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威胁君家
君父当即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走到陆染跟前,如同请教夫子问题的学生,小心翼翼地问,
“凝儿…你一向聪慧,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
陆染好笑地道,“父亲没问错人吧?”
“没有,父亲问的就是你啊凝儿”
君父疲惫地搓了把脸。
实在是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模样
看得陆染都心生怜爱了,
不过君父会问她,还真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给她递刀的好事。
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呢?
不消一会儿,陆染心下便有了计较,
她特地往屏风后面走,见状君父也跟了上去,
心道:还是她这个长女心思细腻,
但如此谨慎,难不成真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沈衔青看在眼里,也知这是特地避着他呢,
但他不以为然,这书信流传出去,君家怎么也不能全身而退。
如今摆在君家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他不信君家还能商量个什么花来!
没多久,君父就面色凝重地从屏风后面绕出,背着手,
“沈大人,你说的第二个要求,君家不是不可以答应,但君家不可能为了保你开罪皇上。”
沈衔青冷笑一声,“那与我同谋害死陆女将的罪名,你们君家就承受得了?”
“总比与皇上作对要强过许多”
君父也冷静下来了,再无方才的慌乱,他耐着性子和沈衔青拉扯。
“君大人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既然沈大人之前说,陆女将的事是皇上授意的,那可有凭证?”
“自然是有的,君大人不必操心。”沈衔青面露不耐。
但君父并没有揭过的意思继续追问,“沈大人话要说明白,最好能把证据拿出来看,你也别怪我多想,沈大人毕竟是为皇上做事,那按理来说,皇上定会想办法保你,沈大人又何必算计君家呢?”
这话戳到了沈衔青的痛处,
说是皇上授意,可更多的是他知晓皇上的心思,为了仕途,伪造了亡妻谋反的证明呈上去罢了。
皇上既没下过口谕,也没下过密旨。
至始至终都是他讨好,所以哪怕东窗事发后,世人也只会以为是他心术不正,他欺君,
和圣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沈衔青忽然惊醒般闪过一个念头,
现在把君府拉过来还不够!
他得有个证据,让皇上能时候记得从前的事,不敢轻易动他才好!
不然就算有君家护着,他也迟早是个死!
想是这样想,面上沈衔青却不动声色,撒了个谎。
“君大人,知道太多不好,难道皇上的密诏您也想看?”
密诏?
君父被吓得一唬一唬的,皇上竟下了密诏?那应该是真的吧。
陆染却是嗤笑一声,
密诏?沈衔青哪来的密诏?
有的话,早就被遥月找到了,更何况那狗皇帝一向心思缜密,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把柄?
就算有,那沈衔青要是敢拿这个要挟皇上,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
毕竟洪武帝随随便便派个暗卫,拿走密诏,取了沈衔青的狗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沈衔青没有证据,
但不怕,
方才那番话,应该会让沈衔青动了别的心思吧,
比如
造一个证据出来。
陆染朱唇缓缓勾起,明媚张扬。
但不过瞬间,无人发现。
就这样,君父勉强答应了沈衔青的两个要求。
君府其余人都没有异议。
君老夫人耷拉着眼睛,面容疲惫,
这两日大事,怕是要让她少活几年。
“既然事情定了,沈大人就回去了吧,别叫外人看我们两家的笑话。”
“回去倒是不必了,我本就是来送聘礼的”
沈衔青说着目光就悠悠落在君玉静身上,就像是在看所有物。
在听到“聘礼”两个字,君玉静的肩膀下意识抖了抖,
她还没从自己已经要嫁入沈府的噩耗中回过神来,
短短两日啊,她想当九皇妃的梦就彻底碎了,
往后余生就要和沈衔青这个废人绑定在一起了?
君玉静从心中生出恐惧和厌恶来,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沈衔青,
立马就对上了男人眼里的阴狠,
仿佛是在说:等着她嫁进去后,好好磋磨她……
君玉静打了个寒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后脊背有冷汗滑落,浸湿了衣衫。
沈衔青却别开了眼,脸上又有了几分从前的得意,他颐指气使地命令君玉昂,
俨然是在报复刚刚的仇,
“我腿脚不便,那个谁,还不快把我背出去!”
闻言君玉昂攥紧了拳头,
觉得这沈衔青小人得志的嘴脸,哪里像个状元郎。
做出谋害妻儿的事就已经够让人不齿了。
现在威胁了君家,还想让他恭恭敬敬地背出去,当他君玉昂是好惹的?
君玉昂不由分说走过去,
一把将沈衔青抱起,
这姿势让身为男人的沈衔青十分恐惧,想到了某次阴影。
“你这是什么?我叫你背?你听不懂人话吗?放我下来!”
“听不懂!”
说话间,君玉昂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口。
他这般将人“请”出去。沈衔青面上无光,
只能黑沉着一张脸任由君玉昂将他抱进马车,
还不如和方才被拽进君府!
想着,沈衔青就憋着股气高声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聘礼都送进君府?”
闻言小厮们面面相觑,主君这是事成了?
围观的百姓,和敞开门看热闹的奴仆也惊了。
这君家是怎么了?还真答应了沈家的提亲,
看着那一箱箱的扎着喜庆红绸的
聘礼抬入君府,
奴仆惊讶得转身回府,赶忙把这消息通报给了自家老爷夫人。
不消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都城的显贵人家,无不震惊,
君家是疯了不成?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沈家结亲了!
与此同时,君府,
聘礼堆满正堂,满目都是喜庆的红色,甚是扎眼。
见状,君老夫人冷哼一声,指着那成堆的聘礼道:“这沈衔青还算有点识相,知道亏待了静儿,开罪了咱们君家,这聘礼倒是不算少。”
“是啊”
君二叔和君父颔首,
不禁感叹,这算是唯一的慰藉了。
瘫坐在地的君玉静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