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气仙孔亮,带着精挑细选的九位高手,这可都是罗霄手底下的硬茬子呀,这几个人是各拿趁手的兵刃,当下出离了人群,而后一拉溜排成个小型的一字长蛇阵,一步一步就走向少溪河面上通天桥。
在围观众人看来,这所谓的无名之阵多多少少有些个不伦不类,因为一眼望去,对方黑剑流的人,就在这两侧,满打满算一共也才四个人。
孔亮手提七星丧门剑,居中而行,虽说此一战,孔老道是志在必得,但是孔亮可也不敢大意,一边走着一边就提醒两旁边的人,务必时刻加着万分的小心。
终于,孔亮一行人来在了通天桥的桥头,迎面正撞上守把桥头的那俩人。此时,就见这俩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弓腿哈腰,欻拉各自右手持刀,左手持盾,就挡在桥头。
孔亮一看,眼底流出轻蔑之意,返回头左右瞧瞧两旁边的随行之人,当时就问,哼哼哼,无量天尊,我说哪位英雄,愿意先行出战?
言还未尽,就见那位年轻的长枪门门长,玉龙霸王枪司马公崩儿一下,就跳了出来,道爷,都说头三出没好戏,不如这头一阵就交由晚辈来打。
孔亮手捻须髯,微微一点头,嗯,也罢。不过呢,对面是俩人,咱们还得再出一人。孔亮话音刚落,密宗派的大弟子大喝一声,应声出列,道爷,也算我们密宗派一份。
孔亮一瞧,知道这密宗派,常年远在吐蕃,前者在庐山九宫论剑大会之上,密宗的门人出手会斗小达摩白云瑞,好悬没要了白云瑞的小命。这个门户的武学专门讲究指力和爪力上的功夫,同时门户之中的铁布衫那是堪称一绝,故而出手之时很少携带兵刃,一旦动手,那都是进手的招式,近身缠斗,招招致命。
孔亮点点头,心中很是满意。当下打稽首颂法号,无量天尊,哈哈哈,好,就请两位年轻人先行出战,为我大宋绿林扬名露脸,请。
请。
这俩人说完了,一个司马公手提着一杆大枪,一个李元皋浑身上下短衣襟小打扮,赤手空拳,俩眼瞪的溜圆,跟个猴子相似,是三窜两蹦就到了那黑剑流那俩人的近前。
不由分说,这两方面的人手就战在一处。
在场之中,包括罗霄这一拨人马,徐良白云瑞他们这些个上三门的人,以孙一龙为首的官府中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不错的注目观瞧,想要看看这东瀛国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武学套路。
话不多说,两方面这刚一动手,司马公哗棱棱一抖长枪,枪尖刮定风声,直取对面来人。李元皋也是啊,这家伙身法特快,冲着敌人凌空一跃,是居高临下,探着两只利爪,使了个乌龙探爪,呼冲着下方是猛击而来。
这两人都是主动出击,出招之快准狠,那都称得上一个高妙无穷。
因此,一看这阵势,人们都期待有一场高潮迭起,悬念丛生的精彩会斗。
可任谁也没料到,对面黑剑流那俩人,眼瞅着对方来势甚猛,却仍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司马公和李元皋即将到了眼前之时,就见对面那俩人突然左手一晃,手里的盾牌欻拉转了个个,诶,翻了过来,同一时间,两道刺眼的金光,是直刺司马公和李元皋的双眼。
你说这谁能想到,这盾牌后面暗藏机关,这竟然跟同镜子面似的,恰逢此时烈日当空,那日头劲儿正足着呢,而且显然这俩黑剑流的人是早有准备,早早都对好了反射日头光的方位。
那么历来无论是自个人习武,还是跟人动手,这眼力都是特等特的重要,结果这一下在猝不及防之间,司马公和李元皋一刹那间被这耀眼的光芒,给照的是眼前金灯乱晃,失声尖叫:啊。
这可要了命了,因为黑剑流这俩人,是特意的奸狡,方才一直未曾出手,就是有意等对面来人到了眼前再行动手。
结果这一下,趁着司马公和李元皋一时目眩神迷,黑剑流这俩人就下了家伙了,就见两把刚到,啊噗噗冲着司马公和李元皋的脖项是猛挥而来。
刹那之间,人们这脑子里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可两只眼睛直勾勾就瞅着两颗人头是凌空飞来,那俩人的腔子之上血水飞溅,紧接着啊噗通噗通,两具死尸摔倒在地。
那位说,这李元皋不是练就的铁布衫,刀枪不入吗,啊,这铁布衫练的地儿的就是脖子以下,裆部以上,要不怎么叫铁布衫,那意思就跟个布衫似的,只能护住上半身。结果李元皋也倒了霉了。
啊终于,好些个人开始失声尖叫。尤其是一气仙孔亮,他自个儿率队出战,一看这个场面,这脑子里边跟炸了相似,嗡就是一声。啊老道惊的容颜更变,银髯飘摆。那么罗霄,徐良他们自然也是无不惊愕。罗霄呢,惊诧之余,赶忙命人前去,把俩人的尸首搭回。
再看那位黑剑流那边,玉藻他们仿佛没事人相似,显见着这是人家早就布下的陷阱牢笼。
再说方才守着桥头的那俩人呢,各自砍了个脑袋,而后刷拉一收刀,各退一步,又守在了桥头。
刹那间,方才在大宋绿林人眼里还瞧不上眼的这座通天桥,顿时好像就变成了刀山油锅。可孔亮毕竟是久经战阵,马上想到,这是自个的人手轻敌大意,这才中了人家的烟泡鬼吹灯。虽说这黑剑流的人如此做派,未免显得上不了台面,但是人家事先早就言明,说这就是一路阵法。你又能怎样。
孔亮是强压怒火,压低了声音又问,无量天尊,我说各位,方才都瞧见了吧,这东瀛忍者手段下作,咱们再要出手,可须得倍加留神才是。方才这招借用日头刺人眼目的手法,各位,你们谁能应付?
