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外的美眉们杀进华工计算机系男生宿舍。
不是五六七八十几个,是五六十个。
巨石掉进东湖,砸起巨浪,水花飞起,落进每一个学霸光棍心里。
小伙子们穿上自己最得意的服装,眼镜片擦得雪亮。
耀文迅速组织起学生会成员,接待有条不紊。
礼堂主席台上,老鸟慷慨激昂的讲解抓小偷的数学模型,里面包含了社会意义,扩大影响的路径,市民基本素质教育,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传承及子孙后代的影响,活动的系统性辩证性平衡。
老鸭带着几位学生会干事到饭堂和管理人员协调,开辟广外华工就餐交流专区。
专区的每一张桌上都摆了鲜花。
老牛老羊老猪带着同学到农垦市场买一次性餐具,水果饮料。
美少女们眼里闪动崇拜的光芒,极尽温柔端庄,仪态万方。
她们毫不吝啬鼓着小粉掌,叽叽喳喳的互相交流心里感受,肆无忌惮的提出疑问。
午餐交流氛围很温馨,甚至有女生接受了男生夹的菜。
那时还没有公筷的概念。
英雄们很自豪,比接到华工录取通知书还得意。
来不及参加抓小偷的二流子们内心极度渴望知道下次战斗的计划。
农垦路上的木棍红布被买断货,华工竖起自己的旗帜。
千百年来没有出现过的奇景。
公交车到站,学霸们押着几个小偷下车。
广外美眉们扛着红旗,拍照合影留念。
附近地上躺着华农的胜利品。旁边是华师华农的美眉华农的红旗。
华农华工华师广外胜利大会师。
大学生们激动的互相握手拥抱,指手画脚眉色飞舞,复盘战斗过程。
总结经验教训,提高战术素养和战斗技巧。
预习,上课,复习是理解记忆知识点的三步曲。
计划,实践,复盘是做好每一件事的必经之路。
两大主力身不由己的划分了地盘。
华工负责公交车,华农负责公交车站。一个技术高超,一个武功高强,各尽所能。
老鸡搞的数学模型很到位,信息的传播路径从华农华工到华师暨大广工再到中大中山医科大学等高校。
哪个大学生不想做英雄好汉,参加不了华山论剑但是可以抓小偷扫平黑道妖魔。
有女朋友的同学也开始踊跃参加。
不参加女朋友保不住!
基层派出所已经不担心人手不够,而是头疼小偷的运输和储存问题。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小偷经常要在公交站地上过夜。
失主已经没必要做笔录。一切从简从快。
大学生就是证据。
在广州,小偷这个行业正在经受灭顶之灾。
既然是团伙就会有头目。几个大头目摒弃前嫌,在石牌村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开会。
地上满是烟头,空中烟雾弥漫。
每个人脸被日光灯管一闪一闪的照着,面目狰狞。
独眼龙一拳打在墙上:“这样下去,一家老小全饿死。”
三角眼阴阳怪气:“大伙儿不团结,阴招都用在自己人身上,能打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
刀疤脸皱起凶眉:“干,搞残几个给大学生们看看。”
三角眼:“兄弟,不是普通市民,是在校大学生。广州的宝贝,惹毛了领导,搞个严打,枪毙。”
独眼龙:“没有其他路,不是他们后退就是我们完蛋。”
刀疤脸:“干,往死里干。最早那个什么华农木工,那个小胖子,一拳打飞老三那个。”
独眼龙:“下重手,往死里打。三角眼,你干不干?不干你的地盘我们分掉。”
“干,你们都说干那就干。怎么干?上哪儿找人?”
“老三那帮被打断腿的手下都认得,化成灰也认得。”
“进华农找人?开学期间谁敢?抓到死路一条。”
“三角眼,你脑子活,想个办法。”
“办法有,不过都要听我的。”
“可以,听你的。事情搞掂,以后团结起来,广州我们三个人分掉。”
“好!”
高数老师拍拍手,粉笔灰在阳光中跳舞。
食指扶扶眼镜,鼻尖上顿现白点。
“这道微积分,自从我上华农讲台以来,没见到最优解。”
贾通璇举起手:“老师,请问您自己是否有最优解?”
“那当然。博士论文就靠这个过。导师说有高山流水的气势。”
“好,那我来试一试,搞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赖皮站起:“我来个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德宏摇头晃脑:“我来个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耀武不甘示弱:“我来个星汉灿烂若出其中,日月之行若出其里。”
“哈,你们这些木工班的小兔崽子,回回都霸占黑板,粉笔被你们写光。不行,这次只能出一个代表,其他专业的同学上来试试。”
“切,大小超。”赖皮很是不满。
老贾挤挤眼:“德宏代表,看你了。输了吃白饭。”
德宏竖起中指:“我会输?”
“其他专业的同学,赶紧的。不要害羞不要怕,木工班里没有陈景润。”
谁怕谁,抓小偷都敢还怕几道微积分?
哗啦啦,黑板前面挤满了人,德宏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李老师飙了一阵莎士比亚的李尔王,发现同学们昏昏欲睡。
前面几排女生的睫毛都慵懒不动。
“耀武,丧钟为谁而鸣背完没有?”
“老师好,背完了。您要我背哪一段?”
“罗伯特和玛利亚最后一次结合的心理描写。”
“andsotheybeeone,sothatthoughthehandsofthewatchstillmove,noohem,andtheyknowthatwhatonedoesnotfeeltheotherdoesnotfeel,andthatthereisnootherfeelingbeyoernitypast,present,orfuture.whattheyareenjoyingnowissomethingtheywillneverenjoyagain。。。”
他滔滔不绝,一口气背完一整段。
“李老师,您也很喜欢这一章吗?”
“那当然,灵与肉的结合,人间至味。”
掌声呼啸而出窗外,吹得鸡蛋花手掌似的叶子招摇。
唐朝和唐诗在挑逗鸟宝宝们的求奶舞,鸟爸爸妈妈站在窗户栏杆上满意得直唱歌。
宝宝们又长大了一圈,绒毛即将褪尽,粗羽就要覆盖全身。
陈子欢和刘云跑进来。
“狠家残,我们两个的钱包都被偷走,找了一圈,一个像小偷的都没有。”
“哪里被偷的?”吴必和跳下床。
“五山街,快到茶山路口。”
“不对。以前没有的事。怎么偷到校门口了?”姜耀武很是奇怪。
唐朝的心突然一阵收缩,似乎空气稀薄了很多,窒息。
走到他身边,拉住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