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不解问道,“何事?”
“你要找的人呀?”贺金燕咯咯地笑出声。
李大柱一拍脑门,忍不住自嘲道,“竟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我回去让人画了王芊樾的画像,届时你来取,按画寻人,更容易找到。”
白三条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大人,顺便再说点信息,我这人擅长跟三道九流打交道,嘴皮子里就能找到人。”
“又吹。”贺金燕白了他一眼。
李大柱沉吟片刻道,“她叫王芊樾,长得漂亮,身材匀称,嗯......在宁远镇被人贩子马三给卖给了一个拉二胡的女瞎子,据说往平辽县来了。”
“等,等等等......拉二胡的女瞎子?”白三条脑子猛地蹦出了一个名字。
李大柱点头道,“是。”他确定马三在那种地狱一般的折磨下,绝对不敢说谎。
“是她,绝对没错,就是她。”
“谁?”
“你直接说!”贺金燕瞪了他一眼。
白三条赶紧道,“范娇芳,乃是天香楼之前最出名的花魁!”对于这点破事,他是清清楚楚的,当初,他甚至当过范娇芳的恩客。
听完白三条的诉说,李大柱感慨一句,鲁文豪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能找到她?”李大柱询问道。
白三条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她就在平辽城里,前几天还看见她在天香楼要饭。”
“身边没有跟着人?”李大柱赶紧问。
“没有。”白三条很肯定地说道。
李大柱沉吟片刻道,“找到她,把她带到我院子里来,记住,用银子,别用暴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知道怎么做吗?”
白三条点点头,这点手段,他确定自己是有的。
末了,李大柱还特意叮嘱道,“你亲自去办,不要交给别人。”
“懂,您放心。”白三条再三人承诺。
说完,李大柱便抬脚离开,白三条知道他院子地址,之前在那里挨过打,想必也不会忘得这么快。
看着李大柱的背影离开,贺金燕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奇怪,这种脑子里荡漾而出的感觉,有些奇特,之前从未有过。
夜深。
平辽的灯火依旧阑珊,摇曳的渔火与城里的烛火交相辉映,只是一个是艰难的求存,一个是纸醉的金迷。
贺金燕在房间里忙到了半夜,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若不是丫鬟玉儿帮忙,这两串珠子串完,怕是都要到黎明时分了。
“哎,总算是弄完了。”玉儿捶着有点发酸的肩膀,拎起了一串刚串好的海明珠,看着这粒粒圆润饱满,颗颗光泽鲜亮的珠子,就喜欢得不行道,“小姐,我帮你把项链戴上吧。”
“噗,你个笨丫头,这不是项链。”贺金燕笑得春艳明媚,浪里含情。
玉儿不解道,“不是项链?难道是手链?可戴手上这也太长了点,不合适吧?”
贺金燕朝着玉儿招招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玉儿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贺金燕便凑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天呐!”
玉儿忽然一惊,捂着嘴,瞪大了双眼,好一会之后,脸上便爬上了红晕,犹如醉了酒。
“还......还能这样?”
贺金燕炫耀一般地说道,“有钱人,尤其是有钱的文人,那花样可多着呢。”
玉儿这话,逗得贺金燕一笑道,“你知道这海明珠是怎么来的吗?”
被贺金燕这一科普,玉儿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臊得脸都快渗血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这海明珠道,“这么好的宝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竟......”
“傻丫头,这不就见到了吗?”
贺金燕说着,咬着玉儿的耳朵吹着滚烫的热气道,“我给你试试?”
“这......”玉儿有些犹豫。
却听贺金燕的声音在耳边犹如勾魂魅鬼一般道,“这可是有钱人才能玩得上的,这一颗海明珠顶你十年的月钱,贵着呢!”
“嗯。”玉儿声如蚊蚋,已经几不可闻了。
贺金燕大喜,妩媚滴汤地一笑道,“等会呀,你这样......”
“啊?哦。”玉儿心中忍不住叹服,还得是小姐,真是会。
隔壁的白三条躺在床上烙饼一样地翻来覆去。
没琢磨别的事,就在琢磨今天跟李大柱的对话,自己究竟是哪一步没跟上,导致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严无咎白光明黄余农还有罗六子,怎么搅和在一块儿去的,哎,太复杂啊,要不是我这个媳妇儿......诶?
白三条忽然竖起耳朵一听,什么情况?闹肚子了?晚上的螃蟹吃出问题了?我怎么没事儿?
算了,就当没听见,又脏又臭,可别让我去收拾,我睡着,不管!
玉儿和贺金燕闹了半宿,白三条烙饼似的翻了半宿,好歹在黎明到来之前,算是消停了下来。
另一头,李大柱回去之后,便将从白三条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王凤仪和云绮烟两人。
倒是没见徐晋光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仙界与人间就这点不同,通讯上有很大的不便。
一听有了王芊樾的消息,王凤仪很是激动,抱着李大柱是又蹦又跳。
而云绮烟则说道,“大柱,我们应该去盯一下这个罗六子。”
李大柱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原本打算离开白三条那边就去,但是怕你们担心我,所以先回来告诉你们一声。”
“一切的症结都在罗六子身上。”
三人商议一番,云绮烟还是在家里陪着王凤仪,如果有什么情况,尤其是徐晋光那边有什么情况,她就去找李大柱通告。
而李大柱只身一人就往罗六子家去了。
罗六子家离着龙虎镖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说远呢,得绕一条街,说近呢,只用翻一堵墙。
李大柱根据白三条给的线索,找到了摆着蛤蟆石的那户人家,便就是罗六子的家了。
正打算找个什么地方上墙,忽然,院门打开了,他便假装过路,慢慢悠悠地走着。
“都快傍晚了你去哪?”院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