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陈伯的往事
只见他们面色麻木,冷冷睥睨着瘫软在地的卢筱,丝毫没有席上热情憨厚的模样。
卢筱崩溃大哭出声,“放我们出去!你们这行为是违法的,我要报警抓你们!!”
“报警?”钱麻子闻言,表情凶恶无比,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妈的你还挺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再多嘴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一听这话,卢筱立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流泪。
见她老实,钱麻子这才将视线转到温黎身上。
他搓着手,语气和缓了许多,嘿嘿笑道:
“媳妇你别害怕,等风头过了,我就把你接出去享福。”
温黎极其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谁是你媳妇,我不认识你!”
钱麻子表情尴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早晚跟俺睡一个被窝里头,你不是俺的亲亲媳妇谁是?”
说着,他就上前拉扯温黎的裙角,面上一片痴迷之色。
看着面前龇着大黄牙,尖嘴猴腮浑身恶臭的中年男人,温黎差点将饭吐出来,
“滚远点!!”她一边尖叫一边躲避王麻子的手。
见她这般,王麻子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草,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是吧。”他面目狰狞地扬起手,
“老子今天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大于天!”
温黎恐惧得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巴掌落下。
但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如期而至。
王麻子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住,往下不了半分。
他顺着手看去,只见温七心拦住了他的巴掌,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冷静厌恶。
“除了扇女人巴掌,你没别的方式证明自己的男性雄风了?”
王麻子见自己竟然被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拦住,满眼不可置信。
他挣扎了几下,试图将手抽出。
但结果却纹丝不动。
温七心指间闪过一缕金光,微动手腕,他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重重掷远。
直到狠狠撞上土墙,痛得他惨叫不已,半天才勉强支撑起身体。
“陈伯,这臭娘们会玄学!我们得一起收拾她!”
陈伯的独眼扫向温七心,语气阴冷,
“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她扶起卢筱,将温黎和何薇薇护在身后,手悄然按了按自己的耳钉,扬唇一笑,
“一般,也就能看出你们身上阴煞缭绕,命不久矣。”
“做了这么多恶事,你不会以为自己真能平安无事吧?”
她直面陈伯嘲讽道。
陈伯闻言,勾起一个瘆人的笑,紧接着不断扩大,
“你懂什么?!只有不断赚钱,我才能找到我的女儿!!”
“我三十五岁那年才得了一个女儿,整天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五岁生日那年,我们带着她出去玩,她却走丢,就此失踪了三十年,你懂我心里有多苦吗?!”
起初,陈鹏海的生活称得上美满。
他的家境条件不错,家中有两套小洋房,有温柔贤淑的妻子,通情达理的父母。
后来又添了个活泼可爱的独生女。
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却没想到天降灾祸,他们夫妻的命根子就这么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妈在这件事后郁郁而终,双方父母也整日以泪洗面,女儿也始终没有音讯。”
“不过没关系,警察找不到她,我就自己找,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自己的女儿!”
自从妻子去世后,陈鹏海散尽家财,买了辆破车独自带着行囊,从此踏上漫长的寻女之路。
他这一路去过繁华的大城市,也落脚在乡间偏僻的草屋。
日升月落,眨眼便是十几年。
只是女儿却始终没有音讯。
终于他撑不住了。
曾经的积蓄捉襟见肘,就连他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终于在又一次的找寻失败后,陈鹏海落脚在沙头村,大病一场。
这场病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在刚当上村长的陈东带来了医生,他这才没死在破屋。
但他同时也发现,自己的钱财早已耗尽。
他心如死灰,打算寻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陈鹏海抱着一点点希望养病,盼望着能在有生之年寻到女儿。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沙头村男人们的窘境。
这里没有女性,个个都是光棍老汉。
他脑海中猛然冒出一个想法。
自己走南闯北游历这么多年,见过外面那么多年轻,且不设防的女性。
那如果将她们拐来卖给村民们,是不是就能从中赚一笔?
他当即找到陈东商量此事,二人稍一商议,便拍板定下此事。
后来随着村民逐渐接受“买媳妇”这件事,并且愿意举全家之力买花重金买媳妇后。
他们也尝到了甜头。
自此,被拐进深山的女性越来越多,沙头村也摆脱了“光棍村”的称号。
陈鹏海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甚至有海外的老板找他“买媳妇”。
有钱的老板不缺女人。
他们具体要人干什么,陈鹏海也不想多管。
看着自己的钱包越来越鼓,他便觉得女儿离他越来越近。
他也就像坠入深渊一般,再无法自拔。
“只要能找到我的女儿,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懂吗?!!”陈鹏海面容逐渐扭曲。
温七心见状,眼神冷锐了几分,
“你所谓‘付出’,背后却是无数个家庭的破裂,无数个女孩的深渊!”
“你自诩为一个好父亲,眼中却看不见那些女孩的痛苦与折磨,看不见她们的父亲也会担忧哭泣,看不见她们的亲人爱人会日日夜夜以泪洗面!”
“像你这种人渣,就算找到了女儿,她也会以你为耻,不想承认你的存在,更不会认可你所谓的’付出‘。”
陈鹏海激动的神色停滞了一瞬,紧接着暴怒起来,
“不可能,我的女儿不会不认我!我为她做了这么多!!”
温七心看向他的眼神透着可怜和嗤笑,“你的女儿当然不会认你。”
“因为,她也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