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求求你们行行好
甘怀壁丝毫不惧,以一敌二。
他勇猛的打了一套拳,然后挨了三十七个巴掌。
巨大的年龄差异以及力量差异,让他的的攻击都变成了花拳绣腿。
最后还是甘怀仲从中调解,才让余添福余添寿放过了他。
甘怀壁躺在草地上,忧伤极了。
话本子里的人带着前世记忆投胎,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怎么他一觉醒记忆,就面对表兄们的毒打和尿湿了的被子?
话本子上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所以,觉醒前世记忆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沈初棠的小脸关切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哥哥你没事吧。”
“鸡蛋给你,奶娘说如果受了伤,用鸡蛋滚滚就好了。”
沈初棠奶声奶气的拿出了一个鸡蛋。
鸡蛋已经被剥了壳,看起来光滑白嫩,圆溜溜的发着莹润的光。
现在的鸡蛋可不便宜,定是荭嬷嬷买来给沈初棠补身子的。
甘怀壁不想要,小姑娘却强行将鸡蛋塞到了他手里,然后跑回书房打扫卫生去了。
除了甘怀仲,这些孩子就没有稳重的,一个个都是小皮猴,每次上完了课,都会将书房弄得一团糟。
以往都是沈初棠自己收拾的,今天却多了一个人。
没觉醒记忆的时候,甘怀壁从来是看不到这些活的,一下了课就马上跑出去疯玩。
如今他有了成年人的记忆,再看沈初棠打扫卫生,就有一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他可不是白干的。
那个鸡蛋是酬劳。
身为大人,既然收了小孩的酬劳,那就必须把事情做好。
甘怀壁一边痛的呲牙咧嘴,一边还要装作没事一样帮沈初棠干活,痛苦极了。
重生这事,可真不是人能干的。
明明已经有了重生的以及,但碍于年龄很身高,除了读书,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他能蹦能跳尚且如此不舒服,真不敢相信妹妹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了前世记忆后,他明白了如今的生活多么幸福,于是格外珍惜。
认真的读书,认真的和护院们习武,认真的和兄弟们一起玩。
尽管和表哥表弟们玩的游戏都很幼稚,他也认真的参与其中。
一道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他敏锐的回过头,看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正一脸艳羡的看着他。
“我我没有朋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萧承煜……
甘怀壁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与萧承煜见面。
他望着萧承煜,眼眸中绽放出刻骨的恨意。
这份恨意引起了甘怀仲的注意。
甘怀仲垂眸,自己这个傻弟弟心大的很,上一次在城门口遇到萧承煜的时候,还在好奇的打量,怎么这次就这般恨他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想要听一听弟弟的心声。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弟弟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恐怕脑子里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还是听不到的好。
“又是你,你在城门口害的我大舅舅差点被官差抓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竟然找来了。”
甘怀壁撸起袖子,冲上去就给了萧承煜一拳。
“我没有,唔……”
“我不是故……”
“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你就打我好了……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萧承煜白嫩的脸蛋被甘怀壁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任由甘怀壁打骂。
看的余添福余添寿都有些不忍心了。
余添财拽了拽甘怀壁的衣角。
“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说不定要赔钱的!”
余添财算是提醒了甘怀壁。
为了这么个人渣赔钱不值得。
甘怀壁松开了萧承煜,指着萧承煜的鼻子骂道:“以后离我们家远点。”
余添福余添寿悄悄的给萧承煜塞了块饴糖:“你别生气,怀璧这个人脾气是冲了点,但他其实人不错,你看,至少没把你打死打残,你说是不是?”
萧承煜:“……”
这糖不吃也罢!
这些人不愧是甘怀壁的家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把他打了还不算坏?非要打死打残是吧!
好好好,他今天是碰上活阎王了。
萧承煜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气冲冲的离开了巷子,看到巷子口来接他的人时才清醒下来。
他摸了摸脸。
“我这顿打不会白挨的。”
他观察过了,甘家人一个比一个心狠,但余家不一样,余家的那个余文书看起来是个心善的。
上次在城门口,也差一点点帮了他。
若是从余文书这里下手,说不定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甘家。
他远远的望着甘家高大的院墙,露出了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萧承煜每日都来甘家道歉。
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一束野花,有时候是一些野菜。
他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也十分惹人喜爱,几日下来,就引得守门人喜欢上了他。
但他们得了甘怀壁的叮嘱,不可以放萧承煜进府,也不可以收萧承煜的任何东西,就连最基本的传话都不行。
两个守门人见萧承煜这么可怜,忍不住叹气。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看着怪可怜的。”
“要不然我们还是通禀一声吧。”
“不行不行,二少爷可是吩咐过的,不允许帮这小子通禀。”
听到守门人的谈话,萧承煜懂事的摆了摆手。
“我不进去,我只是想和那日冲撞的老爷道个歉。”
“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只要能见那位老爷一面,能当面和他道个歉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传个话而已,又没有让这小子进宅院,只要他们两个不说,二少爷应该也不会知道。
两个守门人动了善心,想要暗中帮一帮萧承煜。
于是他们违背了甘怀壁的指令,私自传了消息给余文书。
“舅爷,二少爷不让小的通禀,但那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每日都在府外求见,还总是被二少爷打,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来禀告您。”
余文书正在给孩子们批改课业,听到这话,手上的笔微微一顿。
饱满的墨汁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变成了一个乌黑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