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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因斯坦密码

天才俱乐部 城城与蝉 5615 2024-08-12 08:54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林弦捏起衣服上温热的钥匙,在手里转动观察。

  刚开始听到那一串地址,林弦还真是没反应过来,但安杰丽卡这么一说,他也回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关于爱因斯坦的报道。

  这位伟人的晚年,是在普林斯顿度过的,时间超过20年之久,普林斯顿可以说是爱因斯坦的第二个老家。

  他平日里在普林斯顿大学授课,1955年他去世之时,也在普林斯顿大学医院里撒手人寰,享年76岁。

  世人皆知,当时的病理科主任,因为对爱因斯坦大脑感兴趣,所以就私自解剖了爱因斯坦的头颅,将其大脑偷走,泡在福尔马林里。

  时至今日,爱因斯坦的大脑组织依旧存放在普林斯顿大学医院,近几十年来,科学家们围绕这位伟人的大脑进行了很多研究。

  但大多数研究成果都没有什么意义。

  曾经很著名的一个谣言,说什么“爱因斯坦的大脑开发率仅有10%”就是出自于此。

  事实上,爱因斯坦的大脑比之正常人的大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无非就是重量稍微重了一点点……毕竟爱因斯坦的头也确实比一般人大一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弦还回忆起来。

  爱因斯坦晚年是非常低调的,对自己的死亡也早有嘱托。

  他告诉子女,自己死亡后不要举行任何纪念活动不要举办追悼会就直接火化之后,把骨灰找个地方撒了就行。

  他还特别叮嘱,骨灰撒在哪里这件事,一定要对全世界保密;他顾虑的就是后世会把撒自己骨灰的地方奉为圣地,进行参观和巡礼。

  似乎爱因斯坦并不是一個喜欢热闹的人,只希望悄悄从这个世界上离去。

  爱因斯坦的子女们也听顺爱因斯坦的意见,没有为他举办任何追忆活动。并且骨灰也撒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时至今日,也没人知道爱因斯坦的骨灰到底撒在了哪里。

  同理,爱因斯坦的在普林斯顿的故居也一样。

  他写信给普林斯顿大学,要求不要把他的故居当做博物馆不要建立成旅游景点,就正常流入市场,当做一栋普通的房屋就好。

  普林斯顿大学也很尊重爱因斯坦。

  在后续几十年间,这座住过爱因斯坦的老旧房子里,来来回回住过很多人,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林弦不知道季临为什么要买下这栋房子。

  更不明白,比起季临遗留下来的数亿美刀的资产,这栋破房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就只有这一把钥匙吗?”

  林弦看着安杰丽卡:

  “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安杰丽卡摇摇头:

  “一直到季临去世之前,其实我和季临平时都有联络。我们小时候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后来又一同被老头接到身边抚养。我本身就比季临大好几岁,他在孤儿院那几年,基本都是我抱着他长大的。”

  “后来我们被老头接到身边,没过多久就分开了。老头送我去了好莱坞,以童星出道,开始混影视圈子。而季临则是留在他身边,由他侄女照顾长大……也就是后来许云的妻子。”

  “我和季临关系还不错,但是每年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只是平时发发邮件网上聊聊天之类。前段时间,季临告诉我说,他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我还挺意外,他这样别扭的小男孩,也会有人和他做朋友?季临倒是也和我说了你的一些事情,但也没有太多,只是他说有个朋友的感觉很不错,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太多。”

  “他离开的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大致能猜到……应该和他以及老头一直以来偷偷摸摸藏藏匿匿的事情有关。”

  安杰丽卡说着说着,有些落寞。

  林弦看着她:

  “他们俩的死,你会伤心吗?”

