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爱好这么独特
许舒撑着身,手捧着他的脸,蛮横地想要吻上去,还没触碰到楚云行的唇,却被楚云行扭头避了开。
“你酒喝多了,该休息了。”没再继续逗留,楚云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许舒瘫坐在床上,哭得泪流满面。
他是怎么做到对自己这么冷漠的?
他明明就不是圣人,为什么面对自己时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楚云行下楼的时候,已经一点过。
身影刚出现在公寓楼外,周围咔嚓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云行没留意,弯腰上了助理等候在一旁的车。
助理看到他,很意外,特意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
一点十分,夜已经这么深了。
刚上去是发生了点什么,还是没有?
“楚总,咱们现在是去哪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助理问得小心翼翼。
“回家。”楚云行坐在后排,闭上双眸,面无表情应了他一声。
他像是有些疲惫,之后没再说话。
倒是助理出于八卦,小声问了句,“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吗?”
楚云行双眸睁开,眸光锐利地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今晚太闲?”
“当然不是,回家,咱们马上回家!”助理汗流浃背收回视线,专注开起了车。
楚家刚办完丧事,整个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家里也就少了一个人,楚云行回来的时候再次踏入家门口,却有家中冷清不少的感觉。
行走在花园时,忽然就想起了楚庭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连时渝都离开了,他还剩下什么?
当时的楚云行对这话其实没有太大感觉,但现在,楚庭轩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至亲的人,再回想起他这话,只是想着,楚云行胸口开始揪疼得厉害。
现在,时渝也要跟着离开,她离开后,他又还剩下什么?
别院的灯亮着,灯火通明,屋内的人似乎并没睡。
楚云行跨入院内,盯着屋内的水晶灯看了看,脚步顿了顿。
她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步入客厅时,时渝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似乎没有睡过的迹象。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坐得端端正正,手上僵硬拿着几张照片。
楚云行缓缓走过去,视线在她手上看了一眼,瞥见照片上的人,脸色慢慢凝固了住。
照片拍的是今晚的他和许舒,从他带着许舒上楼,到一点多离开,他现身公寓外的画面,全被捕捉到。
楚云行视线一一从一排排照片上扫过,眸色像是笼着一层寒雾,冷得厉害。
时渝不是那种会有心调查他的人,两人现在这种婚姻状况,她也没查他的必要,唯一的可能,只有有心人安排人拍了照片发给时渝。
时渝身体保持着同一个坐姿,就这么失神地望着照片,一句话没说。
“不要看!”楚云行一把将桌上的照片全部拿起来,撕碎后全扔进了垃圾桶。
时渝僵硬侧过头,清然的眸定定望着他,眼里是楚云行看不懂的情绪。
他其实一直都没懂时渝,她喜欢的人是江清辞,应该是不介意自己和许舒之间这些事的,可却能因为这事坐在客厅等他等到这么晚。
她应该也是有些在意他的吧?
楚云行心里升起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微哑着开口,心噗通噗通跳得快了几分,“你是在因为这事等我吗?”
他的眸光将她锁得很紧,没有错过她眼里细微的反应。
时渝视线和他错开,语气很淡,“没有,只是刚好睡不着。”
楚云行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整个人僵在当场,说话声音也冷了下来,“睡不着欣赏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亲密照?楚太太,你的爱好可真独特!”
“有人发过来了,就顺便看看。”时渝视线落在暗沉的花园,眼里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顺便看看?
楚云行看着她的眼神冷得像锐利的刀。
好一个顺便看看!
他其实回来的时候是很想解释的,可现在的时渝,却让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的解释,她稀罕吗?
时渝没有多看他,站起身,拖长着腿僵硬往楼上走去。
她的步伐很慢,一步一步走得似脚下踩着千斤,楼道的街灯昏黄,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还有些顾及。
“时渝!”楚云行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口处时,叫住了她。
时渝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楚云行看着她的眸光很亮,还有一丝碎裂的痕迹。
他的声音因喝酒的关系,微微有些哑,问出的话,像是沉淀了几个世纪,“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在乎吗?”
时渝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和他的婚礼,她大清早起来化好妆,紧张期待了一个上午,就等着仪式的那一刻,哪怕明知这场婚礼,对他而言也只是完成任务,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怀揣着期待,把这当成他和她的神圣时刻,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他带着许舒离开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她的感受?
过去的婚姻里,她无数次因许舒伤心失落,又起到什么作用?他还是照常关心和许舒有关的一切,许舒一有什么事,他什么都能抛弃,甚至连自己亲生父亲的病情都能不顾,她还能期待他什么呢?
都已经要离婚,时渝不是不在乎,是不配在乎。
“爸爸走了后,楚先生的事都已经跟我没任何关系。”时渝扭过头,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云行僵硬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冷漠的人,现在看来,时渝比他狠得多。
她是怎么做到相处两年多,还结婚这么长段时间,能做到对一个待她不差的男人一丁点感情都没的?
楚云行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客厅,双眸死死盯着时渝消失的方向,许久都没回过神。
时渝回房后啪嗒关上门,背抵着身侧的墙壁,胸口痛得宛如被刀一刀一刀在割。
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手缓缓抬起,她的目光落在手上的婚戒,视野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