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张凡又是一窘。
不过,仍然是胸有成竹:
“汪女士,我不是想说你有病,而是说,你弟弟有病。”
“忽悠吧你。”她微微一笑,略有嗔意,显得相当甜美。
“不是忽悠,是相学。”
“相面?”
“鬼谷七星相面图谱,你听说过吗?”
“乱七八糟的江湖术士,死得晚了都对不起粮食,我向来不信那套。”汪晚夏一脸不屑,狠狠地咒了一句。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先说说你吧,你听完了之后,就会相信你弟弟有病了。”
“说!我听着呢。”
汪晚夏嘴角一扬,胸前一挺。
“你嘛,右腋之下副乳发过炎,术后赶上三伏天,伤口长得不理想,留下寸长的十字刀疤,偶尔,心情激动时,就会发痒……”
“当!”
汪晚夏不轻不重地把杯子往沉香木桌上一顿,顿出不少茶水,“张总,放尊重点,第一次见面,就研究女人的腋下,你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不丢人,倒是小事,关键是……”张凡做皱眉状,欲言又止。
“如果夜里做梦碰见鬼,连续三天睡不好觉,那麻烦就大了,你说是不是?”
张凡神识瞳早就发现她额上三道黑气,可以断定三天梦见鬼。
这话是几天老鬼回归张凡鬼星骰之后,亲口给张凡说的。
这一语,点中汪晚夏梦中之事。
她彻底慌了:
“你……”
娇躯一抖,站了起来,手指张凡鼻尖,怒道: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京城天健集团公司董事长,张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信的话,去网页上查。”张凡双手一摊,脸上有一万分无辜。
“你,你怎么知道我连续三天做噩梦?”
“这个,无可奉告。”
“你,你到底是相师,还是鬼医?”
“能医百姓于病患,而不使之因病返贫;能救汪女士于水火,而使之迷途知返。如此大善,非但相师宜行之,即便鬼医也无妨,你又何必苛求我身份?”
这一番话,似谐似庄,句句如钉,深深钉入汪晚夏芳心之中。
她心中一激,声调变了:
“你不是蒙的吧?”
“本中医从不以蒙诊病。”
“那你给我讲讲,你怎么猜中我的副乳炎症?要知道,我可是穿着有袖衣衫,而且进来之后,我从未伸手去碰过那里,更没有一点表现出不适,你怎么就知道了?”
“真想知道?”
“真想。”
“那得有耐心,听下去……你想想,若是非黑既白,当然五成蒙对的胜算。而你的炎症之所在,根本不是非黑既白。你想想,你身上被衣裤鞋和头发遮住的部分,面积有多大?你腋下的面积有多大?用你腋下的面积除以你全身的面积,就是第一个概率;然后,人体炎症有几十种,用一除以几十,就是第二个概率;另外,你是否有炎症?这个可能性的期望值是多少?非精算学根本不能测算。这三重概率的与,就是我猜中的可能性!小得不能再小!蒙得了吗?”
张凡穷逼逼一套,洋洋洒洒讲下来,自己感觉十二分装逼。
不过,眼下情形,你真得装逼。
不装逼,没人瞧得起你。
没人瞧得起你,你屁都办不成。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装逼乃是成事的敲门砖啊!
懂得这个基本常识的人太多了,所以装逼成了世风。
她显然第一次接触这种男人。
眼中惊喜,心中乱跳,手心微汗,竟然有一种从未产生过的被折服感。
眼前这个男人,须仰视才见啊!
“你既然诊病这么厉害,会治吗?”
“这话脑部没有沟壑,一点都不迷人。汪女士,你要知道,诊病和治病,密不可分。诊都诊不出来,谈何治疗!既然诊出来了,若是不能治,岂不是自己打脸啪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