  “会有一点吧。”

  安杰丽卡点点头:

  “但是……其实我觉得他们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关于死亡。不单是他们,其实我也有。”

  她换了个坐姿,放下二郎腿,侧头看向高速行驶的商务车窗外:

  “我出生在一个战乱地区,每日每夜都在打仗,每天都有亲人朋友死去。就是老头捡到我的那一天,我身边躺着一片焦黑的尸体,都是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

  “从那个时候开始,亦或者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死亡这件事在我们战乱地区孩子眼里,就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大家都麻木了,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你也不用对我如此戒备,我完全没有来找你报仇的意思,我从小就看惯了死亡,早知他们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季临不一样。他一直在寻找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不过他倒是从未怀疑过是老头杀的,这点我也相信,季临经常把老头耍的团团转,要是真的是老头杀的,季临早就查出来了。”

  “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干什么,但是从现在你的反应以及季临给我写的那封信上来看……”

  安杰丽卡转过头,冷峻又艳美的脸庞看着林弦:

  “杀死季临父母还有他们两个一直追逐的……是不是都是这个叫天才俱乐部的什么组织?】”

  ……

  林弦没有吭声。

  他看着手中捏着的钥匙,感受上面热量的逐渐流失:

  “我不知道。”

  他轻声答道。

  他还是不会去回答安杰丽卡的任何问题,那是不理智也是不安全的行为。

  安杰丽卡想要知道季临死亡的真相,那是她的问题,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真的是季临的朋友,伱就应该告诉我。”

  安杰丽卡眉毛皱起,盯着林弦。

  “如果我真的是季临朋友,我更不应该告诉你。”

  林弦扭头,看着安杰丽卡棕色的眼睛:

  “他如果想让你知道,那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说真的,我其实心里一直都没甩清你的犯罪嫌疑,但事已至此,也就这样吧,毕竟我也不是执法者。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那就不要趟这淌浑水,季临或许真的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对你隐瞒这些。”

  “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安杰丽卡也紧盯着林弦。

  “那是我们的问题。”

  林弦答道。

  ……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安杰丽卡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没她想的那么好对付,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打感情牌也好,这个男人完全不上钩,也坚决不吐露出任何情报。

  她鼻子长出一口气:

  “行吧,如果这真的是你们俩之间的问题。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了天才俱乐部找到了杀死季临父母的凶手,你会帮助季临报仇吗?”

  “我当然不会。”

  林弦着实被这愚蠢的问题逗笑了:

  “或许是季临没有给你讲过他正在做的事情以及他原本打算杀死的人是谁……但我觉得目前的你,肯定有些误解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干嘛要替他报仇?只是很巧,我们俩感兴趣的东西有些重叠而已。”

  “那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去普林斯顿一趟,去马舍尔大街112号这间屋子里看一看。”安杰丽卡指指林弦手中的钥匙:

  “你会去吗?”

  林弦把彻底凉下来的钥匙收进西装内兜:

  “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去的。”

  这句,林弦说的是实话。

  对他现在的处境而言,出国实在是太危险了。

  龙国,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而米国现在乱糟糟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再加上,现在天才俱乐部里哥白尼的存在,到底有没有觉察到自己,也是一个谜。

  在没有足够安全把握的前提下出国,非常不明智,也非常危险。

  即便是季临留下来的信息……爱因斯坦的故居……确实很吸引人,林弦也直觉这些线索必然和天才俱乐部有关。

  也只有这样重要的线索,才会让季临特别交代安杰丽卡,要亲手把钥匙送到自己手中。

  那栋爱因斯坦的故居里,到底藏了什么?

  “呵呵,我早知道你不会去。”

  安杰丽卡仿佛看穿林弦想法一样,笑了笑:

  “所以我替你去看过了。”

  “哦?”

  林弦来了兴趣:

  “里面有什么?”

  “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

  安杰丽卡说道:

  “是真的很空空荡荡的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任何家具和多余的物件,全都被季临清理掉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东西……就是客厅墙壁挂着的一幅油画。”

  “油画?”

