
哦,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身边都是他的人,都一样不好施展,她都还想不出妥善周全的法子呢。
想想就觉得任重道远。
褚欢忍住啐他的冲动,退让了一步:“行,随你,但是只能让住在我这里,你不许睡我的床。”
景烜哪里能乐意:“这算什么同食同寝?不行!必须要共寝一张床榻。”
不睡在一起,感情怎么突飞猛进?
旁的他就先不指望了,她怀着孩子,也不好指望这些,眼下孩子最要紧。
但是躺在一起也行啊。
两个人躺在一起,靠得近了,心就也走得近了。
褚欢怒了:“你不要太过分,我让你住我这里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还想和我睡一起?美得你。”
景烜深吸了口气:“不能睡床,那你想让我睡哪?”
褚欢指了指不远处的软榻,不吱声,意思却很明确了。
让他睡榻?
景烜眼皮跳了跳。
他能受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