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让景烜娶了冯毓然?
猜到皇帝的打算,褚欢寻了个地方坐下,没再说什么,比起拂兮和溪泠的焦灼,她显得很是淡然。
可是,眸底尽是挣扎和矛盾,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覆在肚子上,很是恍惚不定。
皇帝会成功么?
景烜会中招么?
如果中招了,好像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
不知道皇帝选中的,是谁。
算了,现在的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等结果了。
只是,心头莫名有些堵。
还以为要等挺久的,可是不过一刻钟,紧闭的殿门就被打开了,皇帝派了人,来请褚欢去。
只是褚欢正要去,被那个嬷嬷拦下了。
“王妃娘娘,陛下有令,过去后,若明王殿下或其他人问起您刚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王妃只需说在这里歇息而已,并未有什么,王妃可明白?”
褚欢面色微沉,不乐意的反问:“我若不这样说呢?”
嬷嬷道:“王妃是个聪明人,您怀着陛下的嫡孙,若不听话,陛下不会对您如何,可是旁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了,您到底也不是光脚之人。”
威胁!
虽然没直说,但是褚欢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用她娘和弟弟在威胁她。
今夜,冼氏进宫,褚玉成其实也进宫了,他们能不能安然出去,取决于她。
连孩子她都可以不顾,但是她却绝对不能不顾娘亲和弟弟,那才是她如今的软肋。
嬷嬷道:“何况,您若说了不该说的话,明王殿下因此忤逆陛下,可没有任何好处。”
褚欢磨了磨牙,咬牙应了:“……好。”
临了,嬷嬷还说了一句:“若是可以,王妃最好到时候能劝着些明王殿下,莫要让陛下为难。”
对此,褚欢仿若没听见,拨开嬷嬷,径直往外去。
也是一间供女眷更衣休息的宫殿,外面守着些人。
褚欢进来的时候,殿内有好些人。
景烜,皇帝,皇后,英王,常安公主夫妇,以及承恩公夫妇和冯毓然,和好几个身份贵重的皇室女人。
衍王府的婆媳二人,还有静华长公主都在。
景烜正坐在帝后下首的位置,即便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的脸色很冷,气息更是渗人。
最有趣的是,冯毓然正挨着承恩公夫人,垂首轻啜,好不可怜。
看到她,褚欢就明白了,皇帝要给景烜塞的,竟然是她。
褚欢进来,所有人都看了来,面色各异,老王妃等人都关怀担忧的看着她。
景烜起身上前来,拉着褚欢便问:“你没事吧?”
褚欢摇头:“我没事啊。”
景烜问:“刚才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为何迟迟不回宴席?”
褚欢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看着自己,看了去,正是皇帝。
她稳了口气,低声道:“在那边休息。”
景烜眯着眼盯着她,见她虽然这么说,神态却有些勉强,似乎是做给他看的。
景烜明白了。
她刚才大概是受困了,但是被威胁了。
这时,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开口:“明王妃来得正好,此事也需要与你说了才好,适才你久久不回,明王不放心来寻你,误闯了冯姑娘更衣的宫殿,看到了冯姑娘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面上,是极力也掩不尽的得意和幸灾乐祸:“此事因为冯姑娘的叫声闹出了动静,宫人匆匆去了宴上禀报,也已然人尽皆知了,冯姑娘尚未出阁却清白有亏,如今只能让她嫁给明王了。”
褚欢闻言,还是有些惊讶的。
原来只是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样子。
皇帝倒是也没太敢明目张胆的算计景烜,只要她这里被扣住的事情瞒住了,此事似乎便没有别的端倪了。
景烜冷冷道:“本王不可能娶她。”
此话出,其他人面色各异,皇帝沉了脸色,皇后瞥了一眼给冯家一家三口。
冯毓然当即哭出声,愈发显得可怜,像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明王殿下,虽然你无心,可也是毁了毓然的清白啊,她本就没了一个未婚夫,如今再这样,你不负责,她以后可如何是好?”