  “是一幅有些年头的油画。”

  安杰丽卡看着林弦:

  “《忧伤的爱因斯坦”

  ……

  林弦眯起眼睛。

  回想起当初和楚安晴一起,在东海展览馆看到的那副黑白画作。

  画布上的老人,头发炸起,双目无神,像是一具僵尸一个死人。

  他面色凝重,如同受到巨大的打击一般;精神萎靡不振,好似被掏空了灵魂。

  林弦记得很清楚。

  油画明明是以色彩鲜明著称的,但这幅油画作品,却完全放弃了油画的色彩优势,整片画布上近乎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压抑。

  沉重。

  悲凉。

  凄惨。

  令人不适。

  他依稀记得,当初楚安晴还念出了这幅油画的简介

  1952年,由写实派画家亨利道森绘于米国布鲁克林。

  已经是一幅70年前的画作了。

  林弦回过神,疑惑道:

  “季临为什么要把房间全部腾空……然后挂上去一幅假画。”

  “不,那不是假画。”

  安杰丽卡认真说道:

  “季临那副《忧伤的爱因斯坦是真品,确实是当年亨利道森所绘制的真品,不是赝品。”

  “那不可能。”

  林弦摇摇头:

  “我去年年底,还在东海展览馆里看过这幅油画,那是一个全球油画巡展,上面标明了,那幅画才是真品,来自某个知名的博物馆我记不得了。”

  “那个当然也是真品。”安杰丽卡不以为然:

  “但季临挂在房子里的那一幅,也是真品。”

  林弦轻笑一声:

  “你这就有些搞笑了,这世界上还能有两幅《蒙娜丽莎不成?”

  安杰丽卡摊摊手:

  “达芬奇确实没有画两幅《蒙娜丽莎,但亨利道森可是画了好几幅《忧伤的爱因斯坦。”

  “好几幅?”林弦有些意外。

  “是的。”

  安杰丽卡点点头:

  “这一点,季临明确告诉过我,因为他手里那副《忧伤的爱因斯坦,就是我帮他买到的。”

  “季临告诉过我,《忧伤的爱因斯坦这幅画上隐藏着特殊的密码】,虽然不知道是亨利道森所为还是爱因斯坦的指示。但是根据上面密码的逻辑来推算……”

  “这个世界上,一共有8幅《忧伤的爱因斯坦。】”

  8幅。

  林弦陷入沉思。

  他倒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达芬奇也并不是只画过一幅《蒙娜丽莎,据说这幅画其实也是有好几个版本的,有一开始作废的版本,但也同样遗留了下来。

  但是《忧伤的爱因斯坦的真品竟然有8幅之多!

  这必然是刻意而为的。

  不是爱因斯坦授意就是画家亨利道森所为。

  总之,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这幅并算不上特别出名的画作,一模一样的真品画了8幅。

  更让林弦在意的是……

  听季临的意思。

  这8幅《忧伤的爱因斯坦上,所隐藏的密码信息应该是不一样并且是有一定逻辑关联的,所以他才能推理出一共有8幅真迹。

  这其中的目的是什么?

  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忽然。

  林弦有些想明白……为什么油画明明不适合画黑白人像但亨利道森却依旧坚持用油彩的原因

  油画是立体的。】

  油画不同于一般寻常的画作,它用厚实坚硬的油彩涂成,画布表面本就凹凸不平有高度落差。

  这让画作有立体感的同时,也打通了第三个维度,或许可以让那些不容易被察觉的密码隐藏在油彩高度和落差之中!

  林弦是美术生,他第一瞬间就想到了这点。

  难道……

  这就是爱因斯坦刻意留下的密码?

  若果真如此,这些密码又指向何方呢?

  吱呀

  埃尔法商务车停稳,车辆右侧的电动门缓缓滑动。

  前方隔音舱的小窗打开,司机从小窗里看向后方:

  “半岛酒店到了。”

  安杰丽卡看着沉思的林弦,微微一笑。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又拿出一杆眉笔。

  拔掉眉笔帽,在名片上写下一串数字,放在林弦手中:

  “这是我的电话。“

  她踩着恨天高走下踏板,站在车外微风中,将散在肩上的长发向后一甩,空中滑过一道飒爽的弧线和芳香。

  安杰丽卡回过头:

  “如果哪天,你真的打算来普林斯顿的话……”

  她左手比出数字六的手势,贴在脸颊:

  “call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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