可想而知,这回啊,人们不像方才那般踊跃,过了好半晌,终于巫山派副派主仇士良,神毒派副派主陈君奕,这俩人站出来了。
孔亮一看,心说,这俩人要单论能耐,是只在前边那俩人之上,不在那俩人以下呀。再加上眼下我们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手段,所以再要出手,应该颇有胜算。
书不赘言,这位巫山派的仇士良手使一柄长剑,神毒派主陈君奕手使一对子午鸳鸯钺。那么这俩人目睹方才那一阵之后,之所以还敢站出来,就因为俩人多多少少这心里都有底,方才对面黑剑流的人一出手,俩人大概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要单论能耐,对面不见得有多强,只不过仗着出其不意这才侥幸胜了一局。
再说仇士良跟陈君奕,俩人各带兵刃,来在桥头,不由分说,两对人手,各拉架势就战在一处,果然,这一回啊,不比上回,那俩黑剑流的人再想故技重施,一方面仇士良和陈君奕手上功夫了得,诶不给对方机会,同时啊,俩人也时刻加着戒备。
因此两方面这一打,咣当汀淌,刀剑撞击,身形晃动,你来我往,四个人打成两对,很快就打了十多个回合。
那么岸上的人群都牢牢盯着战场,尤其大宋朝这方面的人,生怕对方再来个出其不意,诶,再中了人家的烟泡鬼吹灯。
可打着打着,也不知怎么滴,突然就见仇士良跟陈君奕这俩人,同一时间各自惨叫一声,啊,俩人同时又是一低头,就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地底下突然探出几把钢钩,噗噗从这仇士良和陈君奕的脚脖子上就给勾进去了。
此刻啊人们这心都悬着呢,一听俩人连声惨叫,就知道事情不妙,没容等人们反应过来,耳轮中就听得咚咚好似两声炮响,突然就从地面之下,草丛之中蹿出俩人。这俩人就跟那土行孙似的,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你说这谁能料到?
人们就见窜出来这俩人啊,都是满身的夜行衣靠,手中各擎长剑,居高临下冲着仇士良和陈君奕就下了家伙,啊噗
那么仇士良跟陈君奕想要动转,但是脚脖子被人家给勾住了,因此只能矗立原地,挥动冰刃格挡,这可就给了使盾牌那俩人机会,就见俩人仍然是一如之前,同时挥动单刀,啊噗噗好嘛,仇士良和陈君奕,那么大的巫山派和神毒派的副派主,就这样把脑袋给混丢了。
啊哗这回啊,人群之中就是一阵的大乱。
这一下,人们总算是看出厉害来了。这位玉藻皇妃口中的无名之阵,实则是一个欲擒故纵,充满杀机的就陷阱。
而且大宋绿林向来讲究,能治一服,不治一死。但是看眼下这个形势,东瀛黑剑流的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下起手来是绝不容情。
咝,徐良他们一瞧,啊呀,甭问,这伙异域番邦的贼寇,这哪儿是要什么比武论输赢,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打算以霹雳手段,彻底压服大宋绿林。
这么一想,徐良他们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怒火更盛,那么上三门的人几乎人人如此,可谓是同仇敌忾。
唯独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跟旁的人不同。他这心里边乐的呀,俩手都拍不到一块了。老房心说,嗯,罗霄啊罗霄,你不能能耐吗,今儿个如何,你手下这帮硬茬子,我看那,今儿个就得全部断送在此。
再说罗霄他们,一看这个阵势,方才的轻慢之心是一扫而空。罗霄忍不住就冲着孔亮喊了一声,师兄。
孔亮闻听,心里边也明白,自己这位师弟到了眼下,是担心太过。咝,但是事到如今,当着普天下英雄的面,你说怎么办?就得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想罢了多时,孔亮刷拉一晃掌中七星丧门剑,心说看来就得贫道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