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和春花聊天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春花才蜷缩在我怀里睡去。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聊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问春花她老公现在是什么情况,春花说:“比以前好多了,他现在能听得懂人说话,还会对我笑,见到我就笑,笑的可开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在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孩子。她还说她原本是准备回办事处上班的,没想到聚利公司突然就倒闭了。
公司倒闭后王浩被公安局带走了,白总一家子为了躲债,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再加上她和新来的程经理也看不对眼,干脆就直接辞职了。
聚利公司倒闭的事我知道,在我回到狗粮厂上班的第二个月,就知道了这件事。
当时我正在广州出差,孟云飞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从临水守信商场调货,我说:“没有啊!”
孟云飞却说:“人家那边的导购员说你从那边调走了八台热水器,都在账本上记着呢!”
听到他这样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又在为对账的事扯皮。
我离职前给他们做过交接,八台热水器要两三万块钱,要是我真的调过这笔货,交接的时候肯定会说道这个事。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记忆力特别好,凡是我经手的事,就算是过个一两年都会有印象。更何况,我每次从下县客户的仓库调货,都会给人家打条。
于是,我就对孟云飞说:“你问一下那个导购,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我打的借条。”
孟云飞说:“行,我先问一下再说。”
挂断了电话没几分钟,孟云飞又打了过来,他说问过商场的导购了,那个导购说我当时是打电话调走的,没有给他们打条。
听到他这样说,我都被气笑了。
我从他们那里调货时打的借条,都是手写好以后,用微信把借条的照片发给他们的家电主管宁静,宁静再把借条的照片和我们聊天记录的截图打印出来,交给负责小电的导购员保管,等我把货还给他们后,他们也要用同样的方法给我打个收条。
于是,我就斩钉截铁的对孟云飞说道:“我没从他们那里调过货,你们之间要是有账目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我离职都两个多月了,你们不要把我再牵扯进去。”
后来,守信商场的家电主管宁静也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不断的暗示我,让我承认从他们那里调过一批货。
他还说这笔货是记在聚利公司的头上,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要证明确实从他们那里调过货就行。
当时我被他们搞蒙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打王浩和白艳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于是,我就给郑直打了电话,问他聚利公司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王浩和白艳的电话都打不通。
郑直说:“你还不知道啊?聚利公司的资金链断了,欠人家的钱还不上,仓库里的货都被人家给抢光了。”
我说:“王浩和白艳呢?资金链怎么会断啊?”
郑直说:“不知道,据说是王浩拿着公司的钱做投资给赔了,现在,王浩被关进去了,白总他们一家子也都躲起来了。”
关于聚利公司倒闭的事,郑直就给我说了这么多,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不清楚。
昨天晚上春花也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有讲具体的原因,我也没有问她详细的情况。我们这一点倒是很相似,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聊与自己无关的事。
春花还说她现在在网上写小说,虽然不如跑业务挣的多,但是比跑业务轻松多了,最起码不用天天看别人的脸色。
我说:“几天不见,没想到你都成作家了。”
春花说:“去你的,你这是在笑话我吧!”
我说:“你都开始写书了,不是作家是啥?”
春花说她写的那些东西根本就算不上文学作品,顶多也就是个网络故事,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作者,离作家还有十万八千里远。
总之,她这一年过的还算可以吧,孩子听话,老人也都对她很好,日子就这么一天重复着一天的过着。
说完了她的事又来说我的事,她问我昨天晚上为啥喝了那么多酒,为啥会跑到她家那边,为啥会一个人趴在路边哭。
我首先告诉她我不是在哭,我是喝多了难受,在吐啊!
春花撇撇嘴,说道:“切,哭就哭吧还不承认,你给我说说你都吐出来啥了?”
我说:“我就是难受想吐,不一定非要吐出来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怎么就喝多了,或者说,我就没感觉到自己喝多了。最起码,我回到酒店的时候是清醒的,给宋娇娇回信息时也是清醒的。
我认真回想了昨天晚上的事,就是从之前住的那个小区出来以后的事我就没印象了,至于怎么就跑到了春花家附近,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从来不信鬼神,但我又有点怀疑,我是被某个调皮的小鬼给扛过去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和苏总一共才喝了三十多瓶,并且是苏总喝多比我多。我之所以要对春花说喝多了,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要不然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春花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着我问道:“你以后是咋想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下去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总也问了这个问题,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是走一步说一步,在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之前,先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呗!”
“啥样的人算是合适的人?你给我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以后帮你留心着点。”
春花坐直了身体,扭过脸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问道。
我说:“就找个你这样的,最好是和你一模一样的。”
她听我这么说,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欣喜,而后又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
“秋实,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不要因为我而耽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