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叉破坏结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带着可怕威能的金叉之上,根本没人顾及到墨殇身上出现的变化。
唯独红袍长老,他所在的位置不仅能看到那巨型怪物和金叉,还能看到山顶上的墨殇。
为此,墨殇短暂出现的异样落入了红袍长老的眼里。
白风立即拒绝道:
“红袍长老,此事万万不可!墨殇不仅是我院的学生,还是异常难见的五元素修炼者。”
“他能在这般年纪将修为突破到中元期六层一级,足以证明他的绝艳之处。”
“此次若真是墨殇击溃那天地异象,我们学院更应当与之交好才是,而不能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事。”
“再者,我们学院创立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光阴,这数千年的光阴里,学院也不曾出现过多少个能平安度过三轮大劫难的学生。”
“而墨殇今日这一壮举,更加证明我们摩尔扎公会学院培育出来的学生是何等的优秀与杰出。”
经白风那么一提醒,红袍长老顿时尴尬地扶了扶额头,回应道:“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孰轻孰重竟一时没有看清楚,差点坏了大事儿。”
一旁的蓝袍长老捋着细长的白胡子哈哈笑道:“老红啊老红,我看不是你老糊涂了,是羡慕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和运气,这才说了胡话。”
另外一位绿袍长老也跟着笑道:
“老红,看来是我们这些年闭关太久了,都不知道学院竟出现一个这般惊为天人的年轻人。
“他此番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想必那些窥觑我们学院学生的各路神仙早已蓄势待发,接下来可有好戏看咯。”
听到绿袍长老的话后,白风苦笑摇了摇头:
“唉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海无涯城确实汇聚了不少强者,皆是为了那些毕业的学生而来。”
“至于墨殇作何选择,还是等他顺利突破至中元期六层王者以后再说吧。”
随着大劫难所产生的天地异象落下帷幕,学院也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墨殇的一众好友轮番到后山来给他护法。
跨元突破与寻常突破不同,在经历完大劫难之后还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不间断地运转体内的元素之力,最终才可以顺利突破至中元期六层修为。
之所以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不间断的运转元素之力,一来是为了巩固和适应这来之不易的修为,二来是修复在大劫难期间被元素之力反噬而损坏的经脉。
这四十九天里虽然不会再出现什么大问题,但众人还是不放心墨殇的安危,故此才商量好轮流给墨殇护法。
就当墨殇安心地盘坐在后山进行跨元突破之时,远在四层世界一座岛屿上的幽暗大殿内,一个气宇轩昂霸气内敛的男子坐在主位上,缓缓睁开了漆黑凌厉的双眼。
他傲视着底下的众人,不怒自威!
丁露雨向男子单膝下跪道:“教主,这次舍弃金沙国分舵是我一人的主意,其他人都只是奉命行事,要罚就责罚我一人即可。”
被丁露雨称为教主的这个男子是千手万足教的现任教主,莽巨。
莽巨神色平静,并没有急着对丁露雨作出处罚,而是对底下坐在两旁的几人问道:“各位长老,此事如何看待?”
一名老者缓缓起身开口道:“教主,我看此事必须严肃处理,丁长老作为金沙国分舵的主要负责人,不主动带头迎敌也就罢了,反而在对战的过程中,下令让镇守在分舵的弟子和骨干们弃舵脱逃,这明摆着玩忽职守!”
这名老者名叫萨德,是千手万足教元老团之首。
自元老团成立以来,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丁露雨,一直想要将丁露雨踢出长老团,从而提拔自己培养的人进来。
这时,另外一个名为旭阳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替丁露雨辩解道:“教主,我认为丁长老这次的做法十分正确,鸣山和东派那些家伙这次突袭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们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才会发动这次偷袭的,如果不及时撤离,恐怕损失得更加严重。”
“但这不是丁长老逃脱罪责的理由,若是人人都为了自保保存实力,谁还会为我们千手万足教卖命?!”萨德立即反驳道。
旭阳不示弱,争辩道:“萨德长老,按照你的意思,那就是不管在三七二十一,见人就砍,遇人就杀,这与那些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见两人气势剑拔弩张,莽巨用手指敲了敲座椅上的扶手,两人立即收住气焰,对莽巨拱了拱手,等待莽巨发话。
片时,莽巨缓缓出言说道:“两位长老说得都有道理,本座已有定论,除了丁长老留下以外,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是!教主!”五人回应了一句便迅速退出了大殿。
待众人离去,莽巨站起身子来到丁露雨的身前,释放出盛气凌人的威压:“说,为何要舍弃分舵?”
丁露雨被莽巨释放出来的威压吓得冷汗直冒,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回答道:“那日鸣山与幕移交手之时,我本想出手,但我发现她的后人也跟在围剿我教的队伍中。”
莽巨剑眉一紧,脸上立即露出一抹难以言喻之色。
他迅速收去威压,转身背对着丁露雨问道:“她的后人怎么会出现,那后来又如何了?”
接着,丁露雨就将墨殇与千手万足教之间的过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之后又道:
“那日鸣山带人攻进分舵后,他就追着肖利到了万足堂炼药的地方,展开了一场大战。”
“在对战中,肖利确实依照我之前下达的命令留了他一命,但随着其他围剿者的出现,肖利越战越没分寸,我真怕他会死在肖利的手里,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莽巨听完沉默了稍许,而后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她再度回归千手万足教时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许再打扰她夫家人的生活,更不许拿她的孩子来要挟她做事。”
“没想到今日,她的孩子却出现在与我们对立的那一面,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那孩子抓回教里,暗中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