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烟见王凤仪没动筷子,就知道她的担心,便说道,“凤仪姐,等会把我酒菜端你房间里去。”
王凤仪心里欢喜,有个懂自己难处的姐妹,心里很是温暖道,“谢谢妹子。”
正吃着,李大柱见徐晋光心不在焉,便问道,“徐兄......徐兄!你怎么了?”
徐晋光只是悄声说道,“李兄你们先吃着。”说着,便起身朝着那三车货物走了过去。
尽管现在不像是之前被所有人都盯着,但是,徐晋光刚一靠近那几车货物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凑了过来,拿手挡住了他。
“这位仁兄,怕是喝醉了吧,别乱走,回去坐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对徐晋光提醒道。
徐晋光朝着货物看了一眼,讪讪地笑了笑,转头就回去了。
络腮胡见徐晋光没有胡搅蛮缠,也就回了自己的位子。
“怎么样?”李大柱连忙问。
“回房间说。”徐晋光很是谨慎。
由于房间并不够多,因此四个人只分到一间房,不过好歹算是有两张床,两把椅子。
王凤仪没有任何的形象包袱,掀开了面纱就吃了起来,这一路上给她饿坏了。
徐晋光关上房间门之后,还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人,才进屋对李大柱说道,“李兄,这伙人有问题。”
“怎么说?”李大柱当即询问道。
云绮烟也伸了一个耳朵过来,一边听一边陪王凤仪喝酒。
“他们运的货上面有飞鹰卫的标记,而且,我认得,上面的印是二羽飞鹰卫的印,只是......看了一眼,暂时还不能判断真假。”
徐晋光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道,“我之前说过,能打上飞鹰卫印记的货物,一定是朝廷专营的东西,而每到一个城镇,都需要这个城镇的飞鹰卫盖印,这批货在平辽县和宁远镇之间的驿站出现,我只是一羽飞鹰卫,不是我的盖的印,只有可能是死掉的二羽飞鹰卫黄余农。”
“死人也能盖印?”云绮烟道出了这件事的诡异。
李大柱问道,“黄余农死了多久?”
徐晋光回答道,“已经有二十来天了。”
“那这批货会不会是他之前审核过,然后盖印之后,在平辽县耽误了,现在才发出?”李大柱询问道。
徐晋光断然否定道,“黄余农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件事,镇抚司规定,货不过七日,七日不出,斩!所以,黄余农只是一个二羽飞鹰卫,他断然不敢冒杀头的罪,耽误朝廷专营的货物运输。况且,咱们从宁远镇出发,一天的功夫,就到了驿站,要是不耽误,明日就能到平辽县,就算是路上耽误,两地也就三四天的距离。”
听完了徐晋光的话,李大柱忽然觉得平辽县这里面的水,是要比宁远镇还要深。
毕竟,宁远镇都司文副以及武副三人在搞什么鬼名堂,徐晋光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但是平辽县这趟浑水里有什么,却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虽然黄余农死了,但是依旧有人在假借他的名义和职权进行贸易,而且,很可能这批货走的不是正规渠道,更像是在走私。”王凤仪吮了吮指头,从旁分析道。
众人点了点头,现在情况便是如此。
“谁如此胆大妄为,黄余农的所有遗物都被扣在了县衙,难道还有人敢伪造他印信?”
徐晋光皱着眉头,他是一个中正守矩的人,对于朝廷规矩很是在乎和恪守。
“还不是飞鹰卫的印信好使,权力有多大,利益就会有多大,这个黄余农死得蹊跷,说不定,跟这些走私货就有关系。”王凤仪说着,摆摆手道,“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要么分赃不均,要么......触及到了更大的利益。”
王凤仪并非是卖弄,而是见得太多,经历得太多,跟商场人打交道,跟官场人打交道,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她都见识过了。
见王凤仪吃饱喝足,李大柱便提议休息,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还得进了城才能慢慢摸清楚,现在一顿分析,也只能是分析而已。
云绮烟和王凤仪睡里面的床,李大柱跟徐晋山自然便睡在外面的床上。
夜黑风高,孤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不知睡了多久。
李大柱闻见了一阵香味,还感觉到了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虽然没睁眼,但是也能判断,八成是王凤仪或者云绮烟。
可是,徐晋光还在身边呢?
拿人家徐晋光当作取乐的道具,刺激归刺激,但是不妥,很是不妥啊!
“啪!”
李大柱抓住手,笑道,“别闹。”
瞬间!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李大柱感觉这手不像是女人的手,而且,忽然就僵硬了。
猛地一睁眼,鹰眼一闪,哪是什么王凤仪云绮烟,分明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嗖!”
钢刀砍下。
李大柱猛地一闪,堪堪擦着头发躲了过去,“你是谁?”
没人回答。
只有一刀接着一刀的劈砍,招招致命。
李大柱心里挂记王凤仪和云绮烟的安危,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
“死!”
侧身躲过了一刀,李大柱猛地一退,近身欺近大汉的身体,翻手捏住了脖子一用力。
大汉眼珠瞬间翻白,瘫在地上,没了。
屋里的动静顿时又引来几人,李大柱心急如焚,势如闪电一般解决了几个人。
旋即,连忙点燃了蜡烛,跑到床边一看,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王凤仪和云绮烟只是昏迷了而已。
再看徐晋光,也同样只是昏迷了而已,不同的是,他衣衫凌乱,显然是已经被杀手摸过全身了。
还好,我跟徐兄睡外面,要是王凤仪和云绮烟,事情可就大了,李大柱心里想着,连忙用真气灌注穴位,唤醒了三人。
“李兄!这是什么情况?”
徐晋光一醒来就发现一地的尸体,以及自己不整的衣衫,莫名地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忍不住提了提臀,发现好像谷道还挺紧实,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瞬间稳定多了,问道,“李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