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脸上带着羞愧之色。
反倒是兰世蓉,大大方方地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重夺门主之位,并且,重振枫木一门,改天换地,一扫弊端,让我枫木一门发扬光大。”
三人还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兰世蓉继续道,“陶堂主,你曾以一敌三,在这红枫山下,力挡众敌不退,身负重伤,我记得。”
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有些感激兰世蓉竟然还记得。
“严堂主,十年前蛊乱之时,你挺身而出,力排众议,稳定军心,成功帮助枫木门渡过难关,乃是枫木一门的大恩人,我一直敬重你。”
国字脸男人,轻轻摆手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华堂主,揪出细作,以血验蛊,刚直不阿,宁死也要守护枫木,你是英雄,我兰世蓉铭记于心。”
矮个男人朝着兰世蓉拱手道,“本来今日是所谓的六大名门正派对我们的围攻日,所以,我们才回门中来帮忙,没想到遇见了半路截杀,我......多谢门主的救命之恩。”
攻心成功!
兰世蓉心里一喜,这次回来,就是要竭尽全力,全盘夺回枫木门,而最关键的便是人。
人,才是最重要的。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既如此,你们愿意与我一同上枫亭晚凉阁?”兰世蓉很期待地对三人问道。
这三人是关键,在枫木门中,这三位堂主有很高的声望,也有很多人愿意听从三人意见。
只要拿下这三人,一步步走上枫亭晚凉阁,少流血,多存人,应该不是难事。
然而。
兰世蓉的算盘打得响,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咳,门主,我等的确受你的救命之恩,可......奚门主对我等也不薄。”
“枫木门走到这一步,兰门主你多少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我们可以跟您一起上枫亭晚凉阁,但,门主之位,有能者当之,只是希望兰门主再掌枫木门,能如你刚才所言,一扫弊病,重振旗鼓。”
三个人都表态了,一起上山顶的枫亭晚凉阁没问题,但是见到新门主奚梦书,是不会和兰世蓉一起出手的。
兰世蓉听得明白,李大柱也听得明白,这些人心里对兰世蓉有怨言的,枫木门之前的策略,他很清楚,便是兰世蓉定下的“积极入世”。
这一策略是发了财了,累积了不少人脉,可也带来了不少弊端,更因此导致了她痛失门主之位。
而现在,三个人摆明了是想要骑墙。
“嗖嗖嗖!”
李大柱甩出三颗丹丸。
三人伸手接住,摊开掌心一看,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一粒黑丸。
“这.......”
“百草真丸,能帮助你们恢复疗伤跟上步伐,服不服随你们。”
李大柱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兰世蓉和柳可蓝也连忙跟上。
严堂主想要扔掉,却被陶堂主阻止道,“暂且先留着,万一兰门主并无其它用心呢?”
于是,三人揣好了百草真丸,就跟着李大柱和兰世蓉一路上山了。
红枫山绵延成群。
主峰周围遍种枫叶,入秋之后,很是漂亮,因此,引来不少游客。
而当初兰世蓉也是借开发旅游景区之名,暗度陈仓地为枫木门大兴基建。
虽规模不如凤凰门,但是,借助源源不断的人力和财力,在这群山里,枫木门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安稳享乐之地。
同样因此借助地形优势,才在这次六大派连续骚扰攻击下,保留住了大部分实力。
几个人上了车,车开到了一出断头路便停了下来。
在兰世蓉的指引下,从小路绕过悬崖,前方,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有山有水有枫叶,还有......钓鱼佬!
李大柱看在蹲在路边甩杆的钓鱼佬,披蓑戴笠穿着草鞋,装备看上去很原始,估计也钓不到什么鱼。
突然。
身边的兰世蓉站住了脚步,轻声对李大柱说道,“这是我枫木几大护法之一的渔夫,不太容易对付。”
果然,这句话说完,李大柱注意到了陶堂主等人已经站在了原地,并不打算再前进一步了。
“兰门主,你亦知他几人一直反对你的入世策略,因此,这几人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奚门主这边,要不......你还是请回吧。”
“我知兰门主实力甚深,兴许能过渔夫这关,可后面又如何是好?”
“本堂主只能与之战成平手,料想,刚刚以全力突施冷箭击杀了一人的兰门主,可能难过此关。”
三大堂主对兰世蓉劝说道,虽然听上去均是好意,但是,三人言语中,具带轻蔑之意,甚至,严堂主已经看出了兰世蓉的外强中干,料定他过不了渔夫这关。
柳可蓝有些担心地问道,“妈,你要过去?”
兰世蓉笑着摸摸女儿的脸,点了点头,旋即对李大柱温柔地问道,“不知道奴奴能否恳请龙皇帮忙?”
李大柱捏着兰世蓉的脸笑了笑,旋即上前一步。
就这么一步。
他瞬间感觉到了灵息的波动,一股奇异的感觉荡开了,心中顿时一动,想来这钓鱼佬今天应该是在这里做了充分准备,要对付六大派围攻,所以在这里精心布置了阵法。
没想到,臭鱼烂虾没来,来了老子这条真龙。
且跟你玩玩。
踩着阵法,李大柱堂而皇之地就走到了渔夫的身边,这种对付臭鱼烂虾的阵法,甚至不如耿照明的蛊阵。
感应到自己的布阵有人入侵,渔夫心中一凛这是高手!
“咕噜!”
一条银尾鱼咬钩,瞬间被渔夫钓了起来。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渔夫说着,钓竿上还挂着这一尾鱼,并没有要收鱼的意思。
李大柱直言,“李某不羡鱼,亦不羡钓鱼之人。”
“为何?”
“你是想听子非鱼和子非我的抬杠辩证?”
说完,李大柱直接坐在了钓鱼佬旁边,然后脱下了鞋袜,开始......洗脚!
“你......你干什么?”渔夫心中一骇,生怕李大柱发现什么。
李大柱哈哈一笑,顺手扔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进水里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我这缨如何?我这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