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景烜跟踪,发现嬴璇玑下榻之地
景烜住的地方,是提前让人准备好的小院。
他来到大回城三日了,弄清楚了北翟这座都城当下的大致局势,也秘密会见了燕无筹,确定了羌国绝不动摇的态度,也从燕无筹那里得知了一件事。
就是北翟先帝盛宠的赫然贵姬虽然死了,但是她所出的四皇子还活着。
箫焕昇起兵逼宫弑父的那一夜,赫然贵姬以自焚为代价,趁乱将四皇子箫焕旭暗中送出,带着一个小内侍伪装成母子被烧死的假象,只留下两具只能分辨男女的焦尸。
此时四皇子箫焕旭被赫然部的人藏起来了。
而赫然部,正在暗中筹谋对付箫焕昇和慕容箴的事情。
但是悬。
因为尽管赫然部势大,但是赫然部内部人心不齐,如今箫焕昇尚未,北翟大半军政都在慕容箴手里。
箫焕昇或许还好对付,但是慕容箴绝对是个精明狠绝的,赫然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有谁被他暗中收买操控。
所以之前才会人心涣散惨败给他们,让他们起兵夺位成功,如今赫然部还彻底处于被动,也没办法全部揪出那些人。
为了以防万一,赫然部现在除了赫然部的首领和几个心腹,没有其他人知道四皇子活着的事情,就怕泄露消息给慕容箴,四皇子也保不住。
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好扭转乾坤。
除非有外力的支持。
那旁的就罢了,羌国和周国便是不可错失的支持,而且两国和一心南侵的箫焕昇和慕容箴都不可能同一立场,在某些程度上,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
而且,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徐永铭一直暗中和赫然部共谋,助赫然贵姬母子,只是他们太不中用了,终究输给了慕容箴的谋算,但是既然合谋过,也不妨再联手。
所以赫然部的首领暗中找过燕无筹了,透露了此事,燕无筹才知道此事,也告知了景烜。
景烜刚见过赫然部的首领,也谈妥了联手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要布局了。
他见过赫然首领后,打算去见燕无筹一面好好商谈此事,可刚到使团居住的阿达宫附近,就看到熟悉的马车,正是之前燕无筹来见他时乘坐的。
此时马车到了一家戏楼,燕无筹下了马车进去,昨日也是如此,燕无筹进去后,便有人顶了他在里面待着看戏,燕无筹则是乔装脱身去隔壁的茶楼见自己。
既然没有提前约,景烜不认为燕无筹是要见他,那看来是要见其他人,这般神秘,是要避开慕容箴派来的眼线的,那就不会是寻常事。
其实景烜没有想跟上去的打算,毕竟只要确定了燕无筹和羌国态度依旧,其他的燕无筹做什么都和他无关。
但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昨日见面时,燕无筹看着他奇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情藏着想说又不能说,让他很是奇怪。
景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悄然去了戏楼的后方。
戏楼后方,也停放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很快,换了一身打扮,还贴了胡子做了些易容的燕无筹从小门出来,上了马车后,马车便往巷子一端去。
景烜也暗中跟了去,他武功高,轻功和隐匿的本事这几年有所精进,一路上即便燕无筹再谨慎,也还是没察觉。
马车在各种小巷子穿梭,拐了好几次,都让景烜怀疑是故意在带他兜圈子了,可就在他以为自己或许是被发现了的时候,马车停在一个宅邸的后门。
他下马车后本能的警惕环视一圈,才上前敲了门,很快门就打开了,没认出来,是他迅速进去了。
那辆马车也随之离开了小门,继续往前远去。
景烜从隐蔽处出来,看着前面的宅邸后门,面色微凝,若有所思。
他也很快从附近的人中打听到了这个宅邸的背景。
是一个姓许的商贾宅邸,那是大回城颇有名号的商户,说是家财万贯,那个燕无筹脱身的戏楼,就是这位许老板的生意。
如此,不用想景烜也猜到了,这里应该是羌国的暗探据点,而这位许老板,是羌国派来北翟的暗探之首。
景烜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明明也没怀疑燕无筹和羌国什么,却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跟来一探究竟,现在想着,有些暗暗后悔了,那就更不会再进去探查什么了。
既是盟国,他该给羌国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所以,他悄然离开了。
而此时的许宅内。
嬴璇玑还在休息,燕无筹其实比徐永铭送去消息让他来的时间要早许多,所以,只能等了。
徐永铭也陪着他一边喝茶一边等。
徐永铭道:“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殿下既然要来,为何不直接与你一起来?虽然不可暴露身份,可也能乔装混淆不是?怎么让她自己来?虽然带了不少人保护,但是到底也不及你亲自护着她安全。”
其实燕无筹猜得到,嬴璇玑本不想来,或许是后来又忍不住想要见景烜,才突然就来了。
但是这些,燕无筹不打算和徐永铭说。
其实徐永铭也不知道嬴璇玑以前的身份来历,除了羌帝和淳安贵妃,其他人都不知道嬴璇玑的过往。
所以,便也没法说实话。
他道:“殿下这样分开来,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监国理政多方瞩目,我一走她便也不在了,即便隐藏遮掩,但是还是会让人猜得到她就是暗中也来了北翟,只怕北翟会有所谋算,所以,必得错开时间,做一番安排。”
“如今在我离开多日之后,她才以去皇陵守灵我的名义消失,便不会有人怀疑她也来了北翟,如此,她即便来了这里,只要小心些,便是安全的,反之若是同我一起,再小心都瞒不住,焉知慕容箴会不会对她不利?”
徐永铭一想,便也不疑有他了:“这倒也是。”
燕无筹问:“如今终于得见殿下,你觉得她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问住了徐永铭了。
只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他也拿不准这位新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