出声的是承恩公夫人:“她可是你嫡亲的表妹,你难道要逼她去死么?你其心何忍啊?”
说着,她也拥着女儿哭了起来。
承恩公也忙上前跪下了:“明王殿下,臣恳求殿下,看在冯家是你的母族的份上,给冯家一个交代,也给毓然一条活路吧,否则,她这一生便毁了。”
到底是景烜的亲舅舅,这样跪下,场面就有些不好看了。
景烜闭了闭眼,紧抿着唇,是有些恼了的。
明显,今日之事,冯家和皇帝一道算计了景烜。
跟皇帝叹了口气,吩咐:“扶承恩公起身吧。”
立刻便有内侍上前,扶起了承恩公。
承恩公起来后,也是红着眼,哀求的看着景烜。
景烜却没理会,一言不发的只拉着褚欢过去坐下。
他不表态,场面又微妙的僵持了一下。
片刻,一个内侍匆匆进来,跪下禀报:
“回禀陛下,奴婢问过了外面的那些宫人,其中一个说确实给明王殿下指了路告知明王妃所在,可她说的并无错处,正是明王妃去的那一间,却不知为何,明王殿下误闯了这间。”
原来刚才景烜说了,他是被宫人乱指路才误闯了这里,加上门没关紧,他叫了褚欢的名字无人应答,以为褚欢出事了,便直接推开了门。
一推门,就看到正在换衣裳的冯毓然,冯毓然衣不蔽体的,被他看到后,当即惊叫出声。
显然,那个指路的宫人有问题。
景烜闻言,当即冷声道:“不可能,她说的就是这里,既然她不说实话,便是有人指使,今日之事必是有人设局。”
他刚花落落,冯毓然便抬头看他,含泪控诉:“表哥这样说,难道是说我在这里被表哥撞见,是设局了么?你若……你若不想负责,我一死了之便是,你何必这样欲加之罪?”
景烜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冯毓然脸色一滞,逐渐苍白,她突然就推开冯夫人,崩溃哭着:“好,表哥既然不信我,我死了就是,反正有了今日的事,我名声尽毁,是没了活路了!”
说着,她便转身急就往那边的柱子撞去。
当然,肯定是撞不到的。
大家纷纷一惊,就近的内侍宫人忙去拦住了她。
冯毓然作势挣扎几下,半年瘫坐在地,哭得愈发绝望崩溃。
冯夫人也忙去抱着她安抚着,然后母女两个抱着哭了起来,
承恩公又跪下了,含泪哀求:“殿下,臣求你,就当是臣这个做舅父的求你了,你不了鞥眼睁睁看着你的表妹去死的,她被你看了身子,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景烜对刚才此起彼伏的闹剧,没有半点波动。
褚欢也没有。
显得冯家一家三口这般,更像是闹剧了。
皇帝咳了一声,正色道:“烜儿,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推搪否认了,毓然因你没了清白,你也只能娶了毓然了。”
景烜扯了扯嘴角,呵了一声看向皇帝,轻嘲道:“父皇何以至此?”
皇帝僵了僵便如常道:“不然还能如何?你若不娶她,难道朕让毓然枉死?今日之事出了,她除了你,还能嫁给谁?”
装傻呢。
景烜冷笑,不语。
常安公主忙道:“父皇,既然皇兄说了那个宫人撒了谎,她必定是有问题的,父皇与其现在逼皇兄娶了表姐,不如先查清楚怎么回事,儿臣看,那个宫人必得严刑拷问。”
皇帝沉了脸道:“你皇兄推搪,你也跟着糊涂?若那个宫人说了谎,若今日有人设局,你表姐身在其中,岂非说设局的就是她?”
常安公主道:“那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表姐是心悦皇兄的。”
此话出,冯毓然的哭声停了,好些人都看向她,目光诧异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