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和炒，陆天明掌握不好火候。
唯有烤，可以随时取下来看看有没有熟。
于是，在大雪纷飞的环境下。
陆天明在院落中升起了篝火。
鸡圈里面剩下的几只鸡，看见同伴在火架上翻滚冒油，咯咯咯的直叫唤。
陆天明听在耳里，却不似刚才那般觉着吵闹，反而很舒坦。
加上雪花飘进火中融化的景象，那叫一个惬意。
烤了小半个时辰，香味渐渐浓郁。
陆天明撕了一块塞进嘴里。
不及街上卖的香，但相当的有成就感。
小时候刘大宝也偷过几次家里的鸡来烤，陆天明依稀还记得就是当时的味道。
由于实在太饿，加上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陆天明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啃剩下了个鸡架子。
还有些内脏什么的也不能浪费。
只是刚用竹签穿好准备放到火上。
陆天明突然觉着天旋地转。
“我也没有喝酒啊？？”
陆天明觉着奇怪，伸手去揉太阳穴。
噗——！
手刚放上去，鼻子里面就窜稀一般冒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用手背揉了揉，发现全是血。
“娘的，这鸡有毒？”
陆天明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仿佛有一团大火在身体里燃烧。
“我身上可是挂着常叔的香囊，不应该中毒才对啊！”
陆天明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越觉着不对劲，脑袋就越昏。
感到开始支撑不住身体的时候。
他急急忙忙往肖双阳的卧房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
他便觉着两眼一黑。
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
院门打开。
手上提着好几壶酒的肖双阳出现在门口。
他第一眼就瞅见了昏倒在房门口的陆天明。
目光一闪，又瞥见了篝火旁的鸡架子。
“一、二、三、四，少了一只？”
数了数鸡圈里的母鸡，肖双阳脸上肌肉扯动。
将院门关上后，忙不迭来到陆天明身边。
“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了点！”
嘀咕一句后。
肖双阳放下手上的酒壶，将陆天明抱起走进了卧房。
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
陆天明才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肖双阳那张老脸便映入眼帘。
陆天明愣了片刻，总算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咬牙切齿道：“老道！你在鸡肉里面下毒！好狠的心啊！”
“嘿，你这小子有意思哈，你偷我的鸡吃，出了问题反过来倒打一耙，厉害呢！”肖双阳调侃道。
陆天明眨了眨眼，自知理亏，气势上转瞬弱了一大截。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并无大碍。
只下腹处还有灼烧感，但远比晕倒之前好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前辈，那鸡肉明明香得很，怎的吃下去后会中毒呢？”陆天明弱弱问道。
肖双阳翻了个白眼：“我喂它们都是用的好东西，肉当然香了，但是再好的东西，都不可过量，你这是过犹不及，并非中毒。”
听闻此言。
陆天明面露茫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肖双阳解释道：“灶台角落那些东西你看见了吧？”
陆天明点头：“看见了。”
肖双阳又道：“那些都是我用来喂鸡的补药，有鹿茸、菟丝子、肉苁蓉等等。”
见陆天明还是不理解。
肖双阳笑道：“都是些补肾的药材，平时我也就敢吃两个鸡蛋，你倒好，把整只鸡都给我吃了，你不出事谁出事？”
其实这事本身也没多有趣。
但肖双阳笑着笑着，便停不下来了。
最后竟然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陆天明已经明白了刚才吃的那只鸡，到底是什么作用。
倒也不觉着有什么，可肖双阳的笑声实在太过分，搞得他有些尴尬。
忽然。
他想到了什么。
伸手轻轻拍了拍肖双阳的臂膀。
“前辈，你肾虚啊？”
“哈...哈...哈...”
肖双阳的笑声渐渐变小，间隔也越来越长。
到最后只发出喘气的声音。
那张老脸，更是飘上了两抹红云。
“对了，这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肖双阳说着就要站起来。
陆天明伸手攥住他的胳膊。
“前辈，你指定是肾虚了吧？”
肖双阳万万没想到陆天明会把台阶给抽走。
一时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天明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尴尬。
继续道：“不应该啊，你可是天底下最接近七重天的大修士，按理说身体应该棒棒的才对，还有，这些年你不是都在闭关来着，也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个莺莺燕燕啊？”
肖双阳还是没有说话，但脸颊肉眼可见红中带黑。
陆天明突然一拍手：“也不对，我听吉乐说，是你亲自把他们娘俩接回了真雷观，虽然你跟红枫前辈老夫老妻，但到底是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这小别都胜新婚了，近十年不见的大别，岂不是...”
，！
陆天明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探手轻拍肖双阳的肩膀：“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但纵欲过度，始终是不健康的。”
到最后。
他又补了一句：“出来透透气躲一躲挺好，也难怪我之前问你为什么来京城，你七扯八扯说不明白了。”
“陆天明！！”
肖双阳一下子弹了起来。
他伸手虚指陆天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行走天下，是为了寻找突破的机缘，可不是躲婆娘...”
陆天明咧个大嘴直乐：“我只说了躲一躲，可没说你躲谁，你看，激动了吧？”
肖双阳怔住。
悬在空中的手，更是止不住的抖。
“牲口啊，你真是个牲口！”
须臾过后，他气呼呼骂了一句。
摔门而出。
陆天明嘿嘿笑笑。
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后，这才起床。
“晚饭就素白菜啊？”
天擦黑的时候，陆天明诧异望着桌子上的半菜半汤，满是震惊。
肖双阳瞪着眼道：“爱吃不吃，不吃滚！”
陆天明挠挠头：“你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的这么不淡定，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是别人不知啊，何必发那么大火。”
肖双阳懒得搭理。
三两口刨了一碗饭后。
气呼呼的坐在边上一言不发。
陆天明知晓老道是真生气了。
真诚道：“前辈，我就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你放心，这事我回去以后绝对闭口不谈，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帮我个小忙。”
肖双阳狠狠剐了一眼陆天明，却也没有拒绝。
“什么忙？”
“帮我和李寒雪，看一下生辰八字！”
啪一声，陆天明拍了张宣纸在桌面上。
喜欢瘸子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