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唐家军变天了
“这甘老爷真是乱来啊,咱们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还这么大吃大喝,我看啊,咱们坚持不到潼门关就要活活饿死了。”
这些话刚开始只是在苗家护卫里说说,到后来唐家军也听到了,大家莫名有一种粮食要不够了的紧迫感。
加上这一路来,看到许多人为了粮食不择手段的样子,甚至一些人蠢蠢欲动,想要脱离队伍悄悄离开。
只是上了个厕所的功夫,队伍里就少了两人。
这两人是之前在山寨中投靠甘梵仁的,他们都是挨过饿的人,知道挨饿的滋味有多恐怖。
当初跟着甘梵仁走,是见甘梵仁有钱,觉得甘梵仁不会亏待他们,可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忙着赶路,累得很,现在又没了粮食,担心挨饿便悄悄的跑了。
甘甜看着队伍里少了两个人,心情都低落起来。
甘怀壁哼道:“走就走,这样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就算是暂时留下了,将来遇到事恐怕也会逃走。”
甘梵仁点了点头,对着队伍中的人说道:“我要去的地方乃是南部的极寒之地,此去路途艰险遥远,必定要吃不少的苦头,若是有人要走,便就此散了吧。”
听到甘梵仁的话,有几个人站了出来,悄悄走了。
苗家的护卫也走了几个。
但唐家军一个也没走。
甘梵仁的心中熨帖起来,对着李云风说道:“统计一下人数,刚刚那几个人的名字记下来,永不录用。”
李云风马上下去统计了名单。
李志恨恨道:“这些墙头草也不想想,若不是大哥救了他们,早就死了!”
“以后若是落到俺手里,俺定让他们好看!”
“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何必介怀。”
甘梵仁安慰着李志,却将名单小心收好,显然是记了仇的。
那些人虽然走了,但他们的言论到底是影响到了大家。
李云风为了节约粮草,便命令所有人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这种急行军的强度,对唐家军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却将苗家的那些护卫累惨了,一到了晚上他们睡得就和死猪一样。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嘉南关。
到嘉南关时,这些人面如菜色,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布满了泥巴,看起来比难民还像难民。
甘梵仁看了一眼这些人,叹息道:“先找个客栈安排他们休息,阿越和云风你们留下,我和阿志一会就来和你们汇合。”
宋辞点头,打算和李云风公孙越先回军营将奶奶娘亲接走,然而他们刚走到军营附近,就发现地面有许多的血迹。
看到这些,宋辞焦急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这血也太多了!”
“我在军营生活了好几个月,嘉南关附近一直十分太平,从来没有野兽山匪。”
李云风的目光也沉寂下来。
“还记得我们在金阳关掌柜的说过的话吗?”
“这些血可能不是贼匪的。”
大家的心沉了下来。
尤其是李云风,他本就是唐家军的人,虽然因为受伤离开了队伍,但他对唐家军的情谊不曾消减。
公孙越对唐家军倒是没什么感情,他望着地面,感觉事情有点麻烦。
唐家军若是遇到了麻烦,自然是要救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们一无地盘,二无队伍,想要带走唐家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有宋辞在,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军营。
军营的入口处吊着好几个人。
宋辞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副将!”
宋辞拿出令牌,想要进军营,守营的兄弟小声说道:“这令牌已经不能用了,去旁边的帐子换一块令牌吧。”
宋辞只得拿着令牌去了旁边的帐子,公孙越与李云风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那兄弟认出了李云风:“李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李云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他抚了抚鼻子说道:“我得到了将军离世的消息,很是担心兄弟们,便回来看看。”
守门的弟兄叹息道:“这些天像您这般回来探望的大人不在少数,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新来的孙将军很是厌恶将军旧部,当着唐家军的面打杀了好几个兄弟,门口的血都不让擦,几位副将也被吊了起来,以儆效尤。”
“你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被孙将军的人得知你们的目的,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有人过来巡查,守门的弟兄立马站直了身子不再说话。
那人穿着一身铠甲,铠甲上有着干涸乌黑的污渍,散发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臭味。
见到李云风等人,扬起了下巴,高傲的说道:“干什么的!”
守门的弟兄立马说道:“几个棒槌,还以为咱们军营是以前唐施管理的那个军营的,来这讨水来了。”
“非要我给口水喝。”
“咱这现在可是孙将军做主,孙将军纪律严明,岂能随便给他们水喝。”
“这不,我正赶他们走呢。”
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咱们现在归孙将军管,一切以大云为先,唐施的那些妇人之仁都给我忘了。”
“是是是。”那兄弟卑躬屈膝的,将人送走了。
“李大人,我不让你进去是为了你好,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位副将是什么态度,若是让他知道了你是唐将军的旧部,恐怕下场和吊在上面的几位一样。”
李云风望着吊着的几位将士。
他们状态很差,垂着头,俨然是昏死了过去。
“他们怎么办?”
那弟兄摇了摇头:“怕是活不成了,孙将军有令,要活活晒死他们。”
副将也是将!
孙兴却全然不放在眼里。
李云风攥紧了拳,双眼通红,显然是动了怒。
公孙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冲动。”
“救人的事情大家可以一起商量。”
李云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宋辞出来。
不多时,宋辞才气愤的握着拳走了出来。
宋辞一向是能受气的,在县衙做衙役时经常被欺辱,也不见他生气,如今却气红了脸。
见状,守门的弟兄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