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范娇芳怎么说,魏清尘就是不听,听了也不信,说不过就不开口。
“万没想到,牛文林和乌鸿途竟然敢杀人并且当街抛尸。”杨德才皱起了眉头。
“那具女尸怎么样?能瞒得过去?”李大柱随即问道。
杨德才很肯定道,“当然能,仵作是我的人,哪怕是捕头高青松问,都能够瞒得天衣无缝。”
“嘭!”
正说着,忽然一个东西从墙外被扔了进来,差点砸到受伤的范娇芳,范娇芳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就被李大柱阻止了。
“别动!别出声!”
李大柱说完,一个纵身就上了墙,朝着周围一看,来来往往的都是路人,看不出有谁不一样,观察了一会,没有什么收获,便回到了院子里。
“怎么样?”王凤仪询问。
李大柱摇摇头道,“没看见是谁,先看看东西,你们别动。”
他担心有毒有诈,自己伸手将东西捡了起来,然后当众拆开一看,恍然大悟!
这玩意儿,跟之前杨德才送来的东西几乎是一模一样镇抚司副统领史明玉的黑料!
两相对照,几乎是一个字不差。
看到这玩意儿,众人沉默了许久,杨德才开口道,“是严无咎,狗急跳墙了?”
徐晋光看向了李大柱,李大柱沉吟片刻后道,“十有八九就是严无咎,他大概是急了。”
正如李大柱所猜测的那般,严无咎是真急了。
昨夜,没得到心心念念的蔷薇不说,还杀了宋老鸨,严无咎是怎么都想不通,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正当他打算去找云高峰追究责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云高峰横死在街边的马车里。
这一下,直接就傻了。
之前把宋老鸨扔我车上的人是谁?
是不是云高峰?
杀了他的人是谁?
谁放火烧了花魁的院子?
烧死的人是不是蔷薇?
总之,严无咎脑子里的疑问比牛文林还多,至少,牛林文是知道某些事,比如就是他明确告诉云高峰烧掉花魁院子的。
可严无咎是真的两眼一抹黑,越是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心里就越发地紧张和不安。
尤其是花魁院子着火之后,自己偷偷摸摸地进去找过藏在春瓶里的黑材料没有!
没有了,不在了!
并不是被烧掉了,因为烧掉会有灰烬,而春瓶直挺挺地在那里,里面什么都没有。
去哪里了?
谁拿走了?
越想严无咎越觉得恐慌和不安。
更重要的是,谁放的火?
这手法跟自己害死魏清尘的如出一辙,难不成牢头樊兴旺把自己卖了?
人呐,就怕瞎琢磨,越琢磨,心里的想法就会越多,严无咎便是如此。
思来想去,他决定直接把构陷史明玉的黑材料扔进徐晋光的院子里,既然王芊樾得不到了,那么仕途不能也毁掉了,没了王芊樾,可仕途之路还得继续往下走。
于是,便打算破釜沉舟,将史明玉的黑材料直接怼徐晋光的脸上,然后再去看他是何反应。
晌午一过。
三声敲门声响起。
云绮烟开门问道,“您找谁?”
“徐晋光徐大人。”门口的男人说道。
“请稍等等。”云绮烟说完,反手关上了门。
回到院子里就对李大柱等人说道,“严无咎来了。”
“果然是他,把魏清尘带进屋里,别让她说话,绮烟留下来奉茶,徐兄你听我说。”
李大柱迅速做出了安排。
其实在“严无咎”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范娇芳就已经捂住了魏清尘的嘴。
立刻地,众人按照李大柱的吩咐各司其职。
没过多久,大门再被打开,还是云绮烟,她侧身将严无咎请了进来。
严无咎特意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免嘀咕,漂亮是漂亮,可太瘦,难怪只能当使唤丫头。
进了院子,见到徐晋光之后,严无咎便是一通寒暄。
两人坐定,茶喝半杯之后,徐晋光便按照李大柱所言,主动提及了黑材料的事情。
“哦?是什么?”严无咎做戏地问道。
徐晋光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这些东西,严兄还是不问为好。”
“那......那好,那好......”严无咎看着徐晋光的脸色,心里转了几个弯,又开口道,“严某不日就要进京,所以,不免多嘴一句,可否需要严某帮徐兄一把?”
徐晋光沉吟,端起茶杯,又放下,又端起,复又放下才道,“此事关系重大,并且......牵扯极大,我徐晋光一人下地狱即可,不用连累旁人。”
好!
好好好!
你小子有这句话就行了,我他娘的还真不想跟你一起下去,你自己走好吧,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纸的。
严无咎心里乐开了花,他后悔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事,没想到引徐晋光上钩就这么简单,隔墙扔进来就行了。
既然徐晋光已经决定要硬刚,那就是最好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放心进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虽然没能得到蔷薇是遗憾,但是,仕途顺畅了,哪里还没有几个女人?
放下茶杯,严无咎便要告辞,他此番来就是来试探徐晋光意图的,目的达成了,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
刚一起身,就听见屋里传来动静,严无咎不免问道,“徐兄,这是......”
徐晋光呵呵一笑道,“姬妾而已,不懂规矩。”
严无咎顿时一笑,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再不多打听屋里干什么了,拱手便告辞离开了。
而屋里。
原本挣扎的魏清尘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哭个不停,身旁几个按着她的女人也立刻松手了。
“别哭了。”
王芊樾很是反感地说道。
可魏清尘压根儿也不听。
“我叫你别哭了!”
王芊樾提高了音量。
魏清尘依旧我行我素。
王芊樾忍不住了,直接上前揪住了她的头发道,“你是有多蠢,才想要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尊严都不要了?人不想当,非要当狗?”
魏清尘倔强地昂着头,就是不妥协,也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