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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略懂

  鹿无为身姿挺拔,身体微微前倾一点角度,拱手道:“学生鹿无为见过陛下。”

  纪童一看,额头冷汗猛飙,频频使用眼色提醒他,果然,不该信了你的鬼话!

  鹿无为视而不见,行完礼就放下手定定的站在中间,目光毫无波澜的和唯一有资格坐着的人对上。

  陆清月笑意消失,声音无喜无悲道:“见朕为何不跪,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鹿无为淡淡道:“回陛下,学生腿有旧疾还未痊愈,故而不能行跪拜之礼,至于陛下说的不跪就是敬,学生有话要说。”

  陆月辉饶有兴趣道:“哦,说说看,说得有理朕便恕你无罪,若没理,斩。”

  鹿无为道:“陛下,赏罚不对等啊,我要说得有理那证明我本来就无罪。”

  一旁的纪童听见他和陛下讨价还价,背后都湿透了,头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擦又不敢擦。

  陆月辉道:“那你想要什么奖赏。”

  鹿无为竖起一根手指:“一套房子,我初到帝都还没住所,我希望陛下能给我一套临近沈侍郎家的府邸,不需要太大,够近就好。”

  “好。”

  交易达成,鹿无为清清嗓子:“陛下说的不跪就是不敬是有点道理,但不多,真正的敬不在形式而在心里,陛下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上朝时跪在您下边的朝臣不全是敬您,更多的是畏。”

  陆月辉道:“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跪了,我却未在你身上感受到敬畏。”

  鹿无为道:“我的敬在心里而不是虚假的表面功夫,和那些俗人不同。”

  “说说看。”

  “敬您的人希望您长寿永昌,畏您的人我就不说了。”

  陆月辉身体前倾,一股令人不禁要臣服的气势袭来:“那你是敬是畏?”

  鹿无为淡定自如:“我当然是敬。”

  “嘴上说的可不足以证明。”

  鹿无为道:“自然如此我就来个实际上的。”

  陆月辉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鹿无为也没说话,左右扫了一眼。

  “都退下吧。”

  “是。”宫女和纪童陆续退出外面。

  待人走空后,鹿无为还是没说话,视线看向陆月辉的身后。

  陆月辉眼睛眯起:“你还学过武?”

  鹿无为点头:“不算学过,只是略懂。”

  “说吧,你用什么实际证明。”陆月辉不信他的鬼话,略懂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还有人在。

  鹿无为道:“陛下平日里是否会出现胸口疼痛,呼吸急促,或者是窒息感,手脚偶尔会有麻木或者无力的症状。”

  陆月辉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脑子里冒出无数种猜测,眼神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他的背后走出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目光锁定鹿无为,只要稍有异动或者接到信号,他会立马发动与佝偻身躯不匹配的力量进行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御书房的气氛压抑起来。

  “你是如何知晓?”陆月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就像是问出一个毫不关心的问题,但鹿无为敏锐的感知到其中带着的杀意,他依旧平淡如水。

  咱小露一手你就得顶礼膜拜,到时候加封什么王侯,赐婚公主的我可不要啊。

  “我对医术略有涉及,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出陛下身体有恙。”

  说实话神识这种东西真是太方便了,尤其是在普通人面前,简直就像是x光,里里外外看得透透的。

  “荒谬!你是何人派来胡言乱语试探朕的。”陆月辉如何能相信这种说辞。

  啧,看来皇帝都一个德行,脑子里全是阴谋论,怀疑这怀疑那的,被迫害妄想症最有权威的人。

  鹿无为道:“略懂医术只是我的谦虚,不谦虚的说法是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所以陛下不必疑神疑鬼的。”

  陆月辉嗤笑一声:“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如此口出狂言,朱喜,拿下他仔细拷问。”

  “嗖”一个黑影窜到鹿无为面前,枯爪袭向他的脖子,空气中有嘶鸣的声音。

  鹿无为瞥了一眼,像拍蚊子一样把他的手拍开,随后在他身上一点,朱喜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喊别喊,我不想出名。”鹿无为把朱喜甩到书桌前,并解开他身上的禁锢。

  解开束缚的朱喜瞳孔巨震,如临大敌:“陛下,此子深不可测!”

  陆月辉身为一国之主,很快平复心绪:“说吧,你有何目的。”

  鹿无为道:“我能有什么目的,不是陛下你喊我来的吗。”

  陆月辉语塞,还真是。

  “陛下真的不用想辣么多阴谋论,我真的是自己看出来的,而且我还看出陛下最多能坚持两年,如果不救治的话。”

  陆月辉瞳孔一颤:“你要朕如何信你?”

  鹿无为一撇嘴,真是麻烦:“可以给我找一个太医院无能为力的病人,现场一试陛下总能相信了吧。”

  陆月辉对朱喜点点头,他犹豫不动,鹿无为无奈,只能倒退到门口,歪头示意。

  朱喜终于动了,来到门口吩咐道:“去太医院要找秦太医,让他带一个病人过来,不用通报直接进去。”

  一旁的鹿无为道:“记得让他带针。”

  “是。”太监看了一眼朱喜,见他没反对便急匆匆跑去。

  朱喜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全神戒备的盯着鹿无为。

  鹿无为道:“陛下,等会儿我要是证明了自己,您可别忘了房子的事。”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陆月辉都差点被他逗笑,现在是关注房子的事吗?

  没过多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两名助手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走了进来。

  “臣秦淮参见陛下。”没有下跪,因为那条规定在宫中一样有效。

  陆月辉道:“秦太医不必多礼。”

  秦淮直起身子道:“不知陛下唤老臣所为何事?”

  陆月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太医院对此人的病症可有医治之法?”

  秦淮摇头:“此人病症从未见过,太医院暂时还没有办法医治。”

  陆月辉点头,把视线转到鹿无为身上。

  鹿无为刚才用神识扫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但对于他来说,小case,伸手道:“银针。”

  还是要来点东西辅助的,不然直接治好太吓人了,他还是想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秦淮皱眉看着他,但见陛下没说话才掏出了怀里的银针。

  一样的手法,鹿无为在他身上乱扎一通,视觉怎么震撼怎么来,看得行医大半生的秦淮一愣一愣的。

  姿势很帅,但扎的地方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随着银针的扎入,御书房的所有人明显看出躺在担架上的病人面容舒缓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十几分钟后,鹿无为挥手收针,一气呵成:“秦太医,麻烦您看看。”

  秦淮望着一张面色红润的脸,那里还看得出之前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他不待陆月辉说话,急忙上前搭脉,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相信。

  鹿无为道:“相信陛下从秦太医脸上应该得到答案了吧。”

  陆月辉还是想得到确切的答案:“秦太医,此人身体如何了?”

  “回陛下,此人已痊愈,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更好,简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秦淮一脸震惊,急忙转过身拉着鹿无为的手道:“小友,不,前辈,前辈如何做到的?”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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