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赌输了
餍足后顾言深直起身子,走进了浴室。
黎晚躺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觉得哀求他的自己太过愚蠢。
如果,他愿意放过她,早就放了吧。
她摸了摸小腹,苦笑一声,如果孩子没了,或许就是缘分太浅吧。
随即,她缓缓闭上双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床上。
晚上,顾言深并没有留下来,洗过澡他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黎晚,你要是再敢逃跑,我会做得更绝,但只要你待在这里,我保证你外婆安全。”
可她能信他么?
不能。
他将她囚禁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善待外婆?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叶芸溪。
纵使,她相信陆西洲会帮她照看外婆,可陆西洲和她的交情并不深,自己也有很多事,又怎么可能那么周全。
越想她便越是放心不下外婆。
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只是要想再翻窗离开,是完全没可能的了。
因为,顾言深走后,便派人将阳台的外面用铁栏杆封了起来。
一夜无眠,她才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属于铤而走险,如果顾言深不管她的死活,那她不仅没有机会出去,还可能因此丢了命。
可这也已经是她唯一的办法,她只能赌一次。
翌日,一大早,顾言深的人便送了早饭过来,但这一次,黎晚碰都没有碰,他们收走的时候依旧还是端进来的样子。
卫铮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便端了出去。
接着,中午晚上的饭她也都没有动。
卫铮依旧没有问,只是将凉透的饭菜全部撤走。
就这样,连着两天,黎晚未进一滴水和一口饭,哪怕躺在床上,也能感觉到她的虚弱。
“黎小姐,何必呢?”
第二天的晚上,卫铮忍不住问道:“我去给你热一下,你吃一点吧,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受罪的始终还是自己。”
她抬眼瞥了一眼,便缩回了被子里,将被子盖过头顶,不再看他。
见状,卫铮有些无奈,便让人买了一些零食和牛奶放在了一旁。
但第三天,他来送饭的时候,看到零食和牛奶还在原地,甚至就连袋子也没有动一下,不禁拧了拧眉。
“黎小姐,先生出差了,更何况,你这样……先生也不会放你走的,吃一点吧。”
黎晚摆了摆手:“拿走。”
就这样熬到了第四天,黎晚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吹来,她就会被吹跑一般。
可她知道不会,那不过是她到极限的错觉罢了。
第四天了,顾言深还没有来。
这一局,她赌输了。
看来,她就算是死,也离不开这间房了。
她不禁嗤笑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输了不要紧,可外婆怎么办?
根叔和爸妈的车祸真相怎么办?
可她再也没有力气思考这些了,意识开始模糊,渐渐地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叫她。
“黎晚?黎晚?”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去,只在灯光下,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一个轮廓,好像是顾言深。
是他回来了么?还是她已经死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晚再次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还有那浓郁的消毒水味,她才确信,自己还没死,而且,是在医院。
缓过神,她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扯掉手上的针头,便步履蹒跚地往外婆的病房跑去。
她一定要亲眼确认外婆的安全才行。
因为着急,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一路跑到病房,将门推开,便见外婆躺在床上,还是和那天一样,闭着双眼连着呼吸机。
她走近,俯身轻轻摸了摸外婆的脸颊,是热的,但她并没有醒。
她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外婆的手臂:“外婆,我来了,你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是因为我不在身边么?还是因为你不想再见到我?”
可不论她说什么,外婆依旧紧闭双眸,没有回应她一丝一毫。
她不免有些奔溃,含着眼泪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外婆的手:“外婆,你快醒来好不好?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
外婆为什么还没醒?
但不等她起身去找陆西洲,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黎晚?”
黎晚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嗯,我是,你们是?”
“我们是城中警局的,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
“有人告你蓄意伤人。”
蓄意伤人?
她眼睛一转,便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只不过也不等她反驳,便见叶芸溪穿着病号服走了进来,指着她说道:“就是她刺伤的我!”
果然,和叶芸溪有关。
想不到,她费尽心思逃出顾言深的囚禁,却又落入了另外一个圈套。
她不禁嗤笑一声,他们两人还真不愧是夫妻,目的都是一样,想要将她关起来。
“叶芸溪,明明是你自己刺伤的自己,居然还要告我?你有没有搞错?”
“言深也可以作证,需要我把言深叫来么?”
说着,叶芸溪走到她的身边,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绑架你的事,对么?但你有证据么?就好像你也没证据证明是我自己刺伤的一样。”
黎晚眸色微沉,冷冷盯着她,双手捏紧拳头,一言不发。
见状,叶芸溪越发嚣张,冷笑道:“对了,我不仅要告你蓄意伤人,还要告你一条栽赃诬陷,损耗我的名誉权。”
“叶芸溪,你别太过分!”
叶芸溪偏头看向她身后的外婆,笑了笑:“黎晚,你的软肋就躺在后面,要么你就乖乖认罪,要么……我会让你外婆死在你面前。”
“你!”
黎晚伸手拽着她的衣服,咬牙道:“别动我外婆。”
“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
叶芸溪嗤笑一声,贴在她耳边,冷声道:“要怪就怪你贪心又冲动,明明什么也不是,却偏偏想要报复我,和我争,挑战叶家和言深,你做这件事的就应该知道下场。”
说着,她昂了昂头:“警察先生,可以把人带走了吧?不然,我怕她等下又拿